第6章 威脅
「太妃若是無事，兒媳就帶著暖暖回去了。」
「李太醫還等著給暖暖把脈呢。」
「王妃，你莫不是忘了，這王府最後，落在誰的手中還未知呢！」
「王妃就算不為自己考慮，應該為你的女兒考慮考慮吧。」
「做人吶，還是莫要太自私的好。」
高帽子戴不穩了，又開始威脅了，這老太妃的手段，真是一茬接一茬。
好在王妃與她鬥了這麼多年早就有了經驗。
這點威脅，姜敏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只是，暖暖十二歲了，及笄只差三年不到了。
有些事，也該考慮了。
「太妃說的事，兒媳省的。」
「哼，知道就好！」
「別心眼子偏的沒邊了。」
「嬤嬤呀，將哀家手中的脂粉鋪子給芙芙撥一個！」老太妃說完，又看了眼外頭，「哎呀，芙芙。你嫡母不疼你，你祖母疼你，快來。」
走到門口的王妃和南清暖俱是一愣，所以這老太妃叫她們倆來到底是幹什麼。
半點好處沒得到不說，反而白白給了南芙一個鋪子。
「母妃，我要先出一躺府你先回去吧。」
「回去？」王妃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你莫不是以為我在太妃那裡說的是謊話不成。」
「啊？」不會真是要回去把脈吧。
她這身子除了弱了點，其實也沒多大毛病，調養調養就好了。沒必要真放一個太醫在這兒守著吧，想當初她做公主的時候也沒這待遇呀。
嘖，不知道宮裡現在什麼情況。
「現在宮裡是什麼個情況？」
「暖暖要問的是什麼？」
「你們都先下去吧，無事不要進來。」
「是！」
「青桔，先去將李太醫請來。」
「是，王妃娘娘。」青桔起身出去順手將門帶好。
「行了，說說吧，你要問宮裡的什麼事兒。」南清暖抬頭看了一眼王妃，她也不知道南親王妃知道多少。
想了片刻，南親王妃好歹經常進宮的人，大抵是清楚些宮裡的情況的。若是並問別的人恐怕更難知道了。「母妃，暖暖想要問問清歡公主的事兒。」
「暖暖住嘴，此話莫要再提。」沒想到暖暖竟然真的是為了問清歡公主的事兒。
她怎麼記著暖暖和公主並不親近。
南親王妃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顯然，不明白她這麼做的道理是為了什麼。她不相信，暖暖不知道這個敏感時期不應該再提清歡公主。
南清暖看南親王妃這般嚴肅就知道宮裡的事情並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只是清歡公主雖是溺水而亡，卻也沒到這般三緘其口的性質吧。
宮裡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暖暖莫要再想了，母妃給你一間鋪子。沒事兒就多琢磨琢磨，打發時間。」說完南親王妃順手往身後的書架取出一個匣子來，從裡面隨意抽出一張房契給了南清暖。
這……
看來南清暖的生活要比她想象中過得更瀟洒呀。
房契上只寫了地址並沒有寫其他的東西。「母妃，不知道這是什麼鋪子？」
「嗯？我瞧瞧。」
南親王妃接過房契，眉頭一皺，顯然她也記不得這是什麼鋪子了。
「這些都是你外祖母和太後娘娘給你娘我的嫁妝鋪子。裡面我也不知道是些什麼，你到時候找去看看就行了。」
怎麼說也有這麼大一匣，誰能挨個記住啊。
南親王府雖然底蘊不深，但是不管是南親王妃還是柳姨娘，或是太妃娘娘手裡掌著的東西卻都不少。
倒是南親王這個實打實的王爺，常常是靠著皇帝的賞賜，和那點月俸過日子。
誰能想到南親王府隨便抓一個姨娘都比南親王有錢呢。
這到底是靠著南親王在養王府，還是靠著王府這些女人的嫁妝鋪子在養王爺，這還尚未定論呢。
「那好吧，謝謝母妃了，暖暖就先回去了。」
「別急，李太醫還沒來呢。」
南清暖只覺得頭疼，這本就是她沒有的記憶，怎麼還能恢復嘛。
這不是白吃苦藥，受罪嘛？可偏偏這話又不能說出來。
「暖暖坐著，母妃想問你幾個事兒。」
「母妃請講，暖暖一定知無不答。」
南親王妃見她態度端端正正，心底的疑惑，少了些。「你今日為何想要問公主的事情？」
「母妃不是不讓說嗎，怎麼又提起了。」
「我怕你在我這裡問不到反而去問別的人。」南親王妃拉著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摸著她的手背。
「母妃多慮了，暖暖並不是非要知道不可的。」
「只是暖暖生病的時候突然得到這個消息，沒能進宮去看這個妹妹最後一眼有些遺憾。」
這話並非是南清暖胡說八道，兩姐妹雖然沒有過多的感情。但作為京城裡唯一的兩個皇家姐妹，雖然交集不多，但也並非代表毫無感情。
「這麼說來不是別人讓你來問的了？」這樣一想心底的懷疑倒是少了。「母妃還以為是哪個不知趣的丫鬟，挑撥你來問的呢。」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南清暖雖然十二歲了，可在許多方面都被南親王妃保護得面面俱到了，所以在王妃眼裡，她被別有用心的丫鬟利用，也是可能的。
只是不管到底是誰來問，只要這樣的事兒傳出來，終究是對南親王府不利的。
「母妃多慮了，暖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暖暖了，許多事情暖暖心底都知道分寸。」
「既然你這麼說，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你大哥過些日子就回來了。可有想他？」
「大哥？他什麼時候回來。」
她怎麼不記得，南親王妃還有個兒子。
「誒呦，忘了你記不清事兒了。」
「你大哥就是你父王的長子，南旭！」
「南旭！」南清暖強忍下心中的震驚，前世的大公子，原來真的是出自南親王府！
「暖暖為何對你大哥的名諱如此的震驚？」
「暖暖覺得，南旭這個名字很耳熟，似乎在夢裡夢見過。」
「你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成？」南親王妃低頭噙笑，「不知道暖暖可有夢見母妃？」
「沒有。」就是雖然是一句假話，可全是南清暖和南親王妃的結局並不是美好，因而她並不願意回憶起也不願意講給她們聽。
倒不如，避而不談。
「暖暖可真是一個小沒良心的，到頭來，母妃這般送錢送鋪子，還不如你大哥一個糖葫蘆一個禮物是吧。」
「這次又找你大哥要了什麼禮物啊？」說完。南親王妃說完就後悔了，她這張破嘴，今天非要提暖暖記不得事兒的事情，這不是往人傷口上戳嗎。
「母妃，沒有關係的，我雖然記不清事兒了，但我對你們的感情內心是有知覺的。」南清暖見南親王妃眼底有愧疚連忙說道。
「暖暖長大了。」以前的暖暖心底雖然是這麼想的，卻不一定敢張嘴說出來，永遠都是害羞內怯，讓人猜不透她內心的想法，只能模稜兩可。
如今暖暖也敢大膽的說出來，不可謂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這般一想她都覺得這次的傷寒也有了那麼一點點作用，不全然是壞事。
「王妃，李太醫來了。」
「快請進來。本王妃和郡主，這就出來。」
「走吧，雖然你說你的身體沒有大礙，但還是要去看看太醫的好。」
「若李太醫這次還是說你沒有大礙，那母妃就讓人送李太醫回去吧。」好歹是太醫住在一個臣子的府上，這並不合理。
南清暖沒有說話，她知道南親王妃是擔心她燒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