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還不是軍艦

黃信告辭回去忙新任務了。黃勝在思考。黃家已經有了許多成藥產品，?32??究出了許多良方，現在學生軍醫生所開的藥方都是把古方里那些迷信的糟粕去掉后重新合理配比完善的。

在救治方面還有黃奕傳授的現代救治方法，還有自成體系的物理降溫手段，對傳染病防治的手段，對細菌感染的控制手段。

黃勝認為自己的醫館和藥店肯定會名利雙收。黃勝還準備尋找到金雞納樹的種子來大量種植，以後生產金雞納霜，現在金雞納樹還在美洲的厄瓜多呢。

總要在幾年內想辦法去一趟南美洲，把那裡所有的土豆品種多搞一些帶回來研究。那裡還有橡膠樹和金雞納樹等等許多好東西呢。

現在有一位科學家大人在松江府黃浦江畔呢，這位徐光啟大人的《幾何原本》、《泰西水法》、《農政全書》也知不知道完成了沒有，還有他試種的甘薯也不知道有沒有成功。

看來得在徐光啟大人官復原職之前就要去拉一拉關係，這位科學家太厲害了，能夠得到他的幫助再加上學生軍農業班和工業班學生的共同研究一定會把這位科學家的畢生所學發揚光大。

他以後還是崇禎朝的閣老之一，我們現在就去燒冷灶，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王遙和黃奕兩人的到來打斷了黃勝的思路。黃奕剛才遇到黃信了，他知道黃勝準備投資辦醫館的事情，他也勉勵了黃信一番。

王遙是個急性子，還沒有坐下就問黃勝道：「現在這個時代開醫館恐怕得有鐵石心腸才能夠掙得到銀子呢。咱們是不是有些超前了？」

黃勝道：「沒關係，現在只在南直隸開，以後也暫時發展富裕的地方。掙銀子還是其次，主要是培養合格的醫生，行醫可不是自己在家裡琢磨就能夠提高水平的，要有許多病人來診斷積累經驗才能夠成為名醫呢。」

黃奕道：「是這個理，咱們也有生病的可能。自己體系內有先進的醫務工作者多好，心裡也會感到踏實些。那些所謂的老醫生太可怕了，簡直和巫術有一拼，我可不敢找他們看病。」

王遙道：「藥店、醫館我都支持，只是你們準備去和鄭一官打海戰我反對。鄭一官哪裡是那麼好對付的，他以後是南海的霸王，沒有兩下子怎麼可能獨霸一方。」

黃奕自從黃勝決定帶他一起去討伐鄭一官，已經堅定的和黃勝結成統一戰線了。他反駁王遙道：「所以咱們要在鄭一官變強大之前先下手為強，他剛剛上位立足未穩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王遙白了黃奕一眼道：「鄭一官好像不是壞人，他還跟荷蘭人打了好幾次海戰，況且他還是鄭成功他爹呢。」

黃勝咳嗽兩聲對何湘道：「何湘，你去把孟麗娘和柳媚娘找來我馬上有事情和她們商量。」

何湘多聰明發現這兄弟三人又開始說自己聽不太懂的話，知道黃勝是有意把她支開。她什麼問題都沒有問就帶著幾個黃勝的侍婢去尋孟麗娘她們了。

蘇大丫和楠楠她們知道去找孟麗娘高興壞了，幾個人蹦蹦跳跳嘰嘰喳喳笑鬧著往『遼東淚』排演現場去了。估計這些小妮子是想看戲呢。

王遙道：「黃勝，你有了何湘這個尾巴后，咱們說話太不方便了。這個何湘太聰明又有見識，我看你還是要防備些好，她可不是你的柔兒、朵兒或者孟麗娘。你還是挺會騙女人的呀！孟麗娘對你可是赤膽忠心，上次真的把自己壓箱底的首飾都拿出來，準備賣銀子給你做本錢呢。」

黃勝得意的笑道：「你應該最了解我，我都是用真心換來愛無窮，從來不騙女人。我哪裡騙她們了？我是真心實意給她們愛了。」

黃奕道：「打住、打住，不要跑題好不好，還有別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繼續聊鄭一官好不好？我們去南海就是為了以後獨霸海貿做鋪墊，有鄭一官的存在會影響到我們的發展，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王遙道：「黃奕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怕你們打不過他。不是不肯你們打。」

黃奕道：「鄭一官其實不厲害，這小子眼光見識都不行，有了銀子也不知道加強海軍的建設，只想著做一個富家翁，而且他對建奴的入寇態度也不端正，認為只不過是換一個主子那麼簡單。現在就把他打掉，總比以後面對鄭成功要容易許多。」

黃勝道：「我們要爭取在五年內完成獨霸海貿的計劃，鄭一官必須給咱們靠邊站。我也不把他往死里整，只需要把他打得成不了氣候就行，海上也不能宵小絕跡，咱們還得養寇自重不是。再說海盜還會是好人？這小子難道不殺人越貨？」

黃奕道：「王遙你放心吧，我們還有李國柱這個時時刻刻都想和鄭一官拚命的打手呢。況且鄭一官許多手下都是受過李國柱老爸李旦恩惠的，他們雖然是海盜，但是盜亦有道，他們遇到了前主人的隊伍恐怕不好意思傾盡全力吧！」

黃勝道：「最關鍵就是銀子，據後世記載鄭一官獨霸海貿後過路費和自己做生意的利潤有每年一千萬兩的入賬，這小子也不知道把銀子花哪裡去了。要是我每年有這麼多的入賬，我會把這個世界都打下來。」

黃奕道：「一千萬兩，可以每年增加一百艘以上的如『揚州五號』那樣的戰船，如此發展下去確實會有征服世界的力量。」

王遙道：「打住、打住，跑題了。現在先考慮怎麼征服建奴是正經，實在要在今年去打鄭一官我就不反對了。只是有一個條件……」

黃勝趕緊道：「王遙，你也打住，你在家裡事情太多了，還要在年底前去京師布置『大明劇院』以及咱們投資的酒樓、舞廳、桑拿浴等等那些場所的試運營。還要給咱們把京城的家弄舒服了，跟我們去南海有什麼意思？我們這一次又不可能親自開槍參加戰鬥。」

王遙是在想忽悠黃勝帶自己去南海打仗，見黃勝根本不上當有些憋悶。黃勝看他的樣子有些好笑，對他道：「現在我在揚州料理事情，給你和黃奕一趟去大上0海出差的機會好不好？」

黃奕噗嗤一聲笑了，他道：「現在的小上0海還沒有泰州城大呢，好像連城池都沒有，應該就是鄉村對吧？我們去那裡幹什麼？」

「那裡有一位科學家，你們知不知道他是誰呀？」黃勝賣了個關子道。

王遙道：「是不是徐光啟？對就是徐光啟，因為我知道上0海徐家匯。他不是在朝廷當大官嗎？怎麼會在上0海老家呢？」

黃勝道：「和我們一樣，躲九千歲魏忠賢呢。他好像也是東林黨，即便不是東林黨和東林黨也會有瓜葛。你和黃奕帶上咱們最好的學生去和這位老先生聊一聊，我估計咱們的學生會受益非淺的。」

黃奕道：「這倒是個好差事，我馬上挑人隨我同去。正好有剛剛下水的『揚州六號』。我們就乘坐這一艘戰船去，路上還可以讓我設身處地感覺一下咱們以後的制式戰艦究竟如何。」

王遙道：「我還可以去看看松江府朵兒剛剛開設不久的錢莊，也可以感覺一下黃奕設計的戰船是不是能夠達到軍艦的要求。」

黃勝道：「這還不能稱為軍艦，還是武裝商船的範疇吧。我認為軍艦起碼得是鋼鐵製造的吧！現在咱們才僅僅製造了鋼製龍骨，應該還不能算軍艦。」

黃奕建造戰船用了全鋼龍骨其實已經給造船業帶來了一次技術上的飛躍。以前大海船用來做龍骨的巨大木料太難找了，那些巨大木料總是因為太小或者強度不夠，最後能夠達到要求的鳳毛麟角。每次造船時單單龍骨就耗費不知多少銀子和時間。

那些龍骨由大樹變成木料，從山林里運到船塢，還要經過自然風乾和防腐處理，工匠得要花多少心思。費事費力還好說，只因為大樹是天然長成的，材質每一棵都不可能一樣，最後質量如何還得看運氣。

現在好了，全鋼龍骨已經是定型產品，揚州鐵廠有專業的質量檢驗班子，基本能夠做到統一標準了。

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瓜州船塢造船已經不強求巨木了，因為『揚州』系列戰船都是採取的多密封艙的結構，也可以理解為是多個半獨立的個體拼接成為的一個整體。

壞處就是建造費時費力，好處就是節約了成本減少了對巨大木料的需求。在以後的實戰中還有一個大好處就是，戰船被擊傷時難得被擊沉，因為要『揚州號』系列戰船沉沒除非有超過半數的密封艙都會被炮火打穿。

黃奕笑道：「不管它叫什麼，只要能夠打得贏對手就行。我們這一次去上0海是不是要些徐老先生培育的農作物的種子？」

黃勝道：「何止要種子呀！連他參加研究的農民都給我帶回來。還有他的新書也給我取回來。這個時代沒有知識產權意識，徐老先生可能還在發愁沒有人願意替他刊印呢！黃奕你直接給他承諾不管什麼書咱們都免費替他刊印，還給他每本書留五百本，讓他用來送人。」

王遙有些同情這位科學家，他道：「黃勝，人家畢生心血，你準備一兩銀子都不花就據為己有啊？也太黑了吧？」

黃勝嘿嘿笑了幾聲道：「徐光啟是天主教徒，又是大明朝高官，咱們要是給他稿費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你們在他面前千萬不要提給他銀子的事情。只要保證讓他的書流傳天下就可以了，還保證讓他研究的新農業技術在泰州咱們的屯田落地生根，以後擴散到整個南直隸最後爭取讓大明朝都能夠掌握他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