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道場借我一用(萬賞加更)
對於奕劍門十二俠,杜若的確是久仰大名,特別是在金陵的時候,還在暗中算計了一次,不過,這十二俠,他也僅僅見過卓不凡一次,對於張芝山和陳松意兩人,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這兩人一進來,杜若就猜到了,因為凌蕭蕭跟著一起的,如今姑蘇南宮四處追殺這師兄妹三人,有凌蕭蕭出現,另外兩人的身份不告而知。
「張居士。」
張芝山幾人朝著張若虛執禮,說道:「這些時日多有打擾,今日,我等前來告辭!」
張若虛連連擺手,道:「不打擾不打擾,幾位能來寒舍,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嗯,可是令派的人來了?」
「嗯,在下剛收到消息,我六師弟帶著奕劍門弟子來了,叨嘮多日,不敢繼續勞煩了。」張芝山說道。
「張三俠說的哪裡話,不過,老朽也知道幾位如今有些不便,不做過多挽留,但是,走也不急一時,不妨吃了午膳再走不遲,正好寒舍來了幾位青年才俊,可以介紹認識一下。」張若虛說道。
「我等榮幸。」
張芝山執禮,帶著陳松意和凌蕭蕭坐到了另一旁,剛一坐下,凌蕭蕭就正好看到大堂對面次席的杜若,頓時便是神情一頓,不過,讓杜若詫異的是,凌蕭蕭居然忍住了,沒有當場發作。
大堂中間是張若虛,他的弟子王逸少靜靜站在氣后,而大堂兩邊,左側上首席是呂陽,次席是杜若,下席是王缺,右側三席分別是張芝山、陳松意和凌蕭蕭。
坐下之後,奕劍門三人便開始打量起杜若幾人,不過,除了呂陽正襟危坐抱以微笑之外,其他兩人則不然,杜若披著白袍,盤坐蒲團上,手裡卻把玩著一個茶杯,王缺則是歪歪扭扭的坐在蒲團上,側著身子,拿著一串葡萄,一顆一顆的數著。
張若虛打量了一眼場中景象,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多想,笑著說道:「這幾位乃是奕劍門高徒,大名鼎鼎的張三俠、陳七俠和奕劍門大小姐凌女俠,」說罷,他又介紹呂陽幾人,說道:「這位乃是彭城呂氏的青年才俊呂陽,這位是蜀中才子杜若,另外那位是青年少俠王缺。」
隨著張若虛介紹完畢,張芝山和陳松意都禮節性的拱手,凌蕭蕭在兩位師兄的眼神之下,也勉為其難的拱了拱手。
杜若幾人也都拱手還禮,口稱久仰。
畢竟這裡是張若虛的道場,雖然杜若對奕劍門無感,卻也不好扶了張若虛的面子。
只不過,這剛見完禮,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卻突然開了口,不是凌蕭蕭,而是陳松意,他突然望向正對面的杜若,問道:「閣下可是蜀中杜若杜山姜?」
杜若輕輕放下手裡的茶杯,微微抬頭,道:「若是陳七俠問的是與你奕劍門有過節的那個杜若,那便是在下了。」
陳松意拿起桌上的劍,說道:「蜀中當初的過節,我卓師弟已經了解了,今日我就不提了,但是,閣下在金陵欺我小師妹不懂事,當眾折了我奕劍門的面子,這件事情,我需要個說法。」
「呵,」杜若嗤笑了一聲,說道:「願賭服輸罷了,需要什麼說法,莫不是陳七俠這些天像見不得光的老鼠一樣東躲西藏,躲出了一身火氣,今日總算重見天日沒出發氣,就覺得我杜若好欺負,想來出口氣?」
「狂妄!黃口小兒,安敢如此辱我!」陳松意一拍桌子,驚起桌上的果盤茶水盪了滿桌子。
相對於陳松意的暴怒,杜若卻是慢條斯理的輕輕整理了一下揉皺的長袍,說道:「奕劍門好大的威風,堂堂十二俠其二還加一個大小姐,被人從金陵一路追殺,像幾個過街老鼠一般無處容身。」
杜若丟掉手裡的一顆葡萄,嘲諷道:「嘖嘖嘖,好大的威風,對我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好大威風!」
「黃口小兒,休得放肆!」
陳松意大怒,一腳踩在桌上,凌空而起,空氣里驟然響起一道凄厲的嘯鳴,一柄漆黑的輕薄小劍驟然出鞘,年如閃電破空般往前飛出,直取杜若面門。
杜若靜靜地望著,無波無瀾。
就在同一時間,杜若身旁的呂陽和王缺同時準備出手,不過,卻有人比他們更快。
就在那一剎那間,一柄白色的長劍很突兀的出現在大堂中央,正擊中陳松意的薄劍劍刃上,「鋮」的一聲,撞擊出一道火花。
陳松意一個後空翻,穩穩噹噹的落在桌前,而他面前,是一手提酒壺,一手握劍的王逸少。
王逸少劍尖落地,望著陳松意,冷聲道:「陳七俠,杜公子是我師父的貴客,你在我春江道場一聲不吭就對我師父的客人動手,這……是你奕劍門的禮儀?」
面對王逸少的質問,陳松意臉色很不好看,而坐在上方的張若虛卻是一句話不說,微微笑著看著眼前一幕,目光更多的是落在淡然自若的杜若身上,饒有興緻。
這時候,張芝山急忙站了起來,拱手道:「張居士,王少俠,請多擔待,我師弟性格魯莽,多有得罪。」
王逸少收劍回鞘,冷聲道:「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恩怨,都是客人,就不要喧賓奪主了!」
張芝山抱歉的拱手,然後拉了一下陳松意,責備道:「還站在那幹什麼,給我回來。」
陳松意看了一眼慢悠悠倒茶的杜若,冷哼了一聲,收回了長劍,就轉身回去。
不過,陳松意還沒坐下,左側上席的呂陽驀然站了起來,緩緩拿起身後那用帆布綁著的大戟和鐵棍,走到了大堂中間,慢悠悠的解開帆布,露出了大戟和鐵棒的全身。
原本呂陽的大戟有著一丈多長,硬生生相當於兩個杜若的身高,後來被南宮琥珀一劍斬斷,大戟折了一節,剩下的也就堪堪高過頭頂,倒是和一般方天畫戟長短差不多了,唯一不好的就是太輕了一些。
呂陽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手那些殘戟,一手拿著鐵棍,兩手輕輕抖了抖,將鐵棍丟在了一旁,握戟拱手,道:「居士,你這道場恐怕要借我一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