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無憂有愁
終於辦理完李偉元帥所交辦差事,且在離開邊關城池之際,又收取到兩門特殊身法其修鍊功法,與一小塊煉製本命法寶所需空冥石,此刻行走在大道上之張成,與剛答應前來斬殺探子時,那種抑鬱寡歡,悶悶不樂心情相比,完全有天壤之別。心情頓感愉悅時,其步伐隨之就顯得輕快靈動,且只有在心情異常高興時,才會出現那種無比燦爛笑容,此刻顯露在張成臉上,久久都不肯離去。
在外歷練期間,張成一直不在乎途中行走時,其速度之快與慢,只是順應本心率性而為。有時,在觀看到那風景如畫般之景色,常常會駐足觀看良久,然後,才會有些不舍地邁步離去。而且長此一久下來,還養成一種不良習慣,觀景時,不忘留心周邊之人和事,遇事時,還會隨時注意周邊所處環境。
大梁國與大洪國所接壤之洲府,名曰潤洲。張成離開邊關城池后,因那愉悅心情久久難以釋懷,再加上沿途兩側原本不錯景色,令其看上去顯得十分優美,一路上或駐足觀看,或隨意慢慢行走,如此這般三日過後,這才趕至柳城,這座距離邊關還不到二百里遠之小城。
一路上只顧留戀欣賞景色,而未曾食用過任何食物,在城中大街上隨意行走會,見路邊那座酒樓顯得有些豪華,觀看到有幾群食客,陸續在朝其中進入時,立即就勾引出張成那食慾。
走進酒樓前廳,見旁邊那間專供食客就餐大廳內,所擺放二十多張酒桌,其桌位上座率還及一半,張成進入大廳后,便選擇在最裡間一張桌位落座,叫來酒保點上六道當地特色菜,外加一壇老酒。等酒菜陸續送上桌時,這才開始慢慢吃喝著。
張成來這家酒樓吃喝,不光只為填飽肚子,或滿足自己那口腹之慾,同時,還想借在此慢慢吃喝,通過旁聽大廳內一眾食客,一些親朋好友之交談聲,從中了解到一些柳城當地風土人情,並儘可能從中增長一些見識。
一壺小酒尚未喝完,大廳內其酒桌上座率,便已達近九成,隨著食客人數在不斷增加,廳內嘈雜聲也變得大上許多。張成並未因陣陣嘈雜聲傳來,而影響到自己吃喝心情,仍然在有滋有味慢慢吃喝著。
忽然,一張酒桌上有人在大聲道「此屆地榜排名爭霸戰,竟然多出一位姓張名無名之人,真是豈有此理」。
「想來此人,定然是無甚真本事,只是靠遛須拍馬,再用重金行賄所得,這才勉強掛靠上,那第一百零一名之排位。對於此事,我等無須過多在意,只當其是個屁罷了」。與其同桌一位青年男子,立即接聲相勸道。
「就是,張無名此人,若算是個屁,也只是個狗臭屁而已,胡兄何必為此而生氣」。同桌另外一位青年中年男子,又在接聲道。
聽到這幾人如此議論及辱罵聲,張成心中頓時便生出幾分怒火。心想,這些人喝酒太過無聊時,竟然敢藐視皇庭地榜爭霸戰,其排名之權威,在大廳內當眾妄加議論。況且,張無名此人,並未招惹過柳城任何人,無故就遭到這幾人之污言辱罵,實在是令人感到不可理喻,也讓人一時間實在難以接受。
「排在地榜爭霸戰第一百零一名之張無名,此人何等英勇神武,爾等卻又何其孤陋寡聞,真讓人既憐之又恨之」。而就在張成心生怒火憤憤難平時,附近另外一張酒桌上,一位中年男子已在出聲道。
「姓張名無名,有誰會取如此名字?無非是做出有何見不得人之事,才會如此取名」。見有人出面等替張無名打抱不平,最先出聲那位青年男子,立刻怒聲相責道。
那位並未因此而生氣,搖頭嘆息一聲過後,這才慢條斯理地道「孤陋寡聞之人,才會言孤陋寡聞之事,真是令人感到既可嘆,又可悲」。
聽中年男子如此一說,其他人這才不願,或不敢再輕易接過其話題,以免被旁人認為自己,還真是一名無知之輩,大廳內頓時安靜下來時,隨之便在等待著這位中年男子,接下來還會有何高論。
朝大廳內環顧一眼,見眾多食客正在等待著自己繼續往下說,中年男子便得意地笑了笑,這才高聲道「張無名此人剛五十齣頭,武功修為卻已高達武王期中期巔峰境界,不僅所修鍊出真元力十分渾厚,而且還非常凝鍊。更加令人敬佩的是,此人還精通陣法一道,如此年齡卻有這般本領,得到這一排名,實乃名副其實,更是眾望所歸之事實」。
吃下幾口菜又飲上一大口酒,中年男子接著又道「據可靠消息,在地榜爭霸戰舉行后不久,張無名因協助元帥府,成功破除一座六階混沌大殺陣,從而使眾多在武皇谷觀看爭霸戰之人,免遭被屠殺厄運,而立下一件大功。只是,此人不願輕意與他人比斗,皇庭那些獎賞物品,卻又不被其看在眼中,元帥府無奈之下,這才做出如此排名。現如今,為能儘快尋找到張無名此人,多寶閣已在外皇城,及各大洲府發布巨額懸賞,凡得知此人蹤跡者,獎賞下品靈石一萬塊」。
中年男子剛一動筷吃菜,大廳內立刻就響起一片驚訝聲,緊接著,不少酒桌上又開始在大聲議論,而當有人無聊地在談論著,張無名此人是男人還是女子,其身高與長相如何時,張成放下碗筷呆坐著時,已有種欲哭無淚感。
未曾想到,自己興緻勃勃來這酒樓大廳,只略微吃喝會,就出現如此結果,心生憤懣不願再聽到這些人,在此胡亂咧咧,起身就朝櫃檯走去,結完酒菜之資,立刻就離開酒樓。
在大街上剛剛行走出二十幾丈遠,見路邊有間茶館,張成停下腳步隨之便想到,在酒樓就餐那些食客,酒一喝高,帶著幾分醉意眾人起鬨時,難免不胡亂扯淡,而飲茶者應該屬於高雅之士,其中大多數人,還應該是舉止文雅談吐不俗之輩。
剛一產生這種想法,張成便就朝路邊這家茶館走去,想盡情品嘗一壺好茶間,藉此來消除剛才在酒樓大廳中,所積鬱在心中之怒火。同時,如果這家茶館中,有檔次高品質好之上品好茶,還想買上幾斤帶回家,讓家人今後也能好好品嘗下,那好茶其箇中滋味。
懷著幾希美好期待,帶著几絲忐忑不安心態,慢步走進茶館。見這間二餘丈大小這茶廳內,擺放著十餘張古樸八仙桌,正分散落座於四五張桌位上,那十幾名品茗者,在飲用茶水時,卻並未間斷聊天。
見自己進來時,並未受到在座諸位品茗者,其目光過多之關注,張成選擇在一張較為偏僻桌位就座,叫來茶館夥計,讓其泡上一壺茶館價位最高,最受品茗者眷顧之好茶。隨即,便靜靜地耐心等待著,其茶水之到來。
剛剛等待一小會,小廳內那一眾品茗者,剛才還只是在不時地,有一搭無一搭地悠閑交談幾聲,也不知是因為被哪個話題所觸及到,一位中年男子突然大聲道「張無名此人,其本領還真是了得,自己為皇朝平息內亂立下大功,卻不願接受皇庭任何封賞,如此這般舉動,還真有古人那種榮辱不驚,富貴不淫之遺風矣」。
「嗯,聽不少人提及,此人才高八斗,學富五車,還是位風流倜儻才子」。與其同桌一位老者,立即接聲附和著道。
「如此酸腐不堪之語,竟然能由你兩位嘴中說出,且還把別人故意傳揚出來,那沽名釣譽之事當真,難道就不怕剛才這番所說,被其他人得知而笑掉大牙」。在其旁邊另外一張桌位上,其中一位正在端著茶杯品茗老者,立刻將手中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隨即,便用譏諷之詞相責著道。
「就是,什麼學富五車,什麼風流才子,張無名此人,只不過是位雞鳴狗盜之徒而已」。與老者同桌一名青年男子,立即接聲附和著道。
「你,你,你!竟然敢如此放肆,而辱罵我等心目中,那位令人十分景仰之強者。士可忍,老子卻不能再忍」。那位最先出聲中年男子,見旁邊桌位那位青年男子,竟然敢如此貶低張無名之名聲,勃然大怒中,立刻就大聲回擊著道。語罷,起身就欲上前與之動手。
見中年男子著實被氣得不輕,其心中真火已動,與其同桌那兩位男子,為避免事情由此而無端被鬧大,便趕緊將其勸阻住,這才未出現雙方動手打鬥情形。
相鄰兩桌緊張局面剛一出現,迅速就得到解除,那位青年男子感到十分欣喜時,便故作高深地道「你等不妨仔細地想上一想,張無名此人,為何不願接受皇庭封賞之物,其動機究竟何在?」
張成還是第一次聽人道及,自己不願意接受皇庭獎賞,是因為隱藏著不為他人所知動機,此時此刻,倒也想仔細聽聽看,此人究竟會有何奇談怪論。
「哦,胡兄,張無名如此而為,其目的究竟何在?」胡姓青年男子話聲剛一落下,與其同桌一位年青男子,立刻急切地詢問著道。
胡姓青年男子端起茶杯,先是朝茶廳內在座眾人環顧一眼,然後又淺淺地泯上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后,這才道「張無名之所以不願接受皇庭賞賜,是因為其看中皇室家族中,一位絕色少女,並想將之納為小妾。張無名此人已年過七十,卻還想霸佔一位十幾歲黃花大閨女,你等倒是說說看,張無名此人不是位雞鳴狗盜之徒,那又算是什麼東西」。
「你等可能還有所不知,就在前幾日,張無名仗著自己武功高強,已將皇室中那位絕色少女,從其家中劫持而去,如今已不知行往何處」。見在座眾人因感到太過震驚,還在競相發楞,胡姓青年男子緊接著又得意地道。
見這位青年男子,竟然在如此造謠毀謗自己,張成即便是心境再好,心地再如何善良,此刻心中那滿腔怒火,再也無法將其壓制住。正如剛才那位中年男子所說般,士可忍,老子卻已是不能再忍。意念閃動間,一道無形有質神識小劍,只是在瞬息間,就已進入到胡姓青年男子,其靈識海中,隨之就在其中快速攪動幾下。
與胡姓青年男子同桌几人,見其剛說完張無名之事,坐在椅子上毫無徵兆間,就在發獃發楞,連忙詢問其是何原因,有人甚至上前搖晃其身子。而張成起身後,隨手丟給茶館夥計幾兩銀子,便面無表情朝茶館外走去。
幾日前,才將李偉元帥所交辦差事,與邊關指揮使馬躍交割完畢,就此而解除去掉,元帥府加在自己身上那層束縛,前來柳城途中,心情也一直極為舒暢。可一進入這座邊陲小城,只是在酒樓茶館中小坐會,就見到有如此多人,在對張無名其人其事,胡亂猜測或妄加議論,從而令張成這位當事人,心中感到無限惆悵。
張成自然不會無端去怪罪,元帥府對此屆地榜爭霸戰有如此排名,而令張成有所痛恨的是,多寶閣無由來就發布那高額懸賞,從而將張無名此人,亦即自己推上那風尖浪口,由此一來,自己不僅需要躲避那些無聊人之四處查找,而且還為此事,遭到不少人之肆意辱罵。張成已暗自決定,今後若有時間或機會合適,一定要去趟多寶閣,與其閣主好好理論一番,若是不給出一個令自己滿意答覆,今後定將想方設法,全力查找到那位發布懸賞者,並出手將其嚴懲。
感覺到此時心情,確實覺得有些鬱悶,頓時就已失去在枊城停留之興趣,走出茶館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張成便帶著幾分愁緒,果斷地離開這座邊陲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