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潛而避凶
離開崖山縣三日過後,這日傍晚時分,澤洲府府城中心城區,一座豪華酒樓其二層大廳內,張成坐落於一張稍顯偏僻酒桌座位上,其桌上,已擺放著幾樣當地特色菜肴,與一壺好酒。此時,正獨自一人在慢騰騰地吃喝著,一邊吃喝同時,還不忘仔細旁聽聽著,其他酒桌上那一眾食客盡興交談時,那些對自己有用之信息。
不多會,從大廳內那高談闊論聲中,張成就已聽到一則驚人消息,說是有幾位元嬰期境界大能者,正四處尋找著一名三十齣頭,身著普通青袍張姓青年男子,與此同時,一些門派金丹期強者,也在仔細尋找著此人之蹤跡。
心中剛在尋思著,修真界這些大能者與強者,為何要大張旗鼓,全力去尋找這位張姓青年時,張成不由就回想到,自己從進入崖山縣境域內,其後所經所歷之事。初時,還覺得此事好像與己無關,但一當想到,辛望在見到自己放在地上那一千塊中品靈石,其等階之高與數量之多,而所顯現出那副激動無比模樣時,頓時就為之感到心驚肉跳不已。此時,大廳內,眾人所議論那位身著青袍張姓青年男子,不是自己,其他還會能有誰。
空冥石何等稀缺與珍貴,如果辛望因為在突然間,就得到這麼多中品靈石之事,被村中其他人無意中所發現,或因為太過高興,在得意忘形時,見到其所親近之人,一不小心就予以說出,當被追問空冥石之來源出處,被逼無奈而說出實情,立刻便會辛家村,及其附近地區引起巨大轟動。此事,一旦被元嬰期大能者,或金丹期強者所得知,定將會即刻前往崖山上,那處山谷中詳細尋找,當發現山洞內暗河邊,那座礦洞中之空冥石,已被人捷足先登,搶先一步在其中開採,一定會千方百計尋找到此人下落,輕者逼迫其交出空冥石,重者,則有可能出手將此人斬殺,然後,再其身上所攜帶空冥石盡數收取。
想到此處時,張成後背已有冷汗在冒出,強行壓制住心中那恐懼感,低頭時,就開始在思量著,自己如何才能躲避開那一眾元嬰期大能者,及金丹期強者應對之尋找,乃至追殺。
苦思片刻,但並未想出有何周全脫身事外之策,感覺事態已嚴重到如此地步,張成其清秀潔凈臉盤上,隨之就顯現出几絲蒼白,心中為此而感到十分無奈,以及無助時,臉上那蒼白之色,緊接著又增加上那麼几絲。
感覺到在這酒樓大廳,因受嘈雜聲影響,令自己一時間無法冷靜下來,便想回到所住客棧房間后,靜下心來再思考應對之策。發現自己因剛才心生恐懼,此時臉色仍然顯得有些難看,叫來酒保,付清酒菜所需銀兩后,便道「小兄弟,本少爺來此尋友,一路走來頗感無趣,不知在這附近,可否有那令人覺得滿意之青樓?」
見酒保站在自己面前,欲言卻止,而遲遲不肯出聲,張成迅速從背上包袱中,取出五十兩銀子隨手遞去。酒保用那難以置信目光,盯著張成手中那五錠銀兩看了會,隨即,滿臉喜笑著用其雙手,迅速從張成手中接過銀兩,緊接著,便將酒樓後面不遠處,就有座上檔次青樓相告。
得知附近真有青樓存在,張成心中頓時為之暗自一苦,感覺到大廳內,此時正有不少目光在盯著自己,只得大聲向酒保道聲謝。隨即,便裝作一副急不可耐模樣,急匆匆朝大廳外走去。而在其匆忙快速身影,即將要離開大廳時,廳內一眾就餐食客,立刻就有人開始大聲議論。
「觀這小子氣色,其健碩身軀,早已被酒色掏空不少,此時剛喝完一壺老酒,就想去找風塵女子過夜,此舉無異於自尋死路」。見張成這位臉色有些蒼白青年,剛從酒保口中得知青樓所在位置,立即就心急火燎般離開大廳,坐在張成旁邊桌位上一位中年男子,心中對此有所感慨時,一口飲盡杯中酒水,放下酒杯隨之便大聲道。
「寧在花下死,做鬼亦風流。此中之妙趣,及其真諦所在,可不是一般人就能理解。此人如此率性而為,而不予以避諱,著實令本人欽佩不已。只是鄙人囊中羞澀,有心效仿,卻無力而為之矣」。同桌另外一名中年男子,立即在搖頭晃腦著道。
「你這老賭鬼,家中好不容易積攢下些銀兩,如今都快被你輸光,此時,還厚顏無恥想去青樓。再者說,就你這副小身子板,去青樓找女子能行嗎」。剛才出聲那位中年男子,立即用不屑語氣擠兌著道。
大廳內,一眾正在屏聲靜聽食客,突然聽到這位中年男子,竟然會說出如此打趣之語,頓時間,不由自主就發出一陣陣哈哈大笑聲。
離開酒樓迅速回到客棧,張成沉思良久,覺得自己目前所面臨著之危險,實在是有點大,如果單獨遇到一位金丹期強者,那還好說,自己有能力迅速將之斬殺,但若是同時遇上幾名金丹期強者,自己恐怕連逃跑機會皆無,而更加不敢想像的是,若突然遇到元嬰期境界大能者,其危險程度不知有多高。經過一仔細番思量,雖說好辦法未曾想到,但笨拙方法,還是被想出一個。
離開客棧后,在附近一家食品店鋪,購買到足量方便攜帶食物,慢慢行走在大街上時,靈識同時也在朝四周掃視著。不多會,當觀看到在城主府旁邊,坐落著一座佔地約十五畝大小宅院,院內錯落有致那些建築物,看上去雖算不上有多豪華,但卻顯得氣派十足,在北側離圍牆不遠處,面積三畝大小水池中,還建有幾座相互連接亭台,緊鄰其旁,則是座人工堆砌而成之小山。觀看到此處時,張成迅速收回靈識,隨之便會心地微微一笑。
自從得到輕煙步這門地階功法,時至今日,時間雖然只過去二十多日,因有過修鍊游龍步法經驗,且張成也只是在途經荒無人煙地段,才偶爾練習使用過幾次,但境界卻已步入大成,施展時,比入微境界之玄階游龍步法,速度還要快上那麼一分。
在客棧附近來回走動會,當子夜時分夜色更重,大街上幾乎見不到人影時,施展輕煙步十幾息過後,悄無聲息,張成就已進入所選定宅院中。來到假山旁駐足略微一回憶,感覺到自己越過圍牆,來到此地時,這一路上並未被任何人發現,這才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張符錄,將法力注入其中,轉瞬間就失去其蹤影。
明真上人所留儲物戒,其中就存放著一些符錄,其中,二階遁地符就有七張。但這些年來,張成一直在凡俗間歷練,也未曾遇到過危及性命之事,因而,期間從未動用過任何一張符錄。而此時卻是不同,一些元嬰期大能者,外加不少金丹期強者,正在四處尋找著自己,在未曾想出如何躲避過這場兇險,以及順利脫身辦法時,只好不計代價地使用遁地符,藉助遁地符其神奇功能,瞬間進入到這座假山下方深處,待尋找張姓青袍男子之陣風過去,出來后,再繼續前往其他地方歷練。
時間只是過去一二息間,張成就隨同手中遁地符,遁入至水池下方百餘丈深處。此刻,已顧不上身體被擠壓得十分難受,以及對所處空間之不適應,取出一把靈劍法寶,快速忙碌十幾息時間,一個五丈大小之石廳,隨即便被開闢出來。緊接著,又在廳內布下一座三階簡易屏蔽陣,就地盤腿坐下,待適應下廳內這稀薄空氣,便開始在思考著,自己在此躲避期間,如何妥善安排修鍊哪幾種功法之事。
如果自己未曾猜錯,那些大能者與眾多強者,之所以要尋找那位張姓青袍青年,肯定是曾找到過辛望,並對其強行逼問,從而得知那位青年之大姓,以及年齡與外貌特徵,趕到山谷,進入暗河旁空冥石礦洞后,當發現剛剛被人在此開採過痕迹,隨即就認定,此事肯定為那位張姓青年所為。從現場開採狀況判斷,張姓青年在這座礦石洞,已收取到上百塊空冥石。面對如此多稀世珍貴靈寶,這些大能者與強者,定然不會輕易罷休,短則一二個月,長則半年,只要在這期間,未發現或找到此人,就不會停止一刻之追查。
面對這些大能者與強者,那無所不能,以及無孔不入之強勢追查,雖然自己花費無數功夫,才僥倖開採到一些空冥石,但並非為偷竊所得,可一旦被那些利欲熏心之人尋找到,決不會給自己任何解釋機會,其結果不是逼迫交出所有空冥石,連同儲物戒一同獻上,甚至還有可能被無情斬殺。
分析清楚此事其前因後果,對於自認為絕不會輕易屈服於任何勢力,以及大能者與強者之張成來說,此時,也只能在心中無助地苦笑幾聲,接下來,便開始冷靜地思考著,如何提升自己修為境界之事。
張成此時靈修,已達築基期後期圓滿境界,武功修為,已進入到武王期初期巔峰境界,靈武兩者相較之下,不言而喻,靈修其修為境界還顯得有些低下,且一旦從此地出去,那些正在追查自己之人,均為修真者。想到此處時,如何安排修鍊之事,立刻就已確定下來。
起身站立好,目光朝石廳內四周一環顧,逐一選定好方位后,迅速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百零八塊上品靈石,在四處一陣快速閃動,五息間,就在廳內布下一座四階簡易聚靈陣,來到陣中心位置就地盤腿坐下,稍微調息會,當感覺到自己那著急心緒,已得到平復,先是修鍊法力壓縮凝鍊之法,待丹田中法力,凝鍊得再也無法進行壓縮時,緊接著,雙手各握著一塊上品靈石,心無旁騖開始修鍊純陽古經功法。
在靈氣十分濃郁環境中,深度修鍊七日過後,張成靈修修為,就由築基期後期圓滿境界,順利地突破到蘊靈期初期初階境界。不做任何停頓,緊接著,又繼續修鍊一日時間,用於鞏固剛剛突然之境界。待境界得到穩固,這才停止修鍊。
起身活動下顯得有些僵硬身子,補充好食物后,又隨意走動會,盤腿坐下,先是修鍊兩個時辰之煉神訣,接下來,又修鍊一個時辰法力壓縮凝鍊功法,當身心已處於最佳狀態,才正式開始修鍊純陽古經。
最近這幾年,張成大部分時間,均是在外四處歷練,其心境也不斷地在得到磨礪,再加上曾經在仙府中,有過孤獨一人自處四年之久經歷,因而,在這地下深處,獨自一人進行那單調枯燥,日復一日之深度修鍊,並未曾令張成生出多少煩躁感,或產生鬱悶心情,仍然在按所確定計劃,心無旁騖刻苦努力地修鍊著。
三個月時間很快就過去,期間,除每日修鍊一個時辰煉神訣,或偶爾補充些食物,其餘時間,均用於修鍊純陽古經功法。且在此期間,還正縫每年一次進入仙府機會,張成自然不會予以放棄,進入其中在修鍊室深度修鍊四日,另外一天,則用於諸如澆灌靈稻田等其他事務。如此一來,在巨大壓力面前,長時間忘我地刻苦修鍊,其修為境界提升速度,已可用突飛猛進兩字來形容。
現如今,張成已步入二十七歲年齡,武功修為已突破到武王期初期圓滿境界,靈修修為,也已突破到蘊靈期初期顛峰境界,且丹田中之真元力和法力,均顯得十分雄厚,而且是非常凝鍊,靈識與神識,也跟隨著修為境界之提升,又強盛不少。
補充好食物與飲水,在石廳內邊走邊思考著,自己是留在此地,繼續潛藏修鍊,還是離開地下深處,這間令普通大能者或強者,均無法輕易覺察到之小石廳,返回地面打聽清楚消息后,再想方設法離開澤洲府這一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