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世界

「不會叫人嗎？這麼沒禮貌。」秦嘯眉骨硬朗，不怒自威。

姚錦鬆開咬著的嘴唇，低眉乖順：「爸，吃飯了。」

秦嘯冷哼了一聲。

坐到飯桌邊，端起碗，拿了筷子，就開始吃飯。吃了一口菜，臉色變了變，他又夾了一筷子，味道一樣，意外的比之前要好吃。

秦嘯默不作聲地繼續吃著，中途接到一個電話，連飯也顧不上，拿了件外套就離開了。

房門被關地砰砰響，屋子都跟著顫抖了兩下，飯菜都冷了，姚錦機械地咀嚼著。

「多久？」姚錦問系統419。

「什麼多久？」

「我要在這個世界待多久？」

419：「到你死。」

「自殺行不行？」

「不行，任何主觀意義上的死亡，都將回到開初，一切重新來過。」

「自殺不行，那就只能他殺了。」

「可以慢慢老死。」

「你覺得我等得到那個時候？」

「……」

「你真可愛。」

吃完飯，姚錦把碗筷拿去廚房洗了，順帶著收拾了一下屋子，等一切做完后，已經晚上十點，明天還有課要上，他想過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去躲避著，可是不行，一旦他有這個想法，419就會給他電擊警示。他不能逃避，只能在這個世界走一步，算一步。

一整夜，到姚錦背了書包離開家上學，也沒有看到秦嘯，姚錦有電話，不過他肯定不會給秦嘯打，男人在外邊當打手，姚錦不無陰暗地想，最好被人弄死，免得他回去面對那樣一張似乎隨時都會暴起的凶神惡煞的臉。

學校離住的地方有點遠，得坐公交車。

姚錦在昨晚，知道這具身體的異常之處，他盡量避開其他同性，往女人身邊靠。因為他長的精緻漂亮，被他過分靠近的異性，也都沒有說什麼，有的還紅了臉，露出羞怯的表情，並不時暗暗偷看他。

姚錦並不是純碎的同性戀，男女都可，鑒於女人更麻煩，所以他一般都找男的上床，後面發現，其實男的和女的差不多，一旦愛上了，就跟狗皮膏藥一樣，撕都撕不掉。

他心底鄙視著這些光是看臉就喜歡上他的男男女女，但面上卻始終溫潤如玉。在汽車剎車時，不小心撞上女生的身體，他歉意地道歉。他的聲音軟膩動聽，一出聲，車裡許多人都朝他投過來注目的目光。

這一點，到是和過去有重合，他生來就備受大眾關注，長的帥，家世好，人也聰明。

人在高處待太久了，當墜落到低處時，並不是說轉變就能馬上轉變的。

姚錦給自己做過心理暗示，不過當汽車又一個急剎，然後後面臀部抵上來一個硬物時，姚錦拳頭捏的咯吱響。

「不能反抗！」

419適時出聲，阻斷姚錦心頭殘忍的念想。

姚錦咬著牙關，發出陰森森的切齒聲音。

後面拿下、體撞擊姚錦身體的中年猥瑣男，發現自己這樣做，被男生髮現后，對方只是咬牙隱忍著，於是越發大膽，車裡人多，幾乎沙丁魚一樣人挨著人，大家目光都看著上方，也就沒有關注到姚錦和中年猥瑣男那裡。

中年男悄悄伸出手，摸上姚錦臀部，並用力揉捏著，掌中的臀肉軟乎乎的，極具彈性，捏起來手感相當好，比他花兩百塊錢在小髮廊里找的女人摸起來還要舒服，中年男眼神愈發淫、邪，目光貪婪得恨不得馬上扒了男生的衣服，把他按地上操、干一番。

就在他心裡各種邪惡淫、穢的念頭紛至沓來時，一隻微涼的手握住了他手腕。

中年男驚了一跳，心中慌張忐忑，以為男生要大罵他，不期然卻對上一雙漂亮蠱惑的眼眸，那眼眸黑黑的，閃爍著清澈光澤，猶如貓瞳般即神秘又艷麗。

「別急啊，我們待會好好玩。」耳邊有濕熱的氣息噴洒，隨後是輕輕的呢喃。

漂亮男生眨了下眼，嘴角一抹浪蕩的微笑。

中年男覺得今天真是他的幸運日子，他手準備往男生析瘦的腰間撫摸過去，汽車忽然到了一個站台，男生從身前利落地滑了出去，然後走向後車門，那雙魅惑的貓瞳濕潤渴求地望向自己，中年男腳步不受控制地跟了過去。

兩腳在發軟，身體溫度也逐漸升高，早在中年猥瑣男的手碰到他時，身體就不聽使喚的跟喝了春、葯一樣在發、情。擁有這樣的體質，被男人碰一下就渴望被插入，從來都是他上別人，還沒有人上過他，不過是換了一個身體而已，就算是強制性的懲罰，他也不會就真的束手不反抗，任由人肆意擺弄。

下了公交車，快步走上人行道，四周快速掃了一圈，發現一個目標，姚錦沒多加考慮，就跌跌撞撞沖了過去，隨後一頭撞進目標懷裡。

穿著制服的銀行保安正在巡視周圍，沒防備間，一個男生撞他身上，男生兩手抓著他衣服，渾身都哆嗦地厲害，像是在害怕著什麼。

保安手放在男生肩膀上，正要把人推開，一股強烈的酥麻感從接觸的地方侵入身體，保安整個人都驚愕地一動不動，他不再去碰男生身體：「哎，同學，有什麼事？」

男生畏顫地抬起臉，他皮膚白皙光滑細嫩，一雙黑白眼眸裡面水光瀲灧，淚水在修長的睫毛上搖搖欲墜，身形單薄瘦弱，彷彿一隻無意闖入危險中的雛鳥，慌張又失措，無端就勾出了保安心底強烈的保護欲來。

「救、救命，那個人有精神病，他瘋了，他要殺我。」姚錦窩在保安身前，他手顫抖著，聲音也抖得不成樣子。

「哪個？」

「……就那邊走過來的那個。」

保安在人群里搜索，很輕易就找到男生說的那個人，對方正面帶瘋狂地衝過來，貪婪的像是發現了美味食物的鬣狗一樣。

看起來的確像是瘋子，不，應該說就是瘋子。

「喂，別再靠近，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保安扯著姚錦衣服，讓他躲他身後，從腰上抽出電棍棒，對快速走近的中年男警告道。

姚錦在保安後面歪著頭，探出粉嫩的舌尖，色、情的舔舐了一下嘴唇。中年男被刺激到，向姚錦撲過去。

保安以為他要攻擊他，手裡的電棍狠狠砸了下去。

啊！中年男肩膀被打中，慘叫了一聲。

「他是我的，你休想搶走。」中年男發出怒吼，踉蹌了一步，舉著拳頭要打保安。

保安又一棍下去，擊中中年男腦袋，中年男倒地，痛苦扭動叫喊。

附近有人往這裡聚集，保安回頭想安慰男生壞人被他打趴下了，可是一轉頭，背後什麼都沒有。

他視線到處尋找，只來得及看到一個消失在人群中的皙瘦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