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世界（二更）

「盧以星！」忽然冒出來的濕軟聲音，讓剛剛一腳踏出的盧以星驚了一跳，視線稍轉，就看到原本以為一腳走遠的人，卻是半身靠在牆壁邊，滿臉潮紅，胸口上下劇烈起伏，鮮血染了似的紅唇微微張開，雪白的牙齒和裡面粉嫩的舌尖看的盧以星腦袋裡砰地煙花般炸開，然而當他同男生目光合上時，發現裡面有難以忍受的情、欲，更多的卻是憎惡和憤怒。

「……秦聲，你還好吧？」擔憂的話脫口就出。

姚錦吸了口氣，又快速吐出去，他左手指甲掐著掌心，半響才吐出一句話：「我不太舒服，你幫我給老師請個假，還有，剛剛的事，就麻煩你替我保密，可以嗎？」

黑白清潤的貓瞳望進了盧以星眼底，雖然是在請求，但語氣卻很篤定。

盧以星根本不用多想，直接點頭：「好，我不會對任何人說，但向老師那裡……」

「哼，他如果還想繼續當老師的話，是不會主動說的。」姚錦彎了彎唇角，嘲諷地道。

「哦哦，你身體不舒服，要我幫忙啊？」看姚錦似乎站立都快站立不穩，盧以星朝男生走了一步，忽然，男生猛地一眼瞪向他，表情兇狠。

「不需要，你可以走了。」姚錦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

盧以星被姚錦一吼，心臟驟縮，尖銳的鈍痛，他離開器材室，走三步回頭看一下，姚錦目光幽幽地，一點不帶感情，盧以星轉過受傷的視線，快速消失了。

這棟樓是獨立的，一共三層，姚錦順著樓梯往最高處爬，現在是冬天，五六點外面天色就已經漸黑，周圍暗沉沉的，沒有人影。一路艱難地爬到頂樓，打開銹跡斑駁的灰色鐵門，姚錦抬腳跨了出去，用最後的力氣，把鐵門從外面反鎖好，隨後身體就倒向了地面。

蜷縮在地上，兩腿修長筆直的腿此時夾的很緊，不受意識控制的互相摩擦，他顫抖著手，將褲子褪下，握上早就挺立起來的下ti，咬著唇，睜大眼看著頭頂暗沉的夜穹。

當白濁噴射出來時，姚錦用力眨了下眼，唇瓣的笑極盡冷漠。

419：還有2個小時，到第一個節點結束。

「謝謝提醒！」姚錦喘息著低語，眼睛里都是紅血絲。

419：建議你儘快回去。

「你有這麼好心？」

419：如果你想被一群人輪的話，可以繼續待在外面。

「我發現，有點喜歡你了。」

419：謝謝。

「喜歡你，趕快去死！」

419：……

紓解過一次，燥熱有一定緩解，最起碼可以勉強走動，身後有液體順著腿根往底下流動，但像419說的那樣，他的確不能待在這裡，說了是對他的懲罰，這個系統就不會有留情，他也不會那麼天真去賭別的可能。

身上還有點零錢，是昨天他在屋裡翻找出來的，夠他坐一次出租，出了校門，招了輛計程車，就迅速趕往家裡。

到家的時候屋裡沒有人，把門打開，連拖鞋都來不及換，姚錦就拖著燥熱的身體，匆匆跑去了浴室。

把頭上花灑擰開，讓冷水直接灑在臉上，他沒有脫衣服，就那麼站在冰冷的水下面，周身衣服很快就被冰水浸濕，黏在身上極不舒服，體內像是有座火山，快要噴發，二體外則是冰雪天一般，冷的他全身都不住打顫。

他滑坐在濕漉漉的地磚上，受傷的左手無力的擱在身體一側，鮮血從紗布下浸透出來，順著流動的水蜿蜒到牆角邊去，他卷了卷右手手指，沒有把下身褲子褪去，而是從背後插、進去，將食指先捅刺進去。

即便努力咬著牙，淫、糜魅惑的呻、吟還是一聲接著一聲，若是換成別人這麼叫，他肯定會很高興，可現在人換成了自己，姚錦腦子裡只有一種想法，那就是憎惡。

入口將進去的手指緊緊纏住，那種緊緻感，讓姚錦不住拿頭撞擊向冰冷的牆壁，他又加入了第二根，第三根。

等到第四根也順利進入，他兩腿曲著，跪在地上，額頭抵著牆壁，用自己的手指艹著自己後面。

時間一分一秒地緩慢流逝，像是瞬息，又像是永恆，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姚錦手指都快僵硬麻木，體內的熱度還有無止境的瘙、癢饑渴才總算有了降低的趨勢，他把沾滿腸液的手指拔了出來，頭頂冷水一直放著，姚錦頹然地半癱著，他一口氣一口氣的重重喘息。

419：恭喜宿主，順利度過第一個節點。

「對不起啊，沒讓你看到你預設的。」

419：時間還長，我不急，宿主你也別高興太早，下一次會比這次程度更大，不是你用自己手指就可以解決的。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419：好。

機械地聲音漸漸在腦海里沉溺。

姚錦將麻木的左抬起來，蹙著眉頭扯掉紗布，扔進垃圾桶里。抓著洗手台，把疲軟的身體一點點撐起了，用手一點點擦去玻璃鏡上的水汽，他靠了上去，盯著裡面那張陌生的臉，姚錦伸出艷紅的舌頭，把嘴唇上的血珠舔舐，吞進了喉嚨里。

他不會屈服，他絕對不會輕易屈服的，他對自己的靈魂起誓。

穿著濕透了的衣服，姚錦一身水的走出浴室，回自己卧室，這才把自己的衣褲都換了。昨天夜裡流在地板上的血液已經乾涸，姚錦出去拿盆裝了熱水，把毛巾打濕，蹲在地上開始擦拭地板。左手掌心被冷水淋地太久，傷口周圍都發白，姚錦只是看了眼，似乎感知不到痛一樣，只顧著擦地。

好在血不是很多，花了幾分鐘時間就清理乾淨了。不過客廳里淌的水，就需要用拖把了。

把盆中水倒盡，拿了拖把，甩干水，兩手抓著把手，開始拖客廳。

正拖到一半，門鎖從外面被人擰動。

姚錦手上動作微頓，看著門徐徐打開。

秦嘯高大俊拔的身軀矗立在門口，一開門就見到裡面的男生頂著還在滴水的頭髮怔怔地盯著他，男生剛洗過澡，身上似乎散發著一種清幽的氣息，臉頰粉白，眼眶紅紅的。

秦嘯周身攜著戾氣，長腿邁進屋裡，身形單薄的男生下意識退了半步。

「你就這麼怕我？」秦嘯嗓音一寒，兩步就走到姚錦面前，男生比他矮了一個頭，他低頭才能看到對方並非純黑的眼眸，淺棕色，陽光般的色彩。

姚錦抽了口冷氣，感覺到寒氣從腳底躥了上來，讓他心都為之一震。

他沒點頭也沒有搖頭，怕秦嘯的是原主，不是他姚錦。

姚錦繞開秦嘯，繼續不快不慢地拖地。

「你又耳聾了是不是？」男生的沉默在秦嘯看來，就是對他威嚴的挑釁，秦嘯猛地伸手，抓著男生脖子，暴力地把人按在身後牆壁上。

拖把落地，發出啪地一聲驚響。

「滾、滾開！」姚錦難受地拿手去掰頸部的手指，但男人力氣很大，他剛退下情熱的身體又被觸發，力量轉瞬就消失了大半，聲音軟綿綿的，一點沒有威懾力。

五指陡然合攏，面前一張漂亮得過分的臉越來越紅，秦嘯就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他眉目兇狠，惡聲質問：「你讓誰滾？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學，你現在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跟我橫了！」

「我沒……你放開……」肺里的空氣變得稀薄，呼吸不暢，姚錦感覺自己快要窒息。

到現在還不肯認錯，秦嘯是真的覺得他對秦聲太好了，所以才讓他現在這麼膽大目無尊長。

一手提著人扔到地上，上腳就狠踹，直踢得姚錦背脊弓起，五臟六腑都劇痛。

秦嘯寒眸怒視姚錦：「我就是養條狗，養十多年，也該知道對我搖搖尾巴，你行啊，不會叫人不說，看到我連個招呼都沒有，你想怎麼樣？離開嗎？你有地方去嗎？那個你叫做媽的女人早不要你了，我看你可憐才收留你，別不知好歹！」

額頭不斷有冷汗冒出來，姚錦痛得一個字也沒法說，他悲慘捲縮著，手緊緊壓著肚子，一股腥甜從喉嚨處往外涌，姚錦咬著牙，將它強行咽了下去。

男人罵完後轉身就回屋去了，把姚錦丟在客廳。只是走到樓梯口時卻沒有馬上繼續，他抬手盯著自己長有厚繭的掌心，似乎還余留有一些酥麻的感覺，那是在碰觸到姚錦細嫩頸脖瞬間躥及過來的，這種感覺很愉悅，讓他很舒服，他不討厭，甚至貪婪地想得到更多。

地板冰冷，可冷意不及身上尖銳的鈍痛，過了有好一會，姚錦才兩手抓著牆壁，艱難地將自己撐起來。他眸光慘淡，嘴角笑容顯得說不出來的苦澀。

「你說他怎麼不把我直接踹死？像踹原主那樣。」原主本來身體就弱，長期遭受性格暴戾的秦嘯的毒打，最後自己暴斃在家裡，要不是他附身過來，這具身體恐怕已經下土了。

419：宿主你現在的身體，只要不傷及性命，都能很快就恢復。

「我能罵人嗎？」

419：你心裡好受的話。

「沒法好受，只有打人才行。」

419：你打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