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第(539)章 她等不了,也不想等。
(539)
夏芷沫苦澀的勾唇一笑,目光暗沉的轉向女子,「傲氣能值幾個錢,我早就沒了那份資格。」
江花影緩聲道:「你有那份資格,從來都有,只是你不願意妥協而已,你如此作踐自己不就是心裡憋著一口氣不順當嗎?可報復他有很多種辦法,為何要以這種不堪的方式呢?」
夏芷沫神色微微一愣,沒想到江花影終究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她本欲想著以言瀟笙強勢而霸道的個性,她在酒吧當眾給他難堪,讓他顏面掃地。
他必定會震怒不已,或則說惱羞成怒之下,跟他提出離婚,目的達成,這樣她就可以趁機離開他。
可是沒想到這男人忍耐力居然這般強,強大到令她不可置信。
這兩年言瀟笙似乎真的變得太多,變得令她都有點不認識了。
結婚當日,她到酒吧買醉,想一醉解千愁,也是在那一夜她接到了厲寒霄的電話。
她神色痛苦,幾乎淚流滿臉的沙啞出聲道:「寒霄,我跟他結婚了,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我還是敗給了他,還是如此的一敗塗地,我沒用,是我自己沒本事。」
「寒霄,對不起,我這輩子註定沒有幸福可言了,可我不想再耽誤你的前途---。」
那一夜她抽抽噎噎的跟他述說著內心深處擠壓許久的苦和悶,還有種種無奈和不如意,將近渾渾濁濁的講了兩個多小時。
厲寒霄一直未出聲,只是保持著久遠的沉默,似隔了半個世紀那般久遠。
男人方才寥寞孤寂出聲道:「沫沫,只要你安好無恙,對於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放下仇恨吧,看的出來,你對他還尚有情意,只要攜手共進,說不定可以走出一道璀璨明媚的大道來。」
那一夜,她嚎啕大哭了起來,一個勁的抹眼淚,也一個勁的重複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一片痴情,對不起----。」
她除了滿腔的歉意,她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她對不起他的事太多太多了,那兩年,若不是有厲寒霄一路陪伴著她,她估計早就支撐不住了。
認識了這麼久,她想要孤注一擲的做什麼,厲寒霄從來沒反駁過半句,他無條件無底線的支持著她。
他對她的恩情,看來只有下輩子來還了。
當初說好的,等拿回了申家的產業,她便立刻返回美國,跟他登記結婚,可最終她還是爽約了,卻莫名其妙的跟言瀟笙達成了協議,跟他登記結婚。
「也許放手也未曾不是解脫。」良久后,男人曬然一笑。
片刻后,夏芷沫猝然拉回了思緒,突然暗聲開口道:「是他讓你來勸我的?」
江花影微微搖了搖頭,「他什麼都沒說,其實,我也沒想到瀟笙他對你能放縱到這種地步,恐怕是因為太過愛你了吧。」
「今日跟你說這些,我只是心疼你,若不是被逼無奈,誰願意變成我們這樣的風塵女子,可你不一樣,你本就該活在陽光里大放光芒,而不是在暗角內默默凋零?」
「酒吧這種污穢之地真的不太適合你,明天你還是別來了吧!」
江花影神色複雜的瞥了她一眼,方才轉身離開。
夏芷沫卸了妝容,又敷面膜,連續半月,她白天整日睡覺,晚上她便故意去酒吧跳艷-舞,這半月來,她每天都住在酒吧的貴賓房間內。
跟言瀟笙辦證的第二日,她便向C0集團遞出了辭職信,以前公司分配的那一套公寓,她不適合再住,只好搬到這裡來住了。
她神色疲倦的靠在沙發背上,眼眸暗沉無關,似含著滿腔的心思,她本想拿這件事來激怒言瀟笙,可沒用,可她又不想跟他再耗費兩年的時間,太久了。
她等不了,也不想等。
只要言瀟笙跟她提出離婚,她拿到財產,立刻就走人。
穆然間,房門被推開,一矜貴高大的男人漫步走了進來,夏芷沫略顯疲倦的懶懶的抬了抬眼眸睨著來者,神色淡薄清冷,「你怎麼來呢?」
男人眼中含著溫潤的柔光,唇邊含笑道:「我的新婚妻子在外逗留多日,我心裡想的緊,過來看看不可以嗎?」
夏芷沫輕哼一聲,似譏誚一笑,無語。
言瀟笙優雅的往沙發上入座,幽深柔軟的目光卻定定的睨著女子,良久后無奈的低低嘆息一聲。
「沫沫,別鬧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心裡一直記恨著我,可你也不能以這種自甘墮落的方式來作踐自己?我會心疼的。你有你的驕傲,你的滿腹才華,難道真的甘願就一直放縱墮落下去?」
這男人老是喜歡擺著一種精鍊老道的姿態來說教她,長篇闊論的跟她講人生道理,以前如此,現在依舊如此。
可她已經厭倦了這些,她懶懶的掀了掀狹長的眼眸,微微動了動身子,從茶几上拿著一包女士香煙和打火機。
當著男人的面,女子便悠悠然的徑自點燃了一根,在那半眯著媚眼紅唇微微開啟吐出一個又一個的煙圈兒。
她的眼神不再像以前一樣是清澈乾淨的宛如一旺清水,此刻的她似歷經了滄海桑田,變得有點空洞獃滯,似又盛滿了與她本人不協調的風情媚態。
言瀟笙目光黯淡的睨著她,心如刀絞,就連出口的嗓音也帶著暗啞和低沉,「沫沫,別抽煙,對身體不好。」
女子目光飄逸似浮著一抹譏誚之色,她微微黛眉一挑,朝男人那俊逸的面容上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兒。
煙霧繚繞間,她清冷開口道:「與你何干,言先生似乎忘記了咱們可是約法三章的,不會這會便突然變卦了吧。」
「當然若是言先生對我有諸多不滿,嫌我給你丟面兒,咱們可以提前結束這段婚姻關係,從此以後,各不相干,也不用兩看生厭。」
言瀟笙突然長臂一伸,速度太快,只是一瞬的功夫伴隨著一聲驚訝的叫聲,女子便被男人牢牢的圈在環內。
而她剛才指尖夾著的一根冒著煙霧的細長的女士香煙卻被男人劫走,直接捻滅在煙花缸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