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第(553)章 你這驚喜太大了,差點弄成了驚嚇。(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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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澈曾被國民譽為令人慾罷而不能的妖孽的存在,而刑原曾感嘆道,這言瀟笙比南宮澈還要妖孽,簡直就是妖精的化身,這世上還沒有女子不喜歡他的,也只有夏芷沫那個白眼狼是個列外。
南宮澈忍不住戲謔了一句,揚眉道:「額,瀟笙你聽說過有句俗語叫什麼來著,秀恩愛死得快?」
言瀟笙輕嗔一聲,「我說南少你嘴真賤,說到秀恩愛,誰比得上你和沛涵在熒屏上頻頻的向觀眾撒狗糧,怎麼沒見到你們死得快?你啊,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瓜,你放心,就算要死,也是你排到前頭。」
若是比嘴毒,言瀟笙與他有過之無不及,南宮澈被男人嗆了一句,也只是扯唇笑了笑,不語。
這會陸白筠不明就裡的拿著考好的一盤肉走了過來,瞧著眾人低低地嬉笑聲,驚愕的挑眉道:「你們笑什麼?」
南宮澈劍眉一揚,打趣道:「笑你呢,你今日身邊怎麼沒跟著個偷油瓶啊?」
因為言瑾玉那個傻妞的事,最近兩年鬧出了不少的笑話,因此難免幾兄弟聚在一塊,會有人打趣幾句,陸白筠也習慣如常了。
陸白筠微微凝眉,輕嗔道:「小心那丫頭又咬你一口。」
上次因為兄弟的聚會,那丫頭非得纏著跟他一塊來,陸白筠坳不過只好應承了下來。
後來也不知怎麼的,南宮澈調笑了他幾句,那丫頭突然滿目憤怒的直接衝上前就往南宮澈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以至於後來,凡是陸白筠把那瘋丫頭帶過來,幾兄弟言語間也會小心謹慎些,尤其是再也不敢輕易的開陸白筠玩笑了,免得又引起那丫頭突然發瘋。
陸白筠今日沒帶那丫頭過來,是言瀟笙之前就跟他打過招呼,說是今日夏芷沫會過來,想起上次莫悠韻到別墅內,被那瘋丫頭弄傷了臉,這會還心有餘悸。
只是那時他並不知道莫悠韻既然就是言瀟笙一直心心念念的女人,如今知道了,他自然明白夏芷沫在言瀟笙心裡中的地位,若是那瘋丫頭不知分寸惹了夏芷沫了,估摸著言瀟笙非得大義滅親不可。
言瀟笙為了夏芷沫可以做出任何瘋狂的舉動來,這一點他不表示懷疑。
所以為了保護那丫頭,他方才沒帶她過來。
只是沒想到這言瑾玉沒來,這南宮澈又開始肆無忌憚的調笑他起來了。
沈沛涵凝著那一盤被燒糊的雞腿,一臉嫌棄的開口道:「白筠,你的廚藝就這水準,這肉都燒糊了,致癌的,不能吃。」
陸白筠不以為然的輕哼了一聲,「沈大小姐,我廚藝不精,你讓你家的宮澈給你烤去。」
直接丟下這句話,陸白筠便姿態悠閑的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刑原目光玩味的看了看斜對面優雅如斯的男人,嬉笑了一句,「聽說瑾玉那丫頭最近的病情有所緩和,依我看,不如選個良辰吉日,把你們的婚事給操辦了。」
「反正那丫頭如今也賴上你了,你定然是躲不過去的,不如好事做到底,也能落個好的名聲。」
陸白筠不由抬眼瞪了那端男人一眼,哼哧出聲道:「行了,你就別光顧著嘲笑我了,還是想想你自個吧。」
「別怪兄弟我沒提醒你,我可告訴你,我爸媽對那個大學教授滿意的很,這幾日在琢磨著給我妹妹挑個好日子打算把她嫁過去,若不是看在你當初追我妹妹萬里長征的份上,我才懶得搭理你。」
「因為一子虛烏有壓根未成真的事情,也沒給她半點辯解的機會,就這麼給我妹妹判了死刑,我可真是服了你呢,我妹妹待你如何,你難道半點感覺都沒有嗎?」
「再說,誰處於豆蔻年華的時候,沒有一個憧憬的懵懂的感情,我妹妹何錯之有,值得你晾她這麼久,你啊,就等著後悔去吧!」
刑原臉色一暗,旋即將杯中的紅酒一口飲盡,心中鬱結不堪。
南宮澈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陸白筠,問道:「白晴這會真的動真格了,我還以為她只是故意找個男朋友來氣刑原呢。」
他話音剛落,穆然間,院子內便充斥著某清麗好聽的女性嗓音,「抱歉各位,因為我的設計工作室剛開張,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所以來晚了一些,望各位見諒。」
沈沛涵悠然起身,含笑走了過去,親熱的攙扶著女子的胳膊,嗔怒道:「見諒就不必了,罰酒,你可是躲不過去的,咱們倆幾十年的交情,你乾女兒的百日宴可比你手頭上的事重要百倍不是?」
陸白晴豪爽的頷首,「行,我自罰三杯。」
陸白晴還是如從前一般幹練十足,徑自走了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滿噹噹的紅酒,剛要一口而盡。
穆然間,手中的紅酒杯被旁邊的男人給截住,伴隨著男人溫和清潤的嗓音,帶著憨憨的笑容,「白晴,她不能喝酒,我代她喝。」
沈沛涵唇邊含笑,戲謔道:「喲!身邊出現了個護花使者就是不一樣,走到那都有人出來替你擋酒,白晴你可真是好福氣。」
她不知有意還是刻意的目光偷偷的往刑原暗沉的臉色上一瞟,似又悠悠然開口道:「聽說你們倆好事將近了,怎麼婚期定下來了嗎?」
陸白晴面色微微一暗,卻是漠然,反而是旁邊的丁俊傑憨厚一笑,回道:「已經定下來了,就在下個月8號,到時還希望各位去捧場。」
不知為何,此話一出,氣氛穆然顯得艱澀冷沉了許多,大傢伙心裡也跟著難受窒息起來。
陸白筠神色微微一滯,又斜睨了刑原好幾眼,方才輕笑一聲,「白晴,會不會太過倉促了一點,畢竟你跟丁教授處的時間太短,彼此之間又不太熟悉,要不緩個兩年才談婚論嫁也不遲。」
陸白晴微微扯了扯紅唇,曬然一笑,「現在閃婚的人很多,再說,我年齡也不小了,家裡人也催的緊,人家沒嫌棄我是大齡剩女,我就心滿意足了,還挑三揀四做什麼?」
「再說,我覺得俊傑他性格老實沉穩,咱們倆相處也融洽,我們倆挺適合的。」
穆然間,碰一聲巨響,是酒杯轟然砸在桌面上的聲音。
那端刑原悠然的站了起來,唇邊似洋溢著一絲曬脫的笑意,但怎麼瞧都有一絲澀然的味道來,他目光暗沉的睨著女子,字字灼灼道:「恭喜你,終於喜結良緣。」
「各位,失陪一下,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說完,男人便冷然的離開。
陸白晴明顯感覺到心猛然一個顫抖,好似瞬間便放空了般,一片空白。
本來今日沈沛涵女兒的百日宴,難得大傢伙聚在一塊樂呵樂呵,因為刑原的突然離開,也因為陸白晴的突然婚訊,大家都心思各異。
畢竟都是刑原的拜把子兄弟,又心知刑原當初為了追求陸白晴有多艱難和辛苦,如今見到二人分道揚鑣,心裡也跟著不好受。
刑原走後沒多久,幾人各自也找了個借口,紛紛離開了。
***
在賓利的小轎車上。
夏芷沫目光飄渺暗沉的睨著車窗外斑駁的街景,神色有一絲的恍惚。
沉默半響后,她幽幽暗暗的低嘆了一聲,「真的沒想到白晴姐和刑原會走到今日這步,明明心裡在意著對方,白晴姐卻忍心嫁給他人?」
「他們倆之間只是一點小誤會而已,解釋清楚不就行了,從此以後,天涯各此一方,何必呢?」
言瀟笙幽深的目光瞥向旁邊的女子,大掌突然包裹住女子柔軟瑩白的玉手,擲地有聲道:「他們倆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若是我就算豁出所有,也捨不得放開你的手。」
「沫沫,所以咱們倆得珍惜老天爺賜予我們的緣分,生生世世永遠在一起好嗎?」
夏芷沫神色複雜的睨了男人一眼,似沉呤了好半天方才寥寞的出聲道:「瀟笙,你覺得以刑原的個性,他會阻攔那場婚禮嗎?」
言瀟笙似認真的想了一會,方才篤定開口道:「反正我會,至如他,就得看他自個的造化了,畢竟愛情這種事,誰都依仗不了,只能靠他們自己。」
若是遇到同樣的境況,就算毀天滅地,他也絕對不容許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他人,就像當初為了阻攔她和厲寒霄的婚禮,他所做的一切一樣。
果斷利索,他是個從來都知道自己的目的,而且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人。
事到如今,他依舊不後悔當初的決定,若是眼睜睜的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別的男人,對於他來說,比死還難受。
所謂闊達的放手,他曾經努力過,可他做不到。
***
這一夜,夜色嫵媚,月色皎潔,室內充滿了銷魂柔媚的味道,情到濃處,男人在女子飽滿的耳垂般低低地喘著粗氣,滾燙的吻也悉悉索索的落在了她面頰上和脖頸上。
男人暗啞柔潤的嗓音低低沉沉的響起,「沫沫,我聯繫了國外知名的婦產科權威的專家,明天我帶你去看看吧!」
女子額前冒著淋漓的香汗,略顯疲倦的眨了眨狹長幽暗的睫毛,暗聲道:「不用了,順其自然吧!」
男人低低地嘆了一口氣,將女子緊緊的攬入懷內,幽深的黑眸盛滿了濃稠的墨色,其實若是沒有孩子,他倒覺得沒什麼,就擔心孩子的事會成為這丫頭一塊心病,所以他才想著法子讓她去醫院看看。
他們這一路走得太過艱辛困難了,如今好不容易這丫頭才放下芥蒂跟他平和相處,他真的不忍心再發生任何變數。
他輕柔的撩撥了一下女子額前濕噠噠的髮絲,柔聲道:「丫頭,睡吧!」
夏芷沫疲倦的動了動身子,伸手,便從抽屜內熟練的摸出了打火機和女士香煙,剛想著利索的抖出一根借著細碎的橘黃色的床頭燈點燃。
穆然間,手中一空,伴隨著男人刻意壓著的隱怒的嗓音,「你這幾年落下了嚴重的胃病,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還想著抽煙,找死啊?」
夏芷沫有些煩躁的皺眉,「你能不能別管我。」
言瀟笙終究軟下語氣,「我是你的丈夫,你人是我的,身-體也是我的,我怎麼能不管你?」
他輕輕的咬住她的耳垂,柔聲低語道:「沫沫,聽話,嗯?」
夏芷沫默默的翻過身子,壓根不想搭理男人。
這一夜好夢,與她如此,與他也是如此。
原來所有的療傷葯,不如跟心儀之人同床共枕,這一劑良藥同時治好了夏芷沫和言瀟笙兩人的失眠症。
自從這一夜之後,夏芷沫決定做回自己,她將自己的捲髮拉直成了直直的長發,爾後又改變了一些穿衣風格,不再是以前那嫵媚時髦風,而是簡單素雅的裝扮。
既然試了很多種辦法,都無法改變言瀟笙心裡的執念,而她也沒辦法放下心裡的痴戀,還不如做回原來的自己,總是試著扮演她不喜歡的角色,時間久了,也會覺得累的。
當她從理髮店出來,渾身覺得輕鬆自在,她微微凝眉,抬眼睨著明媚的嬌陽,唇邊勾勒出淺顯的笑意。
***
光陰似箭,時間如梭。
一晃眼三個月過去了。
夏芷沫不可置信的瞪著大眼睛睨著測孕紙上的兩條紅杠子,頃刻間傻眼了,怎麼會突然懷孕了,當初醫生說過她身體受過嚴重的創傷,往後都很難有身孕了,她便沒有吃避-孕-葯了。
沒想到如今居然中標了。
她有些不相信,連續測了三次,結果依舊一樣,此刻心跡百感複雜,有驚喜,有難過,總之那感覺五穀雜糧似的襲上了心頭。
想了想,她還是覺得自己在做夢,匆匆忙忙的從公司離開后,夏芷沫特意的去了一趟醫院,檢查結果顯示各項指標正常,她已經懷孕一月有餘,難道這是命中的註定,她和言瀟笙要糾纏一生。
獨自一人坐在車上,夏芷沫將腦袋深深的埋在了方向盤上,沉思了好一會後,她啟動引擎,將車子開到了鼎盛的地下車庫。
然後她直奔66樓總裁的辦公室。
身後有秘書匆匆忙忙的攬住她,急促出聲道:「莫總,您沒有預約不能進去。」
夏芷沫沉著臉,壓根不理睬身後跟著的心驚肉跳的秘書,直接抬手在門鎖上刷了指紋,撞進了辦公室內。
此刻,言瀟笙正在一臉肅穆的在訓斥著自己的下屬,辦公室內顫顫巍巍的站立的都是鼎盛的幾個高層領導。
身後緊跟著的小秘書連忙解釋道:「言總,對不起,是莫總她自己硬要撞進來的,我---我---。」
言瀟笙待瞥見門口突然出現的一抹纖細玲瓏的倩影后,嘴角微微一勾,連之前肅穆嚴謹的面色也似鍍著一層柔光般,變得柔軟了下來,就就嗓音也輕柔萬分。
「沒事,記住了,往後若是莫總進來,無需預約,她想什麼時候來都可以。」
男人狹長的眼眸中似盛滿了濃濃的寵溺,自然引起那幾名高層領導的目光含著探究的紛紛的轉到了夏芷沫身上,之前公司就有謠言說言總和莫總之間關係曖-昧異常,果真如此。
女子目光微冷,「麻煩各位領導出去一下,我有事跟言總商討。」
整個公司敢明目張胆的私自撞入總裁的辦公室,然後不知分寸的對著那些公司骨幹領導下令,恐怕只有眼前的女人一人了。
這會令幾人瞠目結舌起來。
心想這女人太膽大妄為了。
可只瞅著男人微微勾了勾嘴角,似含著一抹笑意,抬手示意他們出去。
幾名公司高層連著那位戰戰兢兢的小秘書紛紛古怪的偷睨了那臉色陰沉的女子一眼,感嘆一句,這女人可真夠猖狂的,關鍵是言總居然這般縱容著她。
幾人悄然的默默的退了下去。
夏芷沫快步走了過去,將化驗單往辦公桌上一拍,沉聲道:「我懷孕了。」
言瀟笙驚愕的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女子所說的意思,忙顫抖著雙手拿著化驗單仔細看了一下,像個孩子般傻呵呵的笑了起來,喜不自勝道:「懷孕,好事啊,簡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夏芷沫黛眉一蹙,有些懊惱出聲道:「好你的頭啊,當初咱們說好的婚前協議呢,言瀟笙你算計的夠深的,你別以為拿孩子來要挾我,兩年後我就不會跟你離婚了。」
都怪她粗心大意,她怎麼也沒預料到她會再次因為他而懷孕。
男人好像壓根沒聽到女人的話語般,似獨自沉浸在喜悅之情中,在那一個勁的偷偷傻笑。
夏芷沫額頭一黑,無語的敲了敲桌面,氣結道:「言瀟笙,我在跟你說話,你能不能認真點?」
言瀟笙這才抬起迷糊的眼眸望著女子,心情大好,「你說,我聽著呢。」
夏芷沫一本正經的提醒道:「婚前協議還算不算數?」
言瀟笙似很配合她的認真的想了一會,點了點頭,「算數啊,這不才過一年嘛,咱們倆還有一年的時間,足夠你把孩子生下來,恰好我也可以好好照顧你,這樣也挺好的。」
男人那完全敷衍氏的語氣,惹得夏芷沫心裡直冒火,咬牙切齒道:「言瀟笙,你最好給我說話算數,否則,我就一屍兩命,我就---。」
言瀟笙心中一急,忙上前來細心的扶了扶女子的後背,嗔怪道:「丫頭,你這是說的什麼胡話啊,什麼一屍兩命,你好不容易懷孕說點吉利話成嗎?」
「孕婦的心情很重要的,算為夫求你了,千萬別生氣好嗎?你想做什麼,我都依你。」
「再說,當初是誰大言不慚的放下狠話,說是我若是有本事讓你懷孕,你就答應跟我重新來過,怎麼現在反悔了,來不及了。」
當初她就是一時信口雌黃的一句話,沒想到他居然記得如此清楚。
再說,她一直以來以為自己壓根就不會有孩子,除非發生奇迹,可關鍵是現在奇迹發生了。
夏芷沫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憤然開口道:「言瀟笙,你別以為你在背後搞的小動作我不知道,你讓涼姨每天給我熬煮的湯汁內加了有利於懷孕的調養的藥材。」
「我就奇了怪了,明明我是寒性體質,又加之當年流-產留下了禍根,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懷上了。」
「剛才我去了醫院,醫生說是因為這幾月用了名貴的藥材調養得當才懷上的,否則以我的體質很難自然有孕的,若不是你暗中動了手腳,還能有誰?」
「我就說了那每回熬煮的湯的味道有些不對勁,你還天天勸著我喝,原來早有預謀啊,言瀟笙你這個偽君子,沒想到我又被你算計進去了。」
言瀟笙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有些忍俊不禁的在那傻笑。
夏芷沫忍不住抬手拍掉他纏上來的手臂,懊惱出聲道:「你還笑,你分明就是一死皮賴臉的賴子,我怎麼就著了你的道了。」
男人嘿嘿一笑,哄勸道:「是,我是偽君子,我是無賴,我是不要臉的潑猴,你想罵什麼儘快罵,就算罵的再難聽,我也受著,只要小姑奶奶你高興,想怎麼著都行。」
「站著累,坐著罵,我聽著。」
男人小心的將女子攙扶在沙發上坐下,又往女子對面一本正經的坐了下來,一副洗耳恭聽的認真的模樣。
夏芷沫微微蹙眉,抬手指了指她,心嘆這言瀟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顏無恥了。
言瀟笙見她半天都不吭聲,又輕笑道:「怎麼呢,口渴了嗎?這懷孕不能喝咖啡和茶,要不給你來杯鮮橙汁,可是這橙汁是涼的,還是給你來杯熱開水吧!」
說完,男人幽然的起身便走到辦公桌旁,按下了內線,然後開口讓人送一杯熱開水進來。
這會男人又拿出那溫柔的殺手鐧,往女子身旁坐下,攬了攬女子的胳膊。
男人柔聲哄道:「行了,別生氣了,你就不擔心孩子生出來跟你一樣整天皺著眉頭,懷孕是喜事,我答應過你,一輩子對你好,絕對不會食言。」
女子白了男人一眼,輕哼出聲道:「誰讓你對我好,偽君子。」
言瀟笙只是扯唇笑了笑,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女子那一頭柔軟順滑的頭髮,他好像很喜歡擺弄她的長發。
「這髮型挺適合你的。」
「要你管。」女子嘴一撇,嘟噥了一句。
「我不管你,以後你管我如何?」男子笑著打趣。
「你是妖孽禍害,我可不敢管。」
「我這禍害沾上你了,你可得對我負責到底。」
何夢琪進來的時候便瞥見兩人在那打情罵俏的說著脈脈情話,她似幽暗一嘆,原來並不是言總待人總是溫溫淡淡的模樣,他也是看人來的,譬如對眼前的女子,他便含情而柔媚。
她怔愣一會,方才將開水遞給男子,「言總,您要的開水。」
言瀟笙接了過來,又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一下,這才遞到女子手中,柔聲道:「小心燙。」
待女子輕抿著紅唇喝了幾口,男人這才將目光轉到何夢琪身上,囑咐了一聲,「待會我還有個會,夢琪,你們倆姐妹好好的聊聊天。」
何夢琪腦袋有一瞬間的蒙圈,因為之前的認知,公司的人都以為她就是莫悠韻,後來跳槽來到了旭日,她也沒有解釋。
言瀟笙起身,解釋了一句,「她就是你失散多年的表姐。」
何夢琪瞪圓了雙眸瞅著女子好一會,愣愣出聲道:「你就是我表姐?怎麼會,怎麼會---。」
夏芷沫曬然一笑,「應該說以前是,現在不算是吧。」
安葉倩已經回歸到了夏家,可她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人。
何夢琪又驚愕的問了一句:「那你的臉怎麼會---?」
夏芷沫面色平靜的好似在說著別人的事一般,雲淡風輕道:「我出了車禍,整容了。」
何夢琪知道可能觸碰到了她的傷心事,忙笑著走了過去,親熱的挽著她的胳膊。
「我不管,你永遠是我的表姐,你也真是的,為何從來都不向我表明身份,害得我白白誤會了你這麼久。」
言瀟笙見到她們二人聊很開心,這才放心的轉身離開。
夏芷沫精銳的雙目落在她身上,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跟我說說看,你一學美術的為何會甘願跑到鼎盛當一個小小的秘書啊?」
何夢琪眼眸不自然的微微閃爍了一笑,甜膩一笑,「幫你看住言總,省得他被外面的狐狸精給迷住了。」
夏芷沫呵呵一笑,「恐怕是另有所圖吧!」
若不是她以莫悠韻的身份出現在言瀟笙的面前,而她的目光每次都帶著敵視的瞅著她,她又怎會知道她心裡隱藏得心思。
何夢琪尷尬扯唇一笑,「表姐,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夏芷沫輕哼一聲,「瞧著你那雙看著瀟笙的眼神,金光閃閃的,誰看不出來啊。」
何夢琪無奈一嘆,取笑道:「以前呢,我可以自以為是的拼盡全力爭上一爭,可如今你回來了,我連爭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過,至少儘力嘗試過呢,我不後悔。」
夏芷沫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嘆道:「我懷孕了,你確實沒有爭的必要了。」
何夢琪傻眼了,驚愕道:「你懷孕了,這動作也太快了吧!」
頓了頓神色,她又問道:「表姐,你真的能放下過往的恩怨嗎?」
夏芷沫深吐了一口氣,「放不下。」又暗嘆一聲道:「可如今木已成舟,既然如此,還不如努力一試,說不定真的能晴空萬里呢?」
何夢琪深深的感嘆了一句,「你們的愛情之路確實挺艱難的,你能這麼想,說明言總他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了,也不算白白乾等了你這麼多年,也守了你這麼多年。」
夏芷沫不想再提及過往的傷心事了,旋即話鋒一轉,問道:「對了,安葉倩和李澤他們最近怎麼樣?」
何夢琪不屑的輕哼了一聲,「還能怎麼樣,自從這安葉倩回到夏家后,這夏家就被她鬧的雞飛狗跳,她可跟你不一樣,軟柿子好欺負。」
「在夏家跟夏雲帆爭奪財產爭的你死我活的,後來我姨父無奈,只好答應她把夏氏的15%得股份轉到她的名下,她這才罷休。」
「她啊,可是個狠角色,居然聯合夏氏的一些老股東逼宮,逼著姨父把股份轉給她,為這件事,姨夫氣的差點暈過去。」
「這不李澤上個月被總公司派到了美國去,想必她也在夏家待不下去了,好像這個月打算也飛到美國進修去吧,現在夏家的事複雜著呢,本來姨媽還打算讓我進夏氏,我可不想趟這渾水便拒絕了。」
夏芷沫眼眸微微一閃,似低喃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雲帆應該大學畢業了吧!」
何夢琪點了點頭,「畢業了,自從夏家落難之後,他倒是長進了不少,這些年言總也明裡暗裡幫襯了夏氏不少,這幾年生意也逐漸紅火了起來,雲帆現在也在公司實習,打算正兒八經以後接班。」
「不過,雲帆那臭小子倒是挺有良心,心裡還一直念著你的好,說是他的親姐還不如你這個養姐來的親熱,有人情味,如今整個夏家,也只有雲帆這臭小子還能時常記掛著你。」
「你也不枉費疼了他一場。」
夏芷沫溫馨一笑,「談不上疼吧,只是覺得他打小就特煩人,長大了,又覺得他不長進,更煩人。」
何夢琪不以為然開口道:「雖然你一直煩膩了姨媽姨夫老是偏心眼,可你對雲帆是打心裡的好,可比貪慕虛榮的表裡不一的安葉倩不知強了多少倍。」
「雖說她是個勢利眼,但對李澤確實是實打實的真感情,這麼多年來,還一直纏著他不放,至如他們倆是否有結果,就得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
一年後。
夏芷沫看了看搖籃中正熟睡的兒子,心中墜疼不已,今日便是她和言瀟笙按照之前議定的婚前協議,正式離婚的日子。
按照之前的協議,言瀟笙凈身出戶,可孩子的撫養權卻歸男方所有。
當時她想著以後不會有孩子,便沒有在意協議內居然有這麼一條,這孩子才不過三個月,便要母子分離,對於她來說,簡直是錐子之疼。
情不自禁眼眸中冒出了晶瑩的熱淚來,她心裡暗中咒罵了言瀟笙十八代。
一個禮拜前她不過是故意拿話嗆他,一本正經開口道:「瀟笙,咱們兩年婚前協議一個禮拜后便到期了,你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財產歸我,你凈身出戶。」
天知道,她當時只是說的氣話,以為這男人還會如平常般厚著臉皮的纏著她,可誰知道那日男人面色平靜的嚇人,淡聲道:「好!」
當時她徹底心慌了,心中絲絲縷縷的疼楚漫了上來,動了動紅唇,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其實她只需要男人如平常般說幾句軟心窩的話語來哄哄她,她又怎會真的跟他離婚,現在的她終於明白作繭自縛的下場。
都是自己給作死的。
可她性格掘強,偏生又不肯輕易的妥協認輸。
滾燙的熱淚,嘩啦啦的直落。
她擦了擦眼淚,似掙扎了許久之後,方才從抽屜內拿出那一份沉甸甸的婚前協議和戶口本,這才步子沉重的走出房間。
她囑咐了涼姨,讓她好好照看女兒。
涼姨看了看她通紅的眼眶,不由擔憂的問道:「夫人,您這是怎麼呢,好端端的怎麼哭了?」
夏芷沫吸了吸鼻子,臉上擠出一絲艱澀的笑意,「沒事,許是風把沙子吹進眼睛里了,小糯米就拜託你好好照顧了。」
涼姨點了點頭,不由嘆息了一聲,「你說這先生也真是的,雖然平日里公事繁多,但也從來沒有這麼久沒回過家,這都快一個禮拜了,就算再忙,也該抽空回來瞧瞧啊。」
夏芷沫扯唇一笑,「涼姨,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自從那日他答應跟她離婚之後,他便有一個禮拜沒回來了,今日這徐傑給她來了一通電話,說是約她到華東酒店見面,商討離婚事宜。
她手中攥著的協議書緊了又緊,似澀然嘆了一聲,方才轉身離開。
當她將跑車開到酒店門口時,門口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一派熱鬧洋溢的場面,這樣的大紅喜色倒影到眼裡顯得格外的刺目,令夏芷沫心裡越發堵得慌,難受不已。
她獨自在車裡坐了許久之後,方才遲緩的下車,剛走到門口,便隔著老遠瞥見了一身華貴西裝罩體的男人,他好像在招呼過往的來賓,臉上推滿了明媚的笑容。
她神色有一絲的錯愕,「刑原,今日是你的婚禮?」
刑原眼眸精光一閃,故作驚訝的問道:「瀟笙沒跟你提過嗎?今日是我跟白晴的結婚宴。」
當初陸白晴和丁俊傑去民政局辦證的時候,刑原一聲不響的便把陸白晴給帶走了,這件事言瀟笙曾跟她笑著打趣了一句,說是狗被惹急了,終於跳牆了。
可今日刑原和陸白晴的婚禮,她是真的不知道。
夏芷沫想起了今日來的目的,心裡窒悶一片,她黯淡出聲道:「瀟笙,他—他現在在哪裡?」
刑原指了指裡面,「他在裡頭招呼貴賓了,你趕緊的進去吧!」
夏芷沫怔了怔神色,方才心思沉重的走了進去,裡面浮華耀眼奪目,燈光溢彩,衣香鬢影,好不熱鬧。
夏芷沫今日裡面著的一件純白色的長裙,外面簡單的套著一件淺灰色的毛線開衫,雖然穿著搭配都是國際大牌,但放在這璀璨奪目的婚禮場上,顯得太過簡單素雅了點。
今日她本是跟言瀟笙離婚的,自然無心這滿目繁華,自從她有孕在身之後,她便閑在家裡照顧女兒,此刻的裝扮就跟平常無樣,太過隨意化。
她低垂著眉眼,逛了一圈,方才瞥見那端一高大頎長的身軀,他依舊丰神俊朗的罩著一套定製款的高端的西裝,唇邊含著矜貴優雅的笑意,似在跟旁邊的貴賓在笑呤淺淡著什麼。
她腳步是定格了般,似沉呤好久后才有勇氣艱難的走到男人的面前,她小聲的輕喚了一聲,「瀟笙。」
男人回眸,動作自然得將她攬入懷內,優雅笑著介紹道:「李總,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便是我的妻子夏芷沫。」
李總忙恭喜道:「言總和邢總今日同時舉辦婚禮,可謂是雙喜臨門啊,恭喜恭喜。」
言瀟笙抿唇一笑,「李總,你隨意,我帶著妻子去換禮服了,先失陪一下。」
言瀟笙輕輕的攬著女子的肩膀便往裡頭走去,夏芷沫整個人依舊處在蒙圈的狀態,迷糊了嘀咕了一句,「你---你不是叫我過來---。」
言瀟笙輕嗔一句,「夫人,咱們連孩子都有了,你覺得談離婚還合適嗎?」
夏芷沫眼眶一紅,有些氣結推搡著男人,「可那日你答應過我,這麼多天又不理我,你怎麼能這麼壞啊。」
言瀟笙一把牢牢的握住她的玉手,笑意靈動,「你這臭丫頭每天將離婚掛在嘴邊,動不動就吵嚷著跟我鬧離婚,我就是想給你點教訓,讓你長長記性?」
夏芷沫臉色一沉,想要甩開男人的手,卻又甩不開,她便抬腳準備朝男人那玩意踢去。
男人眼疾手快的將她整個嬌柔的身軀鑲嵌在牆角上,順道將她的雙腿給制服住,邪笑一聲。
「你個臭丫頭,我若有個好歹,你下半身的性福找誰去?以後不準跟我提離婚這兩個字,多晦氣啊。」
「我想著上個月帶你到威尼斯度蜜月,這個月補辦婚禮,時間剛剛好。」
「我知道你不喜歡大操大辦,所以我只是請了一些親朋好友和媒體記者,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言瀟笙名正言順的妻子。」
「當初我和刑原承諾過,說是往後咱們倆兄弟要一塊舉辦婚禮,我這幾日都在親力親為的忙著籌備婚禮的事,無非是想給你個驚喜。」
夏芷沫輕哼一聲,「你這驚喜太大了,差點弄成了驚嚇。」
言瀟笙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青絲,「驚嚇好,至少讓你這丫頭懂得忌口。」
那端,一身著華麗婚紗的女子款款而來,眼含急色道:「你們還有空在這裡調-情。」
「沫沫,你怎麼現在才來啊,趕緊的去換衣服,這馬上良辰吉日就要到了,抓緊點。」
陸白晴急急的拉著夏芷沫便往裡面的更衣室走去。
片刻后,在優雅的交響樂之下,兩位漂亮的新娘握著手,身後跟著提婚紗的孩童一步一步的踏在紅地毯上,走向自己摯愛一生的男人。
在明媚的陽光的映襯之下,兩對新人滿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