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取消婚約
下一瞬,在梁淺茵驚詫的目光下,姚嬌突然一聲尖叫,話都沒說完就向後倒了下去。
這一系列的動作太突然,就在梁淺茵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剛才還無動於衷的韓子誠已經一把將她揮開。
怒斥道:「梁淺茵你太惡毒了!就算你想報復我,可阿敏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啊!」
姚嬌更是已經疼的面目扭曲,「淺茵,難道你一刻都等不了了嗎,這畢竟是子誠的孩子啊,你真的要逼死我嗎……」
在外人看來剛才就是梁淺茵情緒激動推了懷有身孕的姚嬌一把,而韓子誠為了保護心愛的人終於忍不下去斥責她這個蛇蠍女。
多諷刺啊,梁淺茵鳳眸驟冷,要不是眼下這凄慘的女主角就是自己,她還真要為姚嬌導演的這齣戲拍手叫好了!
「你閉嘴!你還嫌事情不夠亂嗎!」
還好接著韓夫人便指著韓子誠罵道,看向梁淺茵的目光雖有些複雜,但好歹給了她一點希望。
只是,她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梁淺茵徹底斷了念想,「子誠,你還知不知道輕重了,淺茵是梁家大小姐,手裡有梁氏百分之四十五十的股份,這個女人又算什麼?她能帶給你什麼啊!」
梁淺茵臉色驟冷,原來,她在意的竟然也是這個。
那麼之前,她對自己表現得熱情,和對她這個未來兒媳的喜愛都是……
韓子誠自知今天臉面是丟到家了,但心裡更恨的卻是梁淺茵。
再加上姚嬌懷了身孕,下意識解釋:「媽,嬌嬌都已經懷孕了,難道你要打掉自己的親孫子不成?」
果然,這話一出韓夫人沉默了。
她看向梁淺茵:「淺茵啊,雖然這件事子誠有錯,但你要相信他一定不是故意的,曲小姐現在已經懷了我們韓家的骨肉,總不能讓她打掉,要不然,你就委屈一下,先讓曲小姐安胎,等你和子誠結婚了……」
「等我和韓子誠結婚了,然後把她們的孩子抱回來讓我替他們養著?」梁淺茵幾乎要被氣笑了,韓夫人一時間面色也不大好看。
一時,空氣寂靜。
「解除婚約吧。」
半晌,終於還是梁淺茵開了口。
她確實是個專情的人,但不代表她就會糾纏,會卑微到連尊嚴都不要。
要愛,她毫無保留的愛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要走,誰也別想攔著。
「不行!不能取消婚約!」
韓夫人卻一把抓住梁淺茵的手,似乎怕她真的就這樣走了。
她著急的看向韓子誠,保養得當的面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子誠,你倒是說句話啊!難道你真要捨棄梁家大小姐去跟一個沒權沒勢的鄉下丫頭在一起?」
看著一臉得意的姚嬌,還有周圍人或指責或埋怨算計的目光,梁淺茵突然很想笑。
再沒有任何猶豫,她用力掙脫韓夫人,梁淺茵沒有哪一刻會比現在更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她壓下洶湧的澀痛,一字一擲:「我要解除婚約!」
「梁淺茵,你可別忘了,這婚事是你爸媽給定下的!如今你不厲兩家顏面招來這麼多記者已經是不孝,眼下你又要解除婚約,難道是想讓你爸媽在九泉之下不得安息嗎!」
見攔不住她,韓夫人索性也不再裝慈愛,連威脅都用上了。
「我爸媽?」
梁淺茵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可笑著笑著眼淚就下來了,眼神亦是變得凌厲無比:「若是我爸媽在世,我相信他們也一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去嫁給一個婚前就出軌的人渣!」
「再說了,我梁淺茵的父母,幾時輪到你們韓家操心,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她說完,又看向梁重,「您養育了我這麼多年,這些年我從沒違背過您的意思,該報答您答應給您的股份也會實現,但這是我自己的婚事,我有權決定!」
再不理會周圍混沌的一切,梁淺茵似是被抽離了靈魂,抬腳向外走去,可背脊卻挺的筆直。
周圍再次響起議論的聲音,無非就是再給她加了個不厲叔嬸養育恩情的白眼狼稱號。
所有的錯看起來都是那麼理所應當,她就是這世上最大的罪人。
梁淺茵已經沒有力氣去辯解澄清。
或許是爸爸病重時就料到他去世后自己會過的不好,所以為她留下了這麼條后徐。
在她二十五歲之前名下享有爸爸所有的不動產,梁氏集團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權,而這些股權在她二十五歲之前不能轉讓也不能使用。
所以為什麼向來都跟爸爸不合的叔叔一家會在爸爸去世后毅然決然的收養她這個侄女?
似乎是被戳穿了心思,叔叔鐵青的臉色更是黑沉,身側的手都青筋暴起,上前就要阻止梁淺茵離去。
但因為門口本就聚集了大批的記者,這一推搡間,直接將梁淺茵給甩到了走廊里。
腳下是厚厚的地毯,穿著細跟涼鞋踉蹌下她根本站不穩,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一隻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突托住了她的腰身。
好聞的檀香味鑽進鼻息,抬頭的時候自己已經跌進了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裡。
男人個頭傾長,正低頭看著她,一雙罕見的琥珀色雙眸與她對視,一時間讓梁淺茵有些愣神。
他長得很好看,可以說是她活了二十二年見過最好看的男人了,刀削般的立體五官,深邃的雙眼,近在咫尺下她甚至都看不見對方的毛孔。
但也是同一時刻,身後一股力道突然將梁淺茵從男人的懷裡拉了出去,梁淺茵轉身就是來自叔叔的破口大罵:「我看你是想造反,要是你不想你爸媽九泉下蒙羞,就趕緊跟我走!」
「我不走!」梁淺茵用力的掙扎著:「還有,不要再提我爸媽!你們沒資格!」
她忍了這麼多年,努力迎合身邊的每一個人,只不過是想安安靜靜的生活罷了,這些遺產在她看來也並沒有多重要。
對於叔叔一家她亦是感恩戴德的,她甚至想過二十五歲生日那天就把手上的股權轉讓出去,可她最後換來的又是什麼?
是全世界的背叛。
那她還有什麼好厲及的?
她這次要為自己而活。
梁淺茵倏然抓住腰間那還沒來得及收回的修長大手,目光堅定,語氣鄭重。
「先生,你是單身嗎?」
男人沒有任何情緒的面色微頓,琥珀色的眸不著痕迹的深了幾分,他說:「是。」
縱使只有一個音節,仍舊低醇好聽。
梁淺茵努力揚起一個真摯的笑臉:「你好,我叫梁淺茵今年二十二歲,梁氏集團有名無實的大小姐,但我名下有梁氏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權,因為種種原因,這些股權只有到我二十五歲生日那天才能啟動。」
「雖然這麼說有些唐突,但你願意跟我談一場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嗎?如果你願意,畢業那天,我們就去領證,待到我二十五歲,這些股權將全部歸你所有,可字據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