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你就是個罪人
「呵,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事實。」童慧慧不給童舒念接受事實的時間,又是對她重重的一擊,「這一切都是你親手造成的,你就是個罪人。」
童舒念瞪大了眼珠,失去的那段記憶,剛剛所知道的事實,和自己所想像的一切都交織在了一起,讓她沒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屋外的大雨狂下著,宣洩著一天憋悶的不滿,客廳里沒有開燈,黑壓壓的一片籠罩在童舒念的心頭,陰鬱的天氣,不堪的事實都在讓她贖罪。
眼見童舒念好像完全相信了她說的話,童慧慧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至於顧行之,也是你從我手中搶走,這些年不是他在國外照顧你,你真以為日子那麼好過么?」童慧慧打開了客廳的燈,刺眼的燈光讓童舒念睜不開眼。
「顧行之不是從頭到尾都是我男朋友么?我們談了那麼多年!」聊到顧行之,童舒念質疑起童慧慧說話的真實性。
顧行之那麼愛她,在國外對她的照顧,一點一滴她全都看在了眼裡,雖然她也記不起來怎麼和顧行之開始的感情,但這幾年所發生的事情,她都記得住。
「從頭到尾?」一提到顧行之,童慧慧也急了眼,她愛了顧行之那麼多年,眼見童舒念就要和厲南霆結婚,不曾想卻被她殺了個回馬槍,轉眼童舒念就成了顧行之的女人,這讓她怎麼甘心?憑什麼童舒念的命就那麼好?憑什麼?
嫉妒的魔鬼讓童慧慧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因為顧行之,她也不至於那麼怨恨童舒念。
「難道不是從頭到尾么?」童舒念挺直了腰桿,對於她和顧行之這段感情,她有一種迷之自信。
童慧慧搖了搖頭,怒目看著童舒念,「真是不要臉,你憑什麼覺得你和厲南霆生了孩子,顧行之就會要你?」童慧慧一句話說到了童舒念的心坎上。
是啊,她都和厲南霆生了孩子,顧行之怎麼還會要她?這麼多年來,她都沒有和顧行之同床過,為的就是能夠在新婚之夜將完整的自己給顧行之,沒想到短短几天的時間,一切都變得物是人非。
想到這裡,童舒念心情變得沉重了起來,屋外嘈雜的雨聲擾得她心情煩亂,童慧慧的一句句逼問讓她不堪重負,壓抑的氣氛讓童舒念恨不得立馬就離開這裡。
她沒法回答童慧慧的問題,不安的童舒念緩過了神,步履匆忙的走到了門邊,打開了房門就沖了出去,一點都不帶停留,似是要衝破這罪惡的牢籠。
望著童舒念衝出門的背影,童慧慧站在房內得意的笑出了聲,看童舒念那個模樣,估計真的是被她嚇著了,她相信,自己的這番話一定會讓童舒念法入眠。
寬敞的樓梯道回蕩著童舒念下樓的腳步聲,啪嗒啪嗒的聲響,樓道間的半道窗透進來的些許亮光壓得童舒念喘不過氣,這條樓梯像是怎麼也走不完一般,響起的腳步聲讓她更加的不安,步履也加速起來。
砰的一聲,童舒念摔倒在了地上,「嘶……」童舒念咬著牙,疼得發出了聲響,捂著自己磕著的膝蓋,相比起來,昏暗的樓道更讓她惶恐。
她二話不說就從地上爬起來,扶著扶手沖了出去,雨後的空氣清新得讓她喘過了氣,沒有帶傘的她小跑著出了小區,大雨淋濕了她的頭髮,渾身也變得濕漉漉。
跑到保安亭下的童舒念,站在保安亭里避雨,這才發現自己被鮮紅浸濕了的褲腿,沒來得及多想的她,手機響起了鈴聲。
「喂?」童舒念接起了電話,一隻手擦拭掉了自己臉上的水珠,慌亂的心緒還沒平復的她也沒有去看是誰打來的電話。
剛接起了手機,就聽到電話那頭奶聲奶氣的哭聲:「嗚嗚嗚,媽咪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小包子在電話那頭哭得泣不成聲,一覺醒來的他發現滿屋子都找不到童舒念的身影,家裡的僕人也不知道童舒念跑到哪裡去了。
再三懇求下才讓厲南霆幫他打了電話給童舒念,聽到小包子哭聲的童舒念,心一下就揪在了一起,小包子撕心裂肺的哭聲一下下的刺痛著她的心。
「媽咪很快就回去了,小包子等等媽咪好不好。」童舒念強忍著疼,話語溫柔的哄著電話那頭的小孩。
「嗚嗚嗚,媽咪我好怕你不要我,我好怕我沒媽媽。」小包子越哭越厲害,淚水浸濕了電話屏幕,雖然偶爾小大人的他,終究還是個孩子,尋找母親的天性是每個孩子都有的,小孩子也一樣。
童舒念剛想說什麼,就聽到電話那頭劈頭蓋臉的臭罵,「我不是只給了你一個小時么?現在都幾點了?你不回來就滾蛋。」
聽到這暴戾的聲音,童舒念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厲南霆,只有他才會在一個小孩子面前表現出這樣的一面,一般的父親是做不出來的。
「你別嚇著小包子了,我立馬就回去。」童舒念沒有心思和厲南霆吵架,一門心思挂念著小包子的她只想趕緊回去照看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小包子。
童舒念話音剛落,電話就被掛斷了,不用猜都知道是厲南霆掛掉的。
「唉。」童舒念嘆了口氣,渾身狼狽的她要是這麼出現在小包子面前,估計那臭小子又要變成小大人一樣「教訓」她了。
站在保安亭下的童舒念等著剛剛在手機上叫的車,被大雨淋過的她腦子好像也變得清醒起來了,剛才不安的焦慮感已經沒有那麼強烈,心情漸漸的平復了下來。
剛剛還在呼嘯的大雨和狂風也停止了喧囂,淅淅瀝瀝的小雨滴灑落在地上,像是嚎啕大哭過的嬰兒一般在輕輕的抽泣。
童舒念腦子裡回想著童慧慧跟她說的那番話,雖然有理有據,但心裡的直覺總告訴她事情不一定真的就是那樣發展的。
還抱著一絲希望的她,決定去問問童母,這麼多年來母女兩個人都不曾提起國內的事情,像是無聲的默契一般,都不想提起這段好像很悲傷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