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髮老頭
「呃？」白清有點懵，眼前的這白髮老頭惡人先告狀，這隨意的指摘和有些做作的推卸，使得那個短寸的成年人有點懷疑。
「方老頭，這麼做有點不地道啊，這人誰啊？不會又是你四處找來的天才吧？」那人年紀三十上下，面對著比自己大很多的白髮老頭，完全沒有禮數，這讓白清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一個不懂得尊重老人家的人很難有很好的品質。
雖然自己和這個白髮老頭的首次見面也很不愉快，不過，白清還是給予了理解，作為後輩，凡事要講個尊老。
白髮老頭愣了一下，如果不是情急之下，也不會看到白清的存在，這時候仔細看了，才發現這小子眉清目秀，竟然和手裡相框的那人有幾分相似。
眼珠滴溜溜的轉了幾圈，白髮老頭眯縫著眼微微頷首，一把摟住了白清，轉身對著那短寸的成年人說道，「對！你說的對！這正是我找遍了全國之後，尋找到的萬中無一，不對，是百萬中無一的天才！」
「所以才把我哥的相框給摘了，看來這小子的天賦要比我哥還強啊！」短寸的中年人一邊說著一邊微微搖頭，這搖頭的意思內有深意，白清自然是看不明白的，但是那白髮老頭似乎明白，心裡咯噔一聲，沒有多說話反駁。
拉著白清就走，這急匆匆的倒像是要逃走，白清察覺白髮老頭的神情有些慌張，似乎在逃避什麼。
那短寸的中年人似乎也沒說什麼過激的話，只不過對他的稱呼有些不禮貌而已。
「方老頭，我哥的相框，你不留下了？」短寸的中年人並不打算這麼快結束倆人的對話，尤其是看著老頭的這副模樣，心裡暗爽。
果然，白髮老頭停了下來，從白清的手裡拿過來相框，原地想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回去。
那上面的鉤子掉在了白清原來呆的地方，老頭起身去撿，卻被那踩住的鞋子給擋住了。
「你當初那麼疼我哥，現在他怎麼不來看你？還是我對你好，總是常回來看看。」短寸的中年人很享受白髮老頭對著自己低頭的感覺，嘴角微斜，一聲冷哼。
用身體護住了懷裡的相框，白髮老頭緩緩起身，不由的嗤笑道，「你是來看我的落魄模樣吧？那好，你得逞了！」
短寸的中年人食指摸了一下下巴，把鉤子踢到了草叢裡，直視著白髮老頭後面的白清，在白清的眼裡，有著一絲怒氣！
「這小犢子，還挺有孝心！」短寸的中年人心裡想著，忽然對白清來了興趣，「方老頭，你為了這麼個小子要把我哥的相框都給拿掉，我心裡不服啊！讓我驗驗這小子唄，別人您老再看走了眼！」
說完，短促的中年人一步步的朝著白清走去，白髮老頭迅速起身，冷冷的說道，「別太過分，他還是個孩子！」
聽到白髮老頭這話，短寸的中年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右手蓋住耳朵，「我沒聽錯吧？你也懂得護犢子了？孩子？我們在他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跟大學生們交手了！」
「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和一個孩子交手，虧你想的出來，這要是傳出去，對你的名聲可不怎麼好！」
「我現在的名聲也好不到哪去吧？再說了，我只是指點一下學弟，無可厚非啊，在外面，多少人家想把孩子送到我這裡，讓我調教一下，這次，我免費教！」短寸的中年人一直走到了白清的面前才停了下來，趁著不注意，一把扯掉了白清的口罩，「在我面前裝什麼酷？」
白清自始至終都沒有動，哪怕口罩被撤掉了也只是微微側頭，隨後一直盯著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看的時間久了，越發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好小子，有點我當年我的狠勁！方老頭，你挑人的風格從來都不變的么？」短寸的中年人望著白清的眼神，雖然被自己盯著，可是他從來沒有迴避過。
白清無緣無故的和這個老頭扯上了某種關係，不斷的消化著剛剛倆人的對話，總算是可以理順了不少。
他們的關係且先不說，不過白髮老頭現在明顯落魄，對上了這如日中天的中年人，似乎底氣不足，不過也有可能是有著自己不清楚的個中內幕。
「小子，敢和我比試一下么？」短寸的中年人正式向白清發出了挑戰。
只是略微的掃了一眼中年人的右腳，白清心裡已然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很強，非常之強，強的難以想象！
「夠了！別鬧了，你想看我出醜，該出氣了吧，你走吧？他不會和你較量的！」
「我接受你的挑戰！」
嗡！
白清不過是輕飄飄的一句話，讓眼前的中年人愣了一下，而不遠處的白髮老頭眉頭緊皺。
白清和自己素不相識，只不過是自己情急之下利用的棋子而已，他在這裡出現，說明他也喜歡踢球，但是他恐怕不知道眼前的是什麼人吧？
短寸的中年人突然笑了，「方老頭，人家可比你有種啊！」
「他的年紀比你大那麼多，我想，你不應該這麼稱呼他？」白清不再沉默，第一次參與到了兩人的對話當中。
短寸中年人嘴角抽動，竟然被一個孩子給教訓了，恰在這時，白髮老頭走過來把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想要阻止，中年人直接一個抖肩，白髮老頭一個踉蹌幾乎摔倒！
「這下你看到了？你們給我扣帽子，一個說我不尊老，一個說我不愛幼，那我只能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你們的話了。」推開了白髮老頭，中年人像是做了一件隨意的事情一樣，並不在意。
白清一個箭步去扶住了那白髮老頭，「謝謝！不要和他比！」
趁著倆人靠近的機會，白髮老頭小聲的勸誡道。
「方老頭，沒用的，他已經答應我了，再說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慫了？小子，跟我來吧！」
白清將白髮老頭扶到了一旁，自己去撿到了那個鉤子，在牆上尋摸了一下，卡在了卡扣上，然後從老頭的懷裡接過來那個相框，給重新安了上去。
「其實你做的沒錯，那個人的相框真的不應該掛在那裡，能夠在那個位置的，另有其人。」短寸的中年人覺得白清現在做的簡直是多餘，開口道。
「就算是換成別人，那個人也不可能是你！」白髮老頭冷冷說道。
「哈！」短寸的中年人頓時笑得合不攏嘴，彷彿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方老頭，你真的以為把照片掛在牆上是一種榮譽啊？這上面的人，哪一個有好下場？名聲和榮譽是賺了不少，不過，晚景凄涼如秋啊！」
短寸中年人的話似乎擊穿了白髮老頭心裡那本觸不可及的防線，白髮老頭一時間語塞！
兩個人唇槍舌劍的空當，白清掛好了相框，走到了白髮老頭的面前，想要把他扶起來。
白髮老頭有些拒絕，眼光低沉道，「你幹什麼？」
「我要和他較量，總得有個人作見證，要不然他耍賴，我怎麼辦？」白清無奈的說道，這白髮老頭的警惕心還挺高的，自己剛剛可是以德報怨幫了他。
「臭小子，牙尖嘴利可不是什麼好事？一起去吧，方老頭，我怕收不住，萬一廢了他，可不能怨我！」
「現在撤還來的及！」白髮老頭沒有起身，右手緊緊的攥著白清的衣領，讓他的耳朵靠近自己嘴邊，再次提醒道。
剛剛聽那個人說廢了自己的時候，白清的確猶豫了，畢竟眼前的兩個人，自己都不認識，不過心裡的那點好奇心還是佔據了上風！
「這裡是二十六中，那麼多學生看著呢，他不敢對我怎麼樣的！」白清這話雖然是對著白髮老頭說的，不過明顯也是說給那短寸的中年人。
「我早該知道的，方老頭看中的人都是一路貨色，呸！」那中年人屢次吃癟，對手還是一個高中新生，心裡頓時不爽。
「好，我跟你們去！」白髮老頭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轉了性子，口風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小子，跟著方老頭多久了？」三人行走在學校的街道，引來了不少的目光，不過那中年人毫不在意，隨意的和白清拉著家常，頗有自來熟的作派。
「我不認識他，萍水相逢。」白清如實回答。
「這小子是怕輸給了我，給方老頭丟人，才故意這麼說的吧？」短寸的中年人心裡揣測，覺的白清的做法有些幼稚，「不說沒關係，不過，就算是輸給我，也沒什麼可丟人的。你知道我是誰么？」
「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我只知道，足球是圓的，在比賽前就自信勝利的人未必會是最後的贏家！」
短寸的中年人本來要給白清說自己的身份，可是又被他給懟了回來，臉色頓時鐵青，一言不發。
白清不是不想知道這人的底細，畢竟知道了他的身份，對接下來的較量也有好處，可是每次聽到他稱呼方老頭的時候，自己心裡總是排斥。
「他是職業球員！」一旁的白髮老頭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