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家
還不待馮春梅反應陸茴笙大步流星的走進房裡拿出皺巴巴的黃紙和毛筆寫了分家的書字,簽了名字丟給馮春梅,就不顧她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馮春梅有點發愣,但心裡是高興的,她也不想留陸茴笙這個掃把星在家裡。
馮春梅拿著黃紙看了一遍又一遍,彷彿生怕有什麼紕漏似的。
陸茴笙再出來行李已經打包好了,本身就沒有什麼東西,手裡輕飄飄的。
「放心,你們羅家的東西我一樣都不會拿。」陸茴笙嘴角勾起一個嘲弄的笑來。
馮春梅冷哼一聲,「白紙黑字寫著,既然你決定了就別反悔,出了我們羅家門可就別想著再進來!」
「放心吧,你們羅八抬大轎抬我,我也不稀罕進。」陸茴笙回道。
一邊的羅長生臉色不太好,憨憨的叫了聲,「嫂子……」
「長生,我已經不是你嫂子了以後還是叫我的名字吧。」陸茴笙笑了笑。
馮春梅趕緊把兒子擋在身後,「你回屋去,以後也離這狐媚子遠點,好不容易送走這個瘟神,別再勾搭上你,我們羅家還得了!」
陸茴笙毫不留戀的出了羅家的大門背著籮筐手裡拎著包袱和行醫的牌子,憑著記憶走回原先的陸家。
陸茴笙父母雙亡,嫁進羅家后,陸家的房子一直空著。
陸茴笙看著眼前一片荒涼的茅草屋,嘆了口氣。
門口的雜草都長得比院牆高了!
她走過去,推開搖搖欲墜的木頭院門,進到房間灰塵的味道闖入鼻息,陸茴笙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放下行李打量了下房間,窗戶紙破了好幾個洞,牆角結滿了蜘蛛網,炕上一層灰,就連茅草屋頂都有一個地方是漏的,要是颳風下雨怕是都撐不住。
她趕忙挽起袖子,魯迅先生曾說過勤勞的兔子有飯吃!(魯迅先生表示沒說過這句話。)
她擦了桌椅,又把床鋪上的灰塵打掃乾淨,擦擦洗洗半天屋子裡倒是像樣了。
但眼下的難題在於她沒有梯子沒辦法補屋頂的漏洞,站在院子里,陸茴笙叉著腰想辦法。
村子里的人和她關係那麼差,哪家願意借她梯子呢?
思索半天陸茴笙決定先收拾牆院,她把雜草清理乾淨又簡單補了院門,一個勉強體體面面的房子算是出來了。
夜晚陸茴笙煮了點野菜吃喝了溫水,又把驅蚊的艾草點上,裹著獸皮被子勉強睡去。
第二天醒了陸茴笙便看到了站在院子外的羅長生,她蹙了蹙眉走上前。
「長生,你怎麼來了?」
羅長生手裡拎了籮筐,看樣子有不少東西,他結結巴巴的說道:「嫂……茴笙,我看你剛搬過來一定缺很多東西,我給你帶了過日子的用品,你將就著先用著。」
陸茴笙嘆了口氣,「長生,我已經不是你大嫂了,你不用這麼照顧我。」
羅長生趕忙搖搖頭,「不,嫂子你人好我知道的,你一個女人家自己過日子不容易。」
陸茴笙看著羅長生老實憨厚的模樣挑挑眉,「你就不怕村裡人說的我命硬克人,殃及到你?」
羅長生一臉堅定,浩然正氣的說道:「那是迷信!我不信那一套,我只知道你是好人,村裡那些長舌婦不過是嫉妒你生的漂亮,茴笙你別放在心上!」
「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日後咱們二人還是少走動的好,免的滋生閑話。」陸茴笙輕輕的對羅長生說道。
羅長生生的壯實,皮囊卻好看,村子里不少姑娘家都惦記著羅長生,這男人老實忠厚是個好人,他對陸茴笙好,陸茴笙也是把恩情記在心裡的。
陸茴笙把他迎進門,羅長生不免驚詫了一番,才一夜陸茴笙就將這荒廢許久的茅草屋打點的有模有樣,心裡不禁佩服。
不過仰起頭看到茅草屋上有個漏洞,他便明白了,陸茴笙補不上。
「茴笙,我幫你把那個洞補上吧。」羅長生挽了挽袖子趕忙說道。
陸茴笙見有人幫忙解決難題自然高興,不過她有些擔憂道:「我這沒有梯子……」
羅長生立馬爽朗的笑了,「茴笙,我自幼習武上一個房頂還用不到梯子。」
說著羅長生便走出去補房頂了。
陸茴笙不禁感嘆會武功真是好啊,難道這個世界真的存在什麼輕功之類的嗎?
她掀開羅長生帶來的籮筐。
裡面鍋碗瓢盆、布匹,什麼都有,甚至還有些雞蛋和米面,羅長生想的夠周到。
她將物品一一拿出來收好,出門去看羅長生補房頂。
他動作很利索,陸茴笙對著他豎了個大拇指。
羅長生笑了笑跳下房頂,「已經都補好了,估計下雨了也不會漏水,但屋子裡肯定潮一點。」
陸茴笙擺擺手,「那倒沒事。」
突然陸茴笙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對羅長生道,「今天老張的牛車什麼時辰到,我還得去擺攤子。」
「一會就到,我跟老張說了以後先來這接你。」羅長生說。
陸茴笙點點頭,心裡暗暗稱讚這男孩心細。
出攤的時候也是和羅長生一同坐牛車去,她還是一副閑散姿態,坐在那翹著二郎腿嗑瓜子,偶爾有人問藥材的價格她便應兩聲。
今天卻有點不一樣,姓趙的那位老爺居然又親自來到了陸茴笙的攤位,陸茴笙趕忙放下瓜子。
「趙老爺,您怎麼來了。」陸茴笙臉上堆著殷勤的笑。
純純是有奶就是娘的財迷模樣。
「陸姑娘,我有位朋友他兒子身患重疾,我同他提起你,想叫你去給瞧瞧,你可有空啊?」趙老爺笑著問道。
陸茴笙收拾著草藥,「有空,現在就去嗎?」
「對,現在就去。」趙老爺應道。
趙老爺的小廝不敢怠慢了陸茴笙攙著她上了馬車。
路上,趙老爺簡單的和陸茴笙說了那孩子的情況。
「這孩子總說腹痛,已經兩月有餘了,都找了郎中瞧說是胃寒,但一直不見好,現在已經到不能出門的地步了,這孩子才八歲是我那位朋友的獨子,心疼的不行。」趙老爺說著似乎也有些惋惜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