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酒吧里的神秘女人
榮耀之城是聯邦最繁華的城市，在這座城市裡生活著五百萬聯邦公民。
這些公民和地面平民窟里的民眾不同，都是聯邦B級以上公民。
聯邦對所有公民有著嚴格的等級劃分，分為S、A、B、C、D、E六類。
其中S、A、B三類公民擁有自由進出浮空之城的許可權，C、D、E三類公民只能在破敗的地表生活。
除非C、D、E三類公民能夠為聯邦做出特殊貢獻，才會得到獎勵提升公民級別，否則一輩子都只能生活在地面。
馬榮豪是聯邦財務部長，屬於聯邦要員，擁有S級公民身份。
作為他的兒子馬行空出生便是A級公民，從小就生活在榮耀之城。
儘管城市管理十分嚴格，可每天還是會有人在黑暗角落裡進行各種見不得光的交易。
走私、偷渡、造假、販賣違禁物品，只要能賺到錢，什麼生意都有人願意拿命去冒險。
聯邦金幣和銀幣成為了這種交易的主要貨幣，沒有人傻得用電子貨幣來支付交易。
強大的天網系統可以輕而易舉從電子貨幣的交易記錄中追查到交易人的真實身份信息，將其繩之以法。
戀夜酒吧就是為躲避天網追查存在的地下交易場所，是榮耀之城裡的特殊存在。
每晚進出這裡的客人來自天南海北形形色色，暗中做著各種交易。
聯邦稽查隊從來不會到戀夜酒吧抓人，誰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馬行空進入軍部服役之前是戀夜酒吧里的常客，他從小就喜歡混跡這種黑暗場所。
或許是因為生活在那樣的家庭，見多了滿口仁義笑裡藏刀的大人物，或許是厭倦了富人之間的虛偽狡詐，也或許是因為某個特殊原因。
馬行空在服役之前就是個典型的街頭混混，和其他人唯一不同的是，他有一個在聯邦位高權重的老子。
看到斗篷女人還是坐在那張黑色桌子前，馬行空很自然地走到女人對面坐了下來。
女人彷彿沒有看到馬行空，隨手從斗篷里取出一副塔羅牌，當著馬行空的面反覆切洗了三遍，倒扣放到桌上。
做完這些，女人才將明亮深邃的眼眸望向馬行空。
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馬行空彷彿有種被人脫光的感覺，似乎自己的一切都瞞不過她。
女人打量馬行空的同時，馬行空也在打量這個女人。
以前在戀夜酒吧，他並未真正接觸過這個神秘女人。
只聽說她本事極大，只要付得起報酬，可以辦成別人辦不到的任何事情。
兩人相距不到一米，寬大的斗篷將女人完全罩住，馬行空從外表根本看不到這個女人身體上的任何特徵。
黑色面紗遮住了女人整張臉，只露出兩隻攝人心魄的眼睛。
這樣的打扮即便馬行空擁有智腦，也無法從天網裡查出女人的真實身份。
不過，女人洗牌時露出的兩隻手讓馬行空對女人的年齡有了大概推斷，皮膚光滑富有彈性，年紀絕不會太大。
馬行空與女人相互對視了幾秒，率先開口。
「你的眼睛像極了深淵，讓我想起千年前一位詩人流傳至今的話——當你凝望深淵時，深淵也在凝望著你。」
這是一句戀夜酒吧里的暗語，只要對這個神秘女人說出，她就會明白對方的來意。
女人聽到馬行空的話，用沙啞聲音說道：「請將桌上的牌切成三份。」
馬行空不知道女人搞什麼名堂，只好按照她的指示用手將牌從中間切成三份，依次倒扣擺放回桌子。
女人伸出右手，隔空一拂，三疊牌最上面的第一張便分別翻開。
桌上的水晶球隨著女人的動作突然泛起乳白色光暈，照亮了牌面里的圖案。
馬行空低頭將目光望向揭開的牌面。
第一張是騎在馬背，身穿鎧甲，手拿巨劍的騎士圖案。
第二張是一隻巨大的金色獎盃，獎盃四周漂浮著三朵白雲，給人一種祥和感覺。
第三張牌面中心是一個輪盤，輪盤四周圍繞著天鵝、烏鴉、毒蛇、老虎、獅子各種動物圖案。
女人低頭看了一會兒，無奈地搖了搖頭。
「騎士為追求愛情準備出征，
命運之輪在劍與玫瑰下開始轉動，
人類的生命不能以時間長短來衡量，
心中充滿愛時，
剎那即為永恆。」
馬行空聽不懂女人說的話，疑惑問道：「什麼意思？」
「你的未來，我只能看到這麼多。我知道你是誰，來這裡找我什麼事，請說吧。」
女人沒有過多解釋，直接將話題引入到馬行空的來意上。
科技時代的聯邦民眾很少相信塔羅牌這種古老占卜術，馬行空也不例外。
女人說的話全都模稜兩可，和街頭上的騙子手法沒什麼兩樣。
馬行空尷尬地露出笑容，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認出了他的身份。
「我目前在軍部陸軍第三師服役，想成為一名星際戰士，希望你有辦法把我調到星際戰士特訓營。」
女人詫異地看了看馬行空，顯然沒想到他是為這個事情而來。
不過，馬上便又恢復平靜，朝馬行空伸出五根手指。
「報酬五千？」馬行空試探問道。
女人搖了搖頭。
「五萬？」
女人點點頭，嘴裡吐出兩個字：「金幣。」
馬行空心臟輕輕抽動了一下，五萬金幣兌換成聯邦電子貨幣就是5000萬。
花5000萬把自己調到死亡率超過60%的星際戰士特訓營，只有白痴才會幹出這種事情。
馬行空自認自己不是白痴，可今天卻做了一件白痴事情。
「我沒有五萬金幣，只能用電子貨幣支付。」
五萬金幣可以裝整整一箱，有上百斤重，沒人會帶著這麼多金幣到處亂走，這女人肯定有其它交易辦法。
果然如馬行空所料，女人朝吧台方向撇了撇頭，給出一個暗示。
馬行空心領神會，起身離開了座位。
「喝點什麼？先生。」
吧台里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很客氣地詢問著馬行空。
「我要用電子貨幣兌換五萬金幣給那個女人，你能幫我嗎？」
看到馬行空指的是斗篷女人，男人露出禮貌的微笑：「當然沒問題，不過需要額外收取總額5%的手續費。
沒有疑議的話，請您進行電子貨幣轉賬。」
手掌大小的電子轉賬器被中年男人推到了馬行空面前。
馬行空將右手掌心按在上面，DNA掃描通過，人工智慧得到授權開始轉賬。
三秒鐘后5250萬聯邦幣從馬行空電子賬戶轉移到了戀夜酒吧賬戶。
收回右手，馬行空對著望向他的神秘女人隔空比劃了一個「ok」手勢。
然後轉身離開吧台朝酒吧入口走去，再沒有回去和女人交談。
剩下的事情馬行空相信戀夜酒吧和那個神秘女人可以處理妥當。
5000萬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這件事絕不能讓他老子知道，儘快離開才能避免被有心人發現。
從馬行空進入戀夜酒吧，K就沒有再和他說話，只是默默觀察著馬行空的一舉一動。
遺失了大部分記憶的K只記得自己需要將功法傳授給喚醒他的人。
他在馬行空體內蘇醒，功法自然要傳給馬行空。
只是K隱隱有種感覺，馬行空和他之間似乎有某種特殊關聯，如果能找回更多記憶，他就能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馬行空離開酒吧，中年男人走到斗篷女人身邊，低聲說道：「五千萬不是小數目，他想做什麼？」
「他想去魔鬼特訓營。」女人的聲音里透著一絲笑意。
男人臉上露出錯愕表情，隨後也笑了起來。
這個聯邦蛀蟲又發什麼神經，魔鬼特訓營那種地方比軍部陸軍訓練辛苦百倍，並且有進無出。
五千萬將自己送進無形監牢，這個聯邦蛀蟲還真是個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