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中求生!
站在茅房裡,庄詩雨將秀眉皺得緊緊的,有些難以忍受。
城裡用的都是洗手間,方便完了就用自來水衝掉,乾乾淨淨的,也沒啥味兒。
但這茅房是公用的,農村設施差,加上孩子們也不怎麼講衛生,整個空間里都瀰漫著惡臭,引得蒼蠅嗡嗡亂飛。
茅房裡的那股子味道讓庄詩雨很是受不了,感覺都要吐了,不停的用小手扇著風。
「簡直比宋天陽家的還差,哎——」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庄詩雨實在憋不住了,只好將就著用。
畢竟人有三急,那種事兒誰忍得了呢?
一隻小手捏住鼻子,一隻小手拽著牛仔短裙,慢慢的往下拉。
可還沒完全拉下去,就聽「轟」的一個聲響,庄詩雨嚇了一跳,整個人僵在那裡。
循聲看去,就見中間那堵牆倒了一截,一個大男人還趴在土堆里。
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情,庄詩雨傻眼了,小臉慘白,都忘了把裙子拉上去。
被小屁孩算計,牆倒了,偷看被抓了個正著……
這些也讓宋天陽始料未及,腦子一片空白,更令人無語的是,眼睛還保持著釘在庄詩雨身上的狀態,讓人一看,就能猜出他剛才在牆的那一面幹了什麼。
過了十幾秒的樣子,庄詩雨終於反應過來,拉起了小牛仔裙,漲紅了臉,氣哼哼的衝到宋天陽面前。
「混蛋,宋天陽你這個混蛋,你在幹什麼!」
庄詩雨很生氣,死死的瞪著土堆里的宋天陽:「你平時流氓點兒就算了,現在竟然還干出這麼無恥的事情,你還要不要臉了?!」
本來環境很差,讓她憋著一肚子委屈,現在牆倒了,冒出個男人偷看自己解手,更是讓庄詩雨火冒三丈。
雖然裙子還沒完全拉下去,沒讓這小子看去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但他的行徑實在是太惡劣了,太令人髮指了!
就在這時候,剛才跑掉的那幾個小鬼頭又回來了,站在茅房門外嘻嘻哈哈,還編起了順口溜。
「宋老師羞羞,看人家脫脫,誰知牆倒了半面,庄老師讓他完蛋……」
一聽到這有趣的順口溜,很多孩子都興沖沖的跑過來看,很快就擠成了一片,往茅房裡面探頭探腦。
「宋天陽,看你小子乾的好事!」
現在弄得人盡皆知,庄詩雨覺得自己的臉都丟盡了,她一個女孩子在茅房裡,來做什麼不言而喻,說什麼都沒被看去,恐怕也沒人相信。
真是越想越火大,即便有良好的教養,庄詩雨也沒辦法再保持淡定,氣急敗壞地朝著宋天陽的臉就是一巴掌。
卧槽,真打啊!
回過神來,宋天陽從土堆里一躍而起,躲過打來的小手。
「對,對不起,庄老師,我,我……」
越是急著解釋,嘴上就越是結結巴巴,宋天陽懊惱的抓了抓後腦勺:「我,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庄老師,真的對不起!」
頭一回遇到這種事情,還有那麼多孩子看著,宋天陽羞愧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即便剛才不都是自己的錯,但還是覺得抬不起頭來。
「對不起就完事了嗎?宋天陽,我告你性騷擾!讓你去牢房裡蹲著!」
庄詩雨火氣相當大,恨不能把這傢伙痛揍一頓:「關你個十幾二十年的,看你還敢不敢佔人便宜!」
來到這個地方之後,自己就時不時的被這傢伙佔便宜,但見他為人正直,不會亂來,認錯的態度也算誠懇,自己才一次次的不跟他追究。
可現在看來,自己的不追究,倒是讓這傢伙更加的忘乎所以了!
「我要跟校長說說你小子的惡行,讓他狠狠的處置你!虧你還是老師,就是這樣為人師表的?那些學生跟著你,全學壞了!你根本就沒資格當老師……」
跟竹筒倒豆子似的,這女人說了一大堆,就跟審判犯人似的。
宋天陽:「……」
哎,美女,剛才的事兒真不能怨我好么?
那麼多孩子要偷看庄詩雨那啥,他出於好意才去制止,後面只是個小意外。
雖然偷看是他的錯,但那只是無意中看到的,所謂異性相吸,他一個正常的男人,一時沒抵擋住誘惑,也不能全怪他不是?
見某人火氣大的很,宋天陽也沒解釋,只是無意識的嘀咕了一句:「真的啥都沒看到……」
說了一連串,庄詩雨胸口起伏著,這怒氣未平,偏就在這個時候,還聽男人說沒「看到」,一下子又炸了毛。
「還什麼都沒看到,你個死性不改的傢伙!」
嬌斥一生,庄詩雨伸手就來抓宋天陽:「走,給我去見馬校長,今天我饒不了你!「
兩人之間的距離有些大,一個站在垮掉的土牆那邊,一個站在這邊。
小手夠不著對面的人,庄詩雨咬牙切齒,,瞪著宋天陽,氣惱地往中間的一根木頭上推了一把。
這木頭是用來支撐茅房重心的,有些腐爛了,差不多到胸口的位置。
誰知道這一推,立馬出事了!
本身這牆支撐著不少的重量,加上常年風吹雨打,早就不堪重負了。
只聽「吱呀…」一聲,整個房子的結構開始東倒西歪,稻草和灰塵撲簌簌的往下墜落。
「天哪!」張詩語大驚失色,不知道自己都幹了什麼。
伴隨著沉重的腐木裂斷,整個茅房驟然垮下,氣勢洶洶,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啊,毛房要塌了,快跑啊!」
周圍的孩子驚慌的大叫,四散逃離,庄詩雨也是嚇得手忙腳亂,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在這兵荒馬亂中,宋天陽還算鎮定,把驚慌失措的女人拉進懷裡,從背後抱住她纖細嬌弱的身子。
「宋天陽,你要做什麼啊?」
剛剛才發生不愉快的事,對於宋天陽,庄詩雨還是保持著排斥的態度,不想讓他碰自己。
「別亂動!」也顧不上懷裡女人的掙扎,宋天陽抱著他趴在地上,腳下狠狠一蹬,兩個人都朝門外翻滾而去。
庄詩雨只覺得頭暈目眩,「噼里啪啦」的坍塌聲越來越遠,片刻之後,沒了動靜。
從宋天陽懷裡鑽出頭,庄詩雨的視線一片明亮,朝不遠處看去,那個臭烘烘的茅房已經全塌了。
雖然只是個茅房,但周圍堆著茅草,中間砌著土牆,上面還蓋著瓦片,還有十分粗壯的木頭做支撐,這些東西要是砸在人身上,估計得成肉餅!
一些準備來上廁所的,還有那些看熱鬧的,一個個都看得心驚肉跳,傻愣愣的,半天回不過神。
「呼——」
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庄詩雨心中是慶幸的,看向還把自己護在懷裡的男人,眼神有些複雜:「你,你沒事兒吧?」
「沒,嘶——」才吐出一個字,宋天陽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靠,腦袋咋這麼疼呢?
皺起眉頭,宋天陽往腦袋後面摸了一把,手上頓時染滿了粘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