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再次回到之前不斷想要離開的地方，這個感覺，不是很舒服，但是很熟悉。這次回來的消息，閔溪只告訴了林姐。

這次回來處理這件事情，閔溪也不知道會需要多久，只是跟林姐說了大概，並沒有說了目的地。也沒有說具體的是由，林姐懂得閔溪，沒有多問。

這樣，總不該會讓柯曉，尋到個什麼的。

閔溪之前的公寓，因為匆忙，只是交給了朋友處理，後來只是好像聽說是賣給了一個中國國籍的人，但是聽朋友說的是，只是去看過一次，之後就再有沒有去過。

閔溪回來，還是想要回去看一眼，在這裡的時間裡，那個公寓，是唯一能夠給她安全和溫暖的地方。

所以回去以後，國內的公寓的裝修風格，是按著這裡的還原的。閔溪向朋友諮詢了原來公寓的問題時，也就告訴了閔溪那個中國籍賣家，雇了鐘點工，每個星期都會去打掃。

閔溪開門，走了進去，微微訝異，公寓里的陳設，一點未做改變，與閔溪離開時，一模一樣。甚至，沒有一點人離開的樣子，到像是一直有人居住的樣子。

閔溪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坐在了沙發里，看著落地窗外的，不知道看過多少遍的，夜景。還是很美，夜裡的美，可以俘獲人心。

鑰匙轉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閔溪在來到這之前，是聯繫了房產的中介中心。也是從那裡拿到了鑰匙。公寓的買家人很好，中介公司在聯繫他時，告知了閔溪那不算是合理的請求。

閔溪也沒有多大的把握他會同意，可是，意外的是，他同意了。這個時候，有鑰匙來到這的人。這個點不可能是鐘點工，中介公司知道她在這裡，應該不會不敲門，直接拿鑰匙進來的。那麼，還有誰？

閔溪起身走向門前，等到走到面前時，那拿著鑰匙開門的人，也打開了門。隨著門漸漸的被外面的人拉開，閔溪的表情也就控制不住了。

手還搭在門把手上，氣息明顯不穩的還微喘著氣，欣長的身體，堪堪的抵在門框上。衣服有些凌亂褶皺，像是長時間久坐的緣故。

閔溪微張的口，卻沒有說出一句話。對於這個模樣站在這裡的孟瀝，不知道，第一句話的開口，該說些什麼。

孟瀝從卞城回到濱江，就找不到了閔溪。他問了林姐，卻得到模糊的回答，什麼都是不確定的回答，去哪不確定，多久不確定，做什麼不確定。

去了她的公寓，保安說，閔溪並沒有搬離。可是，這感覺，似曾相識，當他找的了些眉目，去俐國她的公寓找她時，她也未曾有搬離公寓的跡象，大多東西都留下了，只是，人不在了。

孟瀝的腦子在那一瞬，嗡嗡的作響，不會思考，不會決定，只是覺得，好像，最壞的結果，發生了。

當孟瀝接到了那通電話，當被詢問是否可以將俐國的公寓暫時租借給它原來的主人時，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這一次，至少，他知道，她去了哪裡。

孟瀝買了最近的去俐國的機票，坐了很久的飛機，坐到身體酸痛，卻不願閉眼，不願休息。他一直清醒，等著見她。

孟瀝的腳踏進房間，搭在門把上的手，緩緩的帶上了門。沒有說一句話，安靜的可怕。閔溪欲言又止的舉動，被孟瀝看在了眼裡。

「閔溪。」

沙啞的嗓音，讓閔溪一愣。孟瀝不知道，何時自己的嗓子變成了這般模樣，只是感覺得到喉嚨的不舒服，卻不知聲音也變了模樣。但是現在完全沒有時間去在意這些東西。

「你又，不說一聲的，走了。」不足十字的句子，孟瀝卻說了很久，很累。讓閔溪都覺得，那樣的說著，是一種折磨。

孟瀝說著時，隱忍的壓低本就低沉的嗓音。但是，那隨著話語，而逐漸泛紅的雙眼，卻是讓閔溪看的清楚。

閔溪忍著了那鼻尖一酸的反應，搖著頭解釋，「不是，我不是，」沒有等閔溪的解釋，孟瀝就上前，一把抱住了閔溪。

緊緊地，用力的，不管不顧的，忘乎所以的，抱著。能夠觸摸得到，感受得到的，對於孟瀝來說，才是真實的。此刻，就是真實的。

孟瀝的臉緊貼的閔溪的脖頸，那隨著脖子傳來的不同尋常的溫度，讓閔溪皺了眉，他的體溫一定不正常。

閔溪想要掙開孟瀝的懷抱，想要看一看孟瀝的狀況，可是感覺到閔溪動作的孟瀝，卻是紋絲不動的，不願鬆手。

閔溪不得不出聲，「孟瀝，你放開，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感覺你的體溫不對。」孟瀝聽見了閔溪的話，可是依然沒有鬆手。

閔溪沒有再說話，只是沒有動作，就這樣等著孟瀝冷靜下來。慢慢地，孟瀝放開了閔溪，但是依舊拉著閔溪的手，將她帶到了對著落地窗的沙發坐下。

等到閔溪坐下了之後，孟瀝看著閔溪，動了身子，側躺在沙發上，枕著閔溪的腿，閉上了眼睛。

閔溪動作，因為看見了孟瀝的布滿紅血絲的雙眼，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窗外的夜景，耳邊聽著孟瀝的呼吸聲。

忽然，呼吸聲，便成了，孟瀝那沙啞的，低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