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極具表現力的舞蹈

好不容易來到了舞蹈房側門的兩個人，葉勝男憑藉輕盈的身姿，面前的這堵牆對她來說並不算回事兒，於是三步並作兩步很快速的翻了進去，可是趙小雅該怎麼辦呢，不過還好她腦子轉的飛快，對著已經翻進去的葉勝男說：「勝男，我實在是能力有限，我就先撤了啊。」說著便準備溜走，可還是被葉勝男的破喉嚨給喊了回來。

「不，可，以」這葉勝男的聲音幾乎就是如雷貫耳，如果給她一個五毛錢特效，此刻的整個舞蹈房絕對是能震動的。

這刻，路邊開始有人注意到在此刻這個時間點本來不該有任何事人，任何聲音的舞蹈房，然後一個女生朝著趙小雅的方向走進過來，趙小雅看著那黑色的腳步正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本來就被葉勝男剛才那一聲給震慌住了的趙小雅，這簡直就是雙重驚嚇，還好她足夠的堅強，足夠的從容，於是很機智的她立馬拿出手機，並且緊張的把它貼在自己耳朵上，假裝自己在打電話的樣子，其實壓根就沒有來得及撥號，畢竟連手機都是反著拿在手上的。「喂，葉勝男，門口有陌生人，你怎麼還沒過來啊，我，害，怕。」趙小雅雖然像是在講電話，實則是故意用很大的聲音朝著舞蹈房裡面儘力的嘶吼著，她不過是暗示裡面的那個男人婆能別再出聲了，還好，長久以來的相處算是沒有白費，彼此間這點默契還是有的，裡面的葉勝男也還算配合，沒有再發出什麼聲音，不然趙小雅就真的不知道該要怎麼辦才好。

然後像是發完神經一樣用空洞的眼神看著正在靠近自己陌生女人，女人走到了距離趙小雅不到一米的距離，看著眼前這個正對著一面牆大喊大叫的趙小雅，突然自己的電話也跟著響起來了，她在詫異與驚慌之間咽了一下口水，又慌慌張張的拿出手機看了一下顯示屏，再用極其害怕的聲音說道：「你先別說話，好可怕的事情，我在學校碰到了一個神經病，她在對著我們學校的牆說話啊……」一邊說一邊步子不受控制慢慢地往後退，最後速度不斷地加快的跑走了，可就算是這樣，趙小雅還是能夠清楚的聽到「神經病」這三個字。以前別人只會因為她的身材而進行嘲笑，可現在，她又多了一個令她討厭的稱號「神經病」，還開發了一項新的技能，就是當他們看到自己的時候也不再只是嫌棄，多了一種驚恐。她或許已經習慣了以這種自嘲的方式安慰著自己。

其實，她或許又是輕鬆的，至少那個女孩已經快速的逃開，哪怕是因為她的身材，她的長相，她的恐怖，至少葉勝男和她都安全了。

可是她從來就是一個不會因為什麼而擔憂的人不是嗎，更不需要來受這份罪，這都是在認識葉勝男以後發生的事。可是，這真的是她要跟葉勝男混的初衷嗎？

所以自信但是不代表她不會痛，她忍住要掉下的眼淚繼續面對著眼前的這面牆說到：「對著牆說話怎麼了？牆都比你有血性不是嗎？至少牆不會嘲笑我啊」只是這一次，趙小雅的聲音是如此微小，這些話她是說給自己聽的。

終於，忍了好久的葉勝男撥通了趙小雅的電話，被接通之後是很急切關心的語氣：「喂，大雅，你還在外面嗎？」

「嗯，我現在準備爬進來……」

相比較而言，她更害怕葉勝男的舞蹈計劃就此作廢，害怕會因此而害的葉勝男被處分，所以慢慢緩過來以後，趙小雅還是努力假裝若無其事的回答著。她開始使出吃奶的力氣，直到膝蓋處被磨破到出血，直到疼的眼淚快要掉下來，直到她咬著牙把自己努力的撐上去才算是成功了。還好，這窗戶跳下去也並不高，不然可得摔死她不可……

看到趙小雅紅潤的眼眶，再看著她遍體鱗傷的身體，葉勝男像是明白了什麼，她能猜到剛剛的劇情，其實她有什麼資格要求趙小雅跟著她受這份罪，心底大概有的只是無盡而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感激吧。許久她對著趙小雅堅定的說到：「我葉勝男對天發誓，你絕對是我這輩子唯一也是最好的朋友，以後誰欺負你，沒門。」

「嗯……」趙小雅對葉勝男所說的話一直都是以一種絕對相信的態度對待著。

「大雅，要不，你開啟一個減肥計劃，比如，我們現在可以一起跳舞啊！」葉勝男畫風突變，其實她曾經不只是一次的這樣勸過趙小雅，每次也是逮到機會就提起，可是趙小雅給出的的答案永遠是：「你就別再找話題侮辱我了好嗎？就我這腿型讓我劈叉，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呢……」很多時候把她逼急了她也會說舞蹈是她二十多年以來做過最錯誤的一個抉擇。

「可是……這是你的專業啊，你這樣......」

「哎呀，你別管我了，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你快練習你的舞蹈吧！」

趙小雅一把把葉勝男推到舞蹈房的中央，由於害怕，所以她們只開了一盞燈，頃刻間，舞蹈房的中央就像一個大舞台，也只是屬於她葉勝男一個人的舞台，音樂響起的那一刻，葉勝男很自然的，以無比享受的姿態儘力舞蹈著，柔軟的身體肆意的做著各種高難度的動作，跳舞時候的葉勝男是最自信的時候，時而昂著頭像只小天鵝一般惦著腳悠揚的轉著圈，這一刻在聚光燈下的她那麼閃耀，這本該是她最真實的樣子，只是家庭的壓力使他不得不要變得像個男人一樣，所以即便是很輕盈的舞蹈在她腿下都能釋放出很堅韌的力度，也正因為如此有表現力的舞蹈才會在她以最優秀的分數被這所學校錄取。

一旁的趙小雅，把自己蜷縮在一個角落邊，雙手拖著自己的下巴，認真的看著站在聚光燈下舞蹈的葉勝男，是那樣的美好，動人，她也從未覺得自己如此技不如人，更未有過這一瞬間真實到有些嫉妒的感受，不自覺的發出了一句感嘆：「或許，每個男孩子心中都住著一個美麗而優雅的公主，是會像此刻這般動人的勝男吧！」

其實她也曾不止一次幻想著自己跳舞的時刻，不止一次期待過被眾人矚目的時刻，可又每一次都是被鏡子裡面的自己給嚇到了，然後使勁地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也還是繼續用那樣羨慕與痴迷的眼神望著葉勝男。

.......

其實，趙小雅一直都有一個不被自己認可的優點，就是唱歌特別好聽，可是她卻嫌棄自己聲音特別粗，唱歌男不男，女不女的，所以導致每次葉勝男說好聽的時候，趙小雅都會條件反射到覺得她是在安慰自己，算是機緣巧合，因為趙小雅還有一個怪癖就是每當一個人呆在廁所的時候就會發出很小的聲音，如果不仔細聽，完全聽不見她到底是在低估什麼東西，一開始葉勝男也沒有太過在意，是某一次無意間發現自己什麼東西落在廁所里了，便準備讓趙小雅幫自己遞出來，可就在準備敲門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一句自己很熟悉的歌詞，「對你說一句，只是說一句，好久不見」但那時候，葉勝男卻誤以為趙小雅是在放音樂，因為聲音的確像是某個歌手翻唱的，結果卻在洗手池邊發現了趙小雅的手機，便已經猜測到是她自身發出的聲音。

所以，也算是接連偷聽了好幾天才確定的葉勝男忍不住的向趙小雅質問道：「你小子幹嘛要背著我偷偷的唱歌」

「沒有啊，什麼時候的事情？」

「別裝了，傻子都能看出來你在撒謊，老實交代，那麼會唱歌，為什麼不大聲的唱出來？」

「我就是隨便哼幾句？那麼小的聲音都被你偷聽到了？」

「是很小，但是真的很好聽啊」

「那麼難聽的聲音你都覺得好聽，葉勝男你是沒有聽過歌嗎？」

「一點都不難聽，真的是很好聽，如果我是唱片公司絕對把你給簽了好嗎。」葉勝男發自內心的說著這句話，一直在肯定著趙小雅，所以那天她才會誤認為是手機發出的音樂聲。雖然此時她的樣子很有幾分像是拍人馬屁的。

「還好你不是唱片公司的，不然估計早面臨倒閉了……」

「不是，我是說真的，而且實在不行的話我可以把你轉到幕後啊，又看不到臉……」

「好了，你說這些難道就是為了打擊我嗎？這個梗真的是又土又」

算是葉勝男一直以來各種奇葩安慰的話語如今在趙大雅這裡也已經徹底失去了可信度。

隨後這個話題雖然告一段落了，只是葉勝男卻把這個問題放在了心上，時不時的就會想起來，而且她開始回想起那些年看到的中國好聲音，像吳莫愁，金志文這類的人要論長相，甚至會遭到許多人的吐槽，有人說吳莫愁扮鬼都不用化妝，有人說金志文長得很普通，但是之所以能火，卻正是因為他們的聲音極具特色，聽久了就會讓人感受到他的魅力所在，而在所有導師看來那些具有特色音嗓的人都是值得被打造的，所以葉勝男覺得趙小雅也值得被打造。雖然聲線很粗，但這種煙酒嗓卻是當今這時代最潮的，只要選擇合適的歌曲就會是趙小雅成功的開始。而葉勝男一定要幫趙小雅鋪出一條寬闊的大道，讓她迎來事業上的第一春，讓她有理由去懟回所有的流言蜚語，讓所有曾經棄他而去的朋友後悔，要讓她有傲嬌的資本。

所以，有了這個靈感以後，葉勝男決定要實施一個徹底改造趙小雅的計劃。

……

回歸舞蹈房

葉勝男的開心真的很難，因為來之不易，在北京趕時間的時候，對於能夠擠上第一班地鐵就覺得已經很幸運的她來說，一天能微笑的時間估計也只有這麼短暫的一支舞蹈，所以跳完舞后的葉勝男像是撿到了錢一樣笑得格外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