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神下凡
我實在是時運不濟,竟然在這樣危急的時刻踢落了腳下的石子,石子滾動的聲音正好被獸魔察覺,對方立馬撒開腿向我衝過來。
「駱昱從!救命啊。」這句話,在過去的日子裡常有出現。
身為天元除魔師的養女,我實在是太窩囊了。
「月月?你在哪?」駱昱從聽到了我的呼喊,卻怎麼也看不到我。
獸魔的舌頭從頭上一閃而過,我俯身下去,正好躲過了這次攻擊,與此同時,獸魔的另外幾條舌頭緊隨其後,既使我是馬達式閃避,也難逃這悠悠眾舌,血液從脖子上緩緩流下。
一股腥甜湧上喉頭,我啐了一口血水,死死捂住傷口。
獸魔張開嘴吐出它那長滿倒刺的46根舌頭再次襲來。
我以幾個空翻躲了過去,實在是有驚又險,血水似泉涌般泄出來,因為失血過多,導致視線都模糊了。
「月月,你,你還在嗎?」結界之外傳來駱昱從焦急的聲音,他一定是怕極了,以至於聲音都變了。
「我…」喉頭一動,立刻牽動到身上的傷口,劇痛迅速傳遍全身,血液流速越來越快。
我又惱又氣,這種感覺十分無力,明明希望就在眼前,自己卻什麼都辦不到!
忽的一下,胸前紅光一閃,我這才記起身上還有個玉哨,可以以此為信號,向駱昱從求救!
我將玉哨含進嘴邊,舌頭一靠近便吹響它,駱昱從很快明白我的意思,他在聽到聲音后,施展出除魔術配合著擊打我所在的位置,獸魔一陣吃疼,連連倒退幾步。
不過,雖然躲過了眼前的攻擊,卻顧及不到身後的盲區。獸魔尖銳的倒刺再次席捲而來,它那鋼鐵般的倒刺穿過皮肉,將我牢牢纏住。
這感覺像要窒息一般,生死就在一念之間。
不,我不能死!還沒有查到當年事件的真相!絕不可以死在這裡!
我使出吃奶的勁翻朝里了個跟斗,這奮力一擊正好將獸魔的舌頭纏繞在一起。
眼下形式不容樂觀,盲目的反擊只會對我造成更加巨大的傷害,更多鮮血涌了出來,染紅了我所在的土地。
陳沫沫!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有朝一日,我一定會讓你雙倍奉還。
獸魔沒想到口中的獵物還有掙扎的力氣,當下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我被勒得幾乎喘不上氣來,口中的玉哨也因此掉在了地上。
越來越多的舌頭纏上來,那種窒息的感覺愈加明顯,就在瀕死之際,我隱約看到從天降下一個高大的身影,是幻覺嗎?
不,不是的。
只見對方身形靈動,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我跟前,來人劍眉一挑,只憑一隻手便把獸魔的攻擊一一破解,獸魔一陣吃疼,連忙收回舌頭。
可是那人沒有給它機會,一把扯住逃走的舌頭,以一己之力牽制住眼前這個龐然大物,並從嘴裡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到底是誰?即使當下最厲害的除魔師也不敢與獸魔這樣龐大的野獸近身搏鬥,而且他身上竟沒有一點靈能現象。
「別發獃。」來人一聲輕呼,把我從原地拉到他懷裡。
這聲音…好熟悉,「你…」
那人一米八幾的個子,黑色戰袍隨風揚起,把他高大的身軀映襯得威風凜凜。
他抬起頭,眼中冒出可以殺死人的精光。
他劍眉星目、鼻如高峰,長著一副古天樂式『平平無奇』的臉。
對方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的笑容,隨即他拿起手中的匕首插在獸魔舌頭上,末了還說:「昨天晚上才見過,睡一覺起來就忘了?」
睡,噯,誒,是不是哪裡不對?我是不是被調戲了?
「怎麼是你?!」我訝異的看著他,衣服沒錯,體型也沒差,他就是昨晚上的房客,為什麼這張臉突然年輕好多?到底用的什麼護膚品!
獸魔節節敗退,眼見自己引以為豪的舌頭被攪作一團,當下慌了神,轉身要跑,誰知房客竟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他摟緊我,說:「獸魔肉可是難得的烹飪佳品。可想嘗一嘗?」
由於失血過多,我的嘴裡發不出任何聲響,只好閉緊雙唇,遲遲不予開口。
對方見我沒有說話,當是默認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陽光映在他臉上,讓那緊湊的五官顯得更加硬朗,不知道為什麼,他眼角眉梢透露出的笑意,讓我不禁為之一顫…
他該不會是天神下凡吧?
他對上我疑惑的視線,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那雙炙熱的目光,竟讓人有種意亂情迷的感覺,我趕緊別開臉,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夭壽了,居然被個老男人電到了。
我狠掐一把大腿,讓心情漸漸平復下來。
房客從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冰冷的刀身在風馳電掣間飛了出去,直指獸魔要害,獸魔鋼鐵般的皮膚被一擊豁開一個血窟窿,所有舌頭從口中斷開,一時間血流涌注,整片土地布滿猩紅。
神秘人又一抬手,輕鬆擊破陣法結界。
「你到底,是誰……?」一開口身上的傷口就扯得生疼,只好再次閉緊雙唇不再多言。
駱昱從此刻正急得團團轉,看到我先是一陣欣喜,轉眼瞧見我靠在一個陌生男人懷裡,整張臉馬上垮了下來。
他剛伸出手,房客突然一個轉身,故意把他與我攔開了。
這男人到底要幹嘛?
「發生什麼事了?」江雪麗看到我傷勢嚴重,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陳沫沫伏擊這事,她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說她們不是一夥的都沒人信,今天的一切,我是最大受害者,這場伏擊究竟目的為何?
難道因為這些年我查案過於頻繁,凈世與要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