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天塵的雕像
行走江湖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風楊帶著小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走遍天下，五年過去，白髮蘿莉組合變成了白髮曼陀羅組合。
因為蘿莉不再是蘿莉，而成為了劊子手，殺人不眨眼的俠女。
「曼陀羅是彼岸花，三千年開花，花葉永不相見，這是罪，也是一種福，我要做曼陀羅！我的代號，曼陀羅！」
小離出落得亭亭玉立，再加上身上自帶與風楊相似的不可一世的高傲冷酷，再加上她的脫俗的面貌，以及修鍊改變的氣質，讓她如同天仙下凡。
一把飛劍上，小離把準備好的酒端在風楊的面前，慧黠的開口。
「老酒鬼，喝酒了啦，上好女兒紅哦！」
這是他們五年來的默契，風楊成為了酒鬼，似乎想喝盡天下的酒，於是就有了酒。
自顧自的拆開，小姑娘五年過去了活潑了許多，再加上行俠仗義，心裡難免多了不少洒脫的意味。
「今天不能多喝，喝多了醉了咋辦？雖然有這麼一個無敵美少女是你的女徒弟，可是萬一獸性大發呢？你修為又高，銀家可打不過你！」
酒香傳來，風楊食心大動，可是看這丫頭的樣子，沒有接過酒。
「小離，你跟著我修鍊幾年了？」風楊道。
小離一頓，開玩笑的臉凝固，眼睛微不可查的閃躲，笑道:「哎呀，不才是五年嘛，什麼幾年，感覺還在昨天呢。」
她意識到了什麼，風楊並不會無故說出這一句話，因為在她的認知里，一個說話都懶得說的人，是不會做這無聊的事情的。
果然風楊看著她。道:「是六年了，你該離開了。」
風楊嘆息，「溫室里的花朵是永遠長不大的，你跟著我，註定走不出你自己的路，成就也永遠會在我之下，而且，會成為我的複製品。」
趕走小離，是因為風楊感覺到了不妙，因為心裡有了危機感，有了不安的感覺，這是二十年來首次這麼重的危機感。
是夏侯嗎？還是誰？
小離是一個可憐的人，風楊之所以選擇她做傳人，就是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不在，這個修鍊體系不能丟，這是自己的心血啊。
小離是一個傳承這個道統的最佳人選，五年時間，能交給她的，都給了她，她也算吃苦，凝聚出了四個圖騰。
這個自以為是的小丫頭，害怕出師得找，故意隱藏了一道圖騰，以為自己不知道？
「不要怪我，我也自身難保，越是強大，我越能感受得到，我其實還面臨了更為危險的東西！」
風楊沒有說話，寸步不讓！
噗通！
小離跪在了地上，臉色慘白，淚水不可抑制的流下來。
「師尊，我還小，我才第三個圖騰都沒有凝結，我還需要你的指點，而且你也沒事情對不對，你不是喜歡行俠仗義嗎？我們這五年就做得很好啊！」
她驚恐了，一直一起的師尊要趕她走，她的聲音顫抖著。
「我走了誰照顧你，師尊，讓我再跟著你幾年吧，就兩年，好不好！小離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不要趕我走好嗎？」
風楊恍惚，最終還是搖頭，「我意已決，你的第四個圖騰已成，還有，我們並不是不會再見，當你成就第八道圖騰的時候，就是我們再見的時候！」
風楊許下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因為這個圖騰，自己也才明悟到了第七層，魂圖騰！
「你要記得，我有機會會來找你，而你，只要修鍊到了第八圖騰，就能隨時找到我！記得我傳授給你的！萬物皆圖騰！」
風楊仰天長嘯，身上的氣勢緩緩上升！
咔嚓咔嚓！
身上的封印一條條破碎消失，風楊的氣息越來越強，在小離震撼的目光中，風楊的身體「砰」的一聲化作了一道血光，驀然消失！
「再見，小離！不要讓我失望！」
風楊離開了，飛劍上就只有孤零零的小離，飛劍繼續前進，小離依舊跪著，卻沒有說話。
「第八圖騰，師尊，你明明三年前告訴我圖騰目前只有七道的，而且你也只凝聚了六道，第七道未曾出現！」
「我雖然知道你在騙我，但是我還是會凝聚出第八道圖騰的，等我去找你！師尊！」
她對著風楊離開的方向磕頭，一連三個，良久良久，她起身離開。
這個承諾，沒有人知道，再也沒有被兌現，而新的傳說，也因為這個承諾而起。
小離離開，去開始自己的傳說，而風楊則是去了一個自己應該去的地方，因為他突然感覺到，自己要的答案，或許就在那裡。
「你？會是誰？又或者會是什麼？」
風楊心裡懷著期待，他好奇這個讓自己苦苦尋找的答案會是什麼？
「本來是打算再帶這可憐丫頭一兩年的，畢竟時間久了，也真的當成了女兒看待，只是這答案來的快了一些，吉凶難辨，只有把這個過程提前了，也算是讓她遠離我的因果。」
風楊的速度很快很快，幾乎是全速，去的時候，風楊發現人多了，更多的是虔誠的人們。
「這是一個破落的宗門！難道在這裡？」
風楊無聲無息的進入，宗門很破很破，毫不起眼，弟子也少的可憐，修為最高的，也才武皇而已。
風楊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是有神的，自己雖然圖騰凝聚了六個，也稱不上最強，最多在凝聚出第七個時，才能窺得巔峰！
而在這個連區區聖級都沒有的宗門，憑什麼有自己的答案？
從正門走入，沒有一個弟子能看到風楊，他不會打破這份平衡，這份寧靜。
宗門的中心，有一個禁地似的地方，哪裡在這個破敗的宗門裡居然依舊香火鼎盛，這吸引了風楊的注意力。
一眼望去，風楊獃滯住了，人們虔誠朝拜的不是別的，正是一座雕像，一座經歷了千年萬年的雕像。
這雕像古樸異常，看起來普通，就是風楊離得這麼近也沒有發現異常。
「雕像？」
「怎麼感覺很是熟悉？」風楊怔住。
回憶半天才如遭雷擊，因為這熟悉是來源於自己，這雕像竟然與自己有八分相似！
「怎麼可能？我的雕像怎麼會在這裡！」風楊驚詫！
這就是答案？
一激動，氣息泄露，風楊也不再隱藏身形，而是暴露了出來！
那些虔誠跪拜感悟的弟子和長老臉色大變后驚喜，紛紛跪拜！
「老祖顯靈了，老祖顯靈了！哈哈，我就說嘛，天佑我月河宗，我月河宗復甦有望！蒼天有眼啊！」
「老祖宗！」
「天呀，竟然是老祖宗！」
無數人把風楊當作了老祖宗！
風楊臉色不好看，強捍的修為瞬間爆炸開來，抓住一個弟子，用修為讀取他的記憶！
不看還好，一看更是驚駭，因為這座雕像竟然已經有了上萬年！
上萬年的雕像，與自己一模一樣，這代表了什麼？
「你說你們叫做月河宗？」風楊問手中嚇得瑟瑟發抖的弟子。
月河宗？怎麼又感覺到了熟悉？風楊聽著這個名字，不知道怎麼的，心裡酸得難受，這個名字，自己曾經聽過。
「老祖宗饒命~這確實是月河宗啊……一萬年前就建立了……」
「對對對，月河宗在上古可是一個大宗派，只是在五千年前沒落了下來，老祖宗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只聽到代代相傳，說是老祖宗創建的月河宗，需要我們弟子世代保護這個雕像，等待復甦！」
「這可是禁地，只有我們天才弟子才能進來瞻仰的，老祖宗不要誤會呀~」
從這些弟子的眼中，風楊沒有看出來他們說謊！
一萬年前這個雕像確實存在，那麼答案是什麼？答案是自己就是他嗎？
「知不道他叫做什麼名字？」
風楊指著雕像，一眾弟子目瞪口呆，被這個不知道自己名字的「老祖宗」驚呆了。
頭皮發麻之下，那個弟子還是弱弱的說了一句，「叫做~天~天塵……」
風楊感覺靈魂受到了重擊，天塵！叫做天塵！
風楊現在的記憶是白洛的記憶，記不得自己的過去了，可是這個名字卻是讓他無法忘記，就算不知道是誰，他也明白，這個人，在他的世界里出現過。很重要很重要！
「一萬年前？月河宗，天塵！這就是答案嗎？那他去了哪裡？又是為什麼留下這座雕像？」
「你們出去吧，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出現過，否則我殺了你們！」
趕走了一眾月河宗的弟子，風楊在這個雕像前坐了下來，就這樣看著雕像，想要看出什麼。
可是看了三天，一無所獲，雕像依舊是雕像，月河宗依舊是月河宗。
「天塵，天塵！」風楊不停的重複這個名字，想多激發一些記憶。
可是沒有，靈魂圖騰無法完整，記不起來。
月河宗來了老祖的事實成為了高層的機密，也沒有人敢去打擾風楊，就這樣，風楊獃獃的看著雕像看了三個月！
天塵的雕像栩栩如生，很難看出來什麼，也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風楊不是原來的風楊，無法看懂。
「只有凝聚靈魂圖騰了，六年江湖感悟，也差不多了！」
在觀看無果后，風楊開始凝聚圖騰，月河宗方圓十里，被封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