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狗咬狗
「伯父，我以總經理的名義命令你立馬讓這些保安散去。」
看著面前的情況，林雨晨冷聲道。
林海青一臉冷笑道：「不好意思，林總，新的認命要明天才會向下面傳達，而今天的你，只是一個普通財務而已。」
「你當真不下令讓他們退去？」林雨晨的臉色漸漸變難看。
「呵呵。」林海青手指在她面前晃動，一臉的不以為意。
林雨晨急了，也不知道怎麼才能幫到秦飛，直接抓住林海青的手臂咬了一口。
「啊！」林海青痛苦一聲，用盡全力才推開林雨晨，低頭一看，手臂上紅呼呼的兩圈牙印。
「尼瑪，屬狗的啊你。」
他瞬間發飆了，一把扯住林雨晨的頭髮，一手揚起，就要狠狠地一巴掌框下去。
這時候一個聲音傳來：「你這是找死。」
聲音不大，卻彷彿帶著無邊的威嚴，震撼人心。
大廳里眾人彷彿都在心頭聽到了這個聲音，動作都為之一滯。
就在那麼一剎那。
幾十號保安從包圍圈由里及外，彷彿炸開了一顆導彈一般，手中的橡膠棒與塑料盾牌紛紛脫手，就連身體也像煮熟的蝦一樣彎曲起來，雙腳離地，騰在半空中，往外激飛出來。
一道身影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出現在林海青面前，用力捏住他的手。
林海青手上痛得一下子放開了林雨晨，
他連忙尋找罪魁禍首。
定睛一眼，正是秦飛。
直到這時，才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保安們如同被四散濺落的雨點一般，往四面八方激射開去，柱子上，前台上，玻璃門上，電梯門前……下餃子一般砸得到處是人，一時之間叫苦慘呼的聲音此起彼伏。
長身而立的秦飛，跟平時完全不同，此時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股煞人的氣息。
縱使沒練過武，林海青也知道有個詞叫精光內斂。
他是在是沒想到秦飛的身手好到了這等程度。
看著眼前這一切，林海青想起自己還被秦飛攥住手腕，不由肝膽俱裂。
他顫巍巍的開口道：「秦飛，都是誤會，有話好好說。」
「五年前搞垮我秦家，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吧？」秦飛盯著他的眼睛冷冷地問道。
「沒有沒有，怎麼會呢，我們秦林兩家一向是世交之好，這裡面一定有誤會……」
林海青眼神閃縮，擺著一隻手，「賢侄，你先放開我的手，疼，嘶……」
「疼？」
秦飛直接一手改捏著他的前額，狠狠地往牆上就是一砸。
砰的發出一聲悶響。
「說，五年前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秦飛再問了一次。
後腦勺滲出血來的林海青頓時服軟：「我說我說！是，我有參與，但我只是個小人物，上頭還有人要搞你們秦家！」
「說吧，是誰？」秦飛面無表情的說道。
「是，是陸家！」林海青道。
陸家？聽到這個名字，秦飛神色一動。
「你們，跟我走。」秦飛目視林海青和林雅。
震懾於秦飛剛才展現出來的威勢，和殺伐果斷的處理方式，父女兩人壓根就買沒有反抗的念頭，乖乖滴跟在後面。
很快就走出公司門口，那裡停著一輛轎車。
「你要帶我們去哪裡？」
直到上了車，林雅才反應過來，語氣裡帶著說不清的倉惶。
秦飛瞥了她一眼，冷冷說道：「今天，是我父親的忌日。」
「不要殺我們！」
林海青突然想起一些將仇人開膛破心祭奠先人的場面，心想秦飛不會是要這樣做吧！
想到這，她心生畏懼。
根本不肯上車，然後一把跪倒在路邊，涕淚橫流地哭喊：「秦…秦大爺，求你放過我，我真的只是個跑腿的，只是一個小嘍嘍，不信你問林雅，她知道的比我還多。」
林雅見父親把難題扔給自己，滿臉的不可置信：「爸，你在說什麼？當年不是你要我去接近秦飛的嗎？」
「槽，你個騷貨，不是你去盜取商業機密賣給林家，又怎麼會發生後面的事？都是你害的秦賢侄家破人亡！」
林海青咬牙切齒，彷彿真的對秦家的破家之恨感同身受一樣。
為了保命，他也是拼了，女兒又咋的，如果來換來自己安然無恙，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推出去。
反正命只有一條，女兒可以再生。
「放心，只要證明五年前的事件里你們不是主謀，我定然不會殺你們的。」
秦飛淡淡地說了一句。
林海青大喜過望，連聲多謝，誇獎秦賢侄果然大量，堪稱宰相肚子裡面能撐船。
「再跟我攀扯關係，我不介意現在就廢了你！」
秦飛不然煩的說道：「上車！」
林海青這下子聽話了，轉進車裡，和林雅一起坐在後座。
不過林雅因為剛才的事，對他冷眼相對。
就連林海青懇求她幫忙包紮一下自己後腦勺，林雅也置之不理。
父女關係，從走出大門的那片刻后，急轉直下，冷淡至此。
侵蝕兩父女骨子裡面都是極其自私的人。
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一路上氣氛極其尷尬。
秦飛直接把車開到了父親下葬的青山墓園。
撤資停下，繞到後面打開車尾蓋，拿出下屬早已準備好的祭奠用品。
「還不下車？難道要我請你們嗎？」
一句話，就嚇得父女兩人手忙腳亂的爬下車來。
秦飛當先走在前面。
一眼望去，在一處半山坡上，是一片規模極大的墓地。
層層疊疊的墓地上，只有遠處有稀疏的人影走動。
白色墳場，青色墓碑，彷彿昭示著陰陽永隔。
說是陰陽永隔也不準確，因為墓地在視覺上明顯地分成了東西兩部分。
西邊，是齊刷刷一大片矮小的陵墓，位置偏僻，處在山坳之上。
東邊的墓地數量相對更少，但是佔地更為寬闊，風水也符合「前有照後有山」的布局要求。
人死了也未能免俗，連葬身之所也還得分出個階層高低來。
他記得父親的墓地是在東西兩片的交界處，鄰近東邊墓地群，實際上還是跟幾米之隔的墓地比起來，顯得極為低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