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對決
當夜瀰漫的大霧異常濃重。
玲瓏帶著五百騎兵直接奔向二十九營點。馬蹄上都包著棉布這樣奔跑起來不會有太大的響聲。在百米射程之外開始命騎兵大聲喊叫又命吹響衝鋒號角、齊鳴鑼鼓。
「殺啊!」
「沖啊!」
……
「嗚——叮噹——」
只驚得二十九營點所有人衣服都沒來得及穿整齊就跑了出來。
「怎麼回事!」
有人喊叫。
「三十營點的饕餮部落攻上來啦!」
羽人立刻派人前去打探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羽人竟然飛不起來了。其他羽人都大驚他們試了試也飛不起來了。天!怎麼會這樣……但是他們現已經顧不了這些即刻命人將弓箭手拉上來向喊殺聲射去。而玲瓏那邊早已命大風趕著三百輛大車在隊伍前來回奔走。
羽人的箭紛紛射向裝滿稻草的車時間不大車上面的稻草便被插滿了羽箭。羽人那邊飛不起來只好命前來相助的部落人馬殺出營去。
玲瓏看見對方的火把涌了過來立刻率領眾士兵迎擊。她暗暗叫了一聲。
「小白再施霧!」
暗處的小白見此時正是緊要之時也沒敢遲疑施展出妖法使大霧變得更濃。羽人這一方衝殺來的人看不清玲瓏到底帶了多少兵只覺得到處都是兵馬在大霧中也分不清敵我。可玲瓏這邊就不同了他們清一色的雙刀這是玲瓏怕傷了自己人刻意安排的。
羽人們衝出營地與玲瓏她們交戰沒過多久忽然背後傳來喊殺聲不知是有多少人襲擊了二十九營點立時羽人這方大亂!
在離他們戰事的不遠處站著無顏、水之羽和幾個羽人。無顏在面前投下了一個圓形的、像水波一樣的光幕上面正映著戰場上所有的情景。光幕上顯示的沒有大霧非常清楚。
水之羽微皺了下眉雖然羽人們只是在後方衝殺並沒有性命之危可是他還是有些擔心不解地道。
「真是奇怪為何羽人飛不起來了呢?」
無顏淡聲道。
「你看那霧。」說著憑空抓了一把放在鼻尖嗅了嗅「是妖氣!有妖精在襄助他們。」
「妖精?」水之羽道「不是早有約定嗎?妖精是不允許插手人類之間的事。」
無顏冷笑道。
「這是一個不知輕重的小妖!」
水之羽看著光幕上廝殺的情景道。
「以你無顏先生之見他們真的不是來奪二十九營點的?」
「絕對不是!」無顏肯定地道「我雖然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他們絕對不是來奪二十九營點的。而我們的目的就是將襄助他們的小妖給除掉。既是今晚除不掉我想他有了這次下次還會襄助她們神使絕不會坐視不理。」說著看著水之羽似笑非笑道「用其他部落的人去達到我們的目的又能保你們羽人萬無一失你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水之羽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就在這時本來晴朗的天空突然悶雷聲滾滾無顏一驚隨即喜道。
「神使來了!」
水之羽也是一愣。
玲瓏坐於馬上帶領著五百人左右衝殺可是令她不解的是竟然沒有遇上一個羽人驀地傳來小白的尖叫。
「打雷了!」
玲瓏放倒了一個對方的人回敬了他一句。
「打雷有什麼稀奇的!」
哪知小白又接了一句。
「下雨了!」
他話音一落豆大的雨點憑空落下打在玲瓏的臉上有點疼。玲瓏沒好氣地道。
「收衣服啦!」
話音還沒落一道閃電就從她頭上劈了下來!這道閃電打下來后並沒有消失而是停駐在虛空照亮了方圓幾十里!
大家都被這驚駭的景象驚呆了停止了廝殺一起抬頭看去。
只見虛空之上一個白衣少年披頭散坐於空中他的背後是一條龐大的白蛇虛影盤繞。白蛇正吞吐著一顆明晃晃的白色的珠子少年雙手也不停地結印在他周圍源源不斷地散著大霧。如果不是這道閃電誰都看不清楚。
水之羽看到此情景喃喃地道。
「果然是……他是蛇妖?」
無顏眉頭疑惑地一抖不對呀好像不是神使。他體內的本命偶瑟縮了一下無顏以意念問他。
「怎麼回事?」
他感到了一種龐大的氣息無形中壓了過來雖然不是針對他可是他還是感到了壓力。這是一種來自天地的大氣息的壓力。
閃電的光芒再次亮了幾倍白衣少年長紛亂地揚起就像一個章魚一樣他那俊秀的臉上開始龜裂出道道的血痕。白色的珠子緩緩落入少年的頭頂消失了他背後的蛇身虛影也和少年融為了一體。
本命偶忽然在無顏的體內驚悚地道。
「是天譴!」
……什麼……天譴!無顏大吃一驚。
所謂天譴只有兩種情況才能出現一種是做的事天地不容加以譴責。第二種情況是修為到了一定的級別再往上近一步就會有一次天劫。除了這兩種情況一般是不會出現天譴的而眼前這應該是懲罰吧?無顏解恨一般地露出陰笑本來想把神使引來可沒想到竟會把天譴引來了。
玲瓏一直仰頭看著那少年半天才驚呼出聲。
「小白!」
那少年正是小白。
縱使是玲瓏素來遇事冷靜心智堅強卻也沒遇到過這種事情。
為了今晚的行動玲瓏特意安排小白施展大霧、施展**使羽人飛不起來。
現在看到小白樣子像是很痛苦玲瓏很是愧疚也很是後悔。
小白臉上的龜裂迅蔓延全身那道閃電像是越來越亮了。
無顏立刻道。
「快鳴金收兵!」
水之羽呆了一刻才下了命令。羽人的退兵號角吹起他們的人紛紛潰退下去。這時的霧氣也散了夜晚一切都清明起來。羽人們竟然棄了二十九營點全部向後退去。
在水之羽他們退走後無顏冷聲地問本命偶。
「羽人飛不起來是不是也有你的份?」
無顏不相信小白的法力能將所有的羽人都飛不起來而他們兩方除了那個小白能施法外也只有本命偶有這個能力。
本命偶倒是很坦白老實地道。
「是那個蛇妖來找的我。我也是為了讓你的計劃成功所以才和那個蛇妖合作讓羽人們飛不起來。」
無顏火人蔘娃沒有拿到灰頭灰臉地離開又不甘心只好厚著臉皮回來再次為羽人效力根據他所知道的也是本命偶告訴他的玲瓏那邊有一個會法力的蛇妖小白。為了再次為羽人立功將來能分得一塊土地一直想要除掉小白。所以當小白來找本命偶商議此事本命偶答應了。無顏將計就計。
小白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玲瓏讓他施法布置大霧他是可以做到的可是讓羽人飛不起來他的法力還不夠他只能藉助本命偶。小白也是以本命偶曾經跟玲瓏交換條件來和本命偶合作的。本命偶在相助玲瓏一次玲瓏就幫他殺了無顏。
本命偶忽然道。
「好像天譴不是對付蛇妖的!」
「……什麼?」
「如果對付小白……好像我也該也有份。」
「那是對誰?」
本命偶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無顏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看著那道閃電有些愣。
玲瓏開始也不知道這是天譴可能是被這個時空的各種事物所感染才讓她腦海里突然閃過天譴這兩個字。這玩意都是在書里看到過難道現在的閃電真的就是天譴?怎麼和書里寫的不一樣?
「小白你下來!」玲瓏飛上不去只好大聲喊小白下來。
然而小白的身體像是定在虛空一樣繼續龜裂任由閃電照射著。這時的閃電像是將所有的事物都給凝固了除了玲瓏清醒外其他的人趴伏在地惶惑不敢抬頭。
「小白你下來啊!」玲瓏快急死了。
猛然南邊的虛空卷過一朵彩雲轉瞬見就到了閃電跟前。彩雲上站著個畫里飛仙一般的人物周身被一團光芒籠罩著看不清容貌如何但他的聲音卻是清朗好聽。
「孽畜!你不在山中修行跑到人類這裡作甚?還不快快隨本神使離開!」
這一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驚天動地!
無顏這已是第三次看到神使出現了。本來神使出現是他所期望的他該高興才是可是此時他不知是忘了還是怎麼了就一臉傻樣地盯著那道閃電。
玲瓏一愣心說這是……哪一出啊?神仙嗎?她還沒反應過來小白的身體晃了一下就見從那神仙一般的人物那裡飛射出一束光芒將小白給帶出閃電的範圍。
玲瓏耳邊傳來一聲小白微弱的聲音。
「……玲瓏救我……」
「小白!」玲瓏高聲大喝「喂你把他放下來!」
對方看了一眼玲瓏又看了一眼閃電翩然朝玲瓏這邊像是施了一禮帶著小白轉身離去。片刻不到便消失了。
見小白被個神經帶走玲瓏大怒縱馬去追可那道閃電跟著有了變化呈包攏之狀將玲瓏完全地給罩住了玲瓏只覺身體一涼她的衣服紛紛化為灰燼。
而從閃電外面看裡面的情景只能依稀望見玲瓏坐在馬上的大致輪廓的身影。接下來從玲瓏的身體分化出一個人形飄然升上她的舞蹈起來。上空的星、月光華形成了束束的銀白色絲線射入舞蹈女子的身上!
可惜這樣的奇異情景除了無顏和他的本命偶看到外其他人都在低頭不敢有絲毫的目瀆。
本命偶這時已經從無顏的體內出來看到此情景情不自禁地在虛空中跪下並深深地垂下頭。無顏也匍匐在地抬頭痴痴地望著那跳舞的身影。魔舞那便是魔舞!
天下無論大巫、還是鬼師凡修習暗的力量的人們都無一例外地供奉著暗神——魔舞。無顏見過魔舞的畫像對魔舞飛舞的形象再熟悉不過了。
玲瓏現在感到背上像是被剖開了一樣疼痛!她欲要趴在馬背上可身體卻由不得她只能在那直挺挺地坐著。她也看到了頭上那個翩翩起舞的女子雖然舞姿很美容貌好像也很美但玲瓏一點欣賞的心情都沒有就在這疼痛難忍之際身體像是又剝離出了一個靈魂!
玲瓏痛得大叫一聲再也撐不住暈了過去。就見舞蹈的女子旁邊又多了一個白色狼形的虛影飛旋幾下化為了一個人形長張揚襯著他兩隻綠色的眼眸有種睥睨世間的意味。
他一身白袍無風自鼓獵獵作響。只聽他哈哈大笑。
「魔舞你沒想到吧我早已選中她為守護者。你晚了一步。」
舞蹈的女子虛影漸漸化為實體一頭烏黑的長襯著血紅色的長裙飛舞之際隱約有鈴鐺作響。
「狼神那又怎樣?你以為我魔舞不知道你選中的是她嗎?」
那個稱作狼神的虛影也顯示出實體臉廓線條剛硬極富硬漢的魅力。他眉宇間神采飛揚又有不盡的野性粗獷之氣。
「是嗎看來你是故意的了?」
「那是自然。」
魔舞傾倒天下一般的臉集世間魅惑於雙眼說不出的蠱惑心智的性感而此時卻盪出如水一般的溫柔之笑。
「狼神……」她聲音綿軟而又甜蜜「我選中她就是因為你選中了她。我倒要試試我們共同選中的守護者將來能給誰效力?」
狼神仰面大笑。
「好!好!雖說我化身的守護物不在她的身上但我的靈神卻一直伴隨著她你不會佔到任何先機的。」
魔舞輕輕一甩長盡顯嫵媚。
「那我們就走著瞧嘍!記住我們的賭約。」
「好。」狼神收起笑意一臉的酷冷「我不會忘記。」說罷雙手暴漲向星月的光華凝出的束束銀絲抓去!
魔舞更是不甘示弱裙衣張揚與狼神奪這些銀絲。漸漸地他們的身影變得虛幻了。狼神道。
「最後一次現身的機會我要賜予她無邊的神力!」
與此同時魔舞嬌冷的聲音響起。
「最後一次現身的機會我要賜予她世間無匹的暗的力量!」
他們體外隨即形成了兩股一黑一白的氣流。黑者魔舞。白者狼神像兩條長龍一般這頭吸食著星月的精華另一頭進入玲瓏的身體並在她身體上個佔據了一半。黑、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們毫不相讓在玲瓏的身體你爭我奪拉鋸似的磨戰起來。玲瓏昏迷中臉上的表情也被折磨的痛苦地扭曲著。
這場無聲之戰好不激烈!
就在離戰場九十里以外、地下五百尺處正有數以千隻的老鼠濟濟一堂!
偌大的廣場上方和地上都嵌滿了夜明珠照得如白晝一般。正中砌有九尺之高的一個方台台上與地下以九級石階相連。台上放著一隻金黃色的大椅椅上端坐一隻肥碩的老鼠。
這隻老鼠也像人一般坐在那裡兩隻前肢放在大椅的扶手上兩隻後肢搭在椅下並翹著二郎腿悠然地打著拍子。他那長長、細細的鼠尾從他身後一直向上伸伸到椅背上面露出一尺來長在那悠然地晃動。
大椅的左邊是一面直徑約有六尺的銅鏡鏡上映出的並非是群鼠的身影而是玲瓏痛苦的神情和在她身體上爭鬥的一黑一白的氣息。
廣場上的老鼠們並不安靜且有大多數能口吐人言正在激烈地說著什麼。
「……我賭魔舞贏!」
「我壓狼神!」
「他能贏嗎?」
「我就賭了!」
「行!要是你輸了今年的貯糧任務就是你的了!」
……
而那邊已經吆喝起來了。
「……下注了!誰還有沒下的快!快!度啦!」
「我壓二十!」
「我壓三十個松果……」
「滾犢子!三十個松果虧你想得出來!」
……
亂鬨哄的倒像是菜市場又像是個規模很大的賭坊。熱鬧雖熱鬧卻沒有一點的秩序性。忽然一隻老鼠扯起嗓子喊。
「肅靜!肅靜!這是在開會!」
所有的聲音慢慢小了只見一隻老鼠越眾而出來到第一級台階身體立起兩隻前爪一叉腰後面的鼠尾左一下右一下地拍打著地面。
「沒聽見嗎?媽咪讓我們開會你們倒好一個個地……這像話嗎!都嚴肅點!這是在商討我們鼠族的大事是我們每一隻老鼠的責任聽見沒有!」
其中一隻小老鼠插嘴道。
「人家……人家人類開會還弄個茶水喝呢我們就乾巴地在耗著……」
小老鼠的聲音聽起來年齡不大細嫩的聲音還屬於幼稚兒童範圍。他這一說不要緊其他老鼠又開始嚷嚷起來了。
「一百六十七哥你說得到好聽!既然是責任你也有份吧?那你去吧!」
「是啊!我們的老鼠光輝偉大的前程就交給你了你去光榮去吧!」
群鼠哄得一下笑了。
「你們……」
被稱作一百六十七哥的老鼠由於勢單力薄反駁聲很快被群鼠的喧鬧聲壓下去。這時一個威儀冷冷的聲音響起。
「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就指名派了。」
話音一落群鼠立刻安靜。原來這一聲是大椅上的老鼠出的。她也是這群老鼠的王——鼠后。更是這群老鼠的媽咪眼前的這些老鼠們基本上都是她的兒子。
鼠后一話數以千隻的老鼠靜寂的毫無聲息。鼠后幽幽嘆了一聲看著這些不肖的孩子們緩緩道。
「你們知道吧魔神已經轉世緊接著西方的各路神聖即將紛紛現世其中就有貓王。貓王一現群貓將大批入我東方我們的王國、甚至整個鼠族的王國岌岌可危!天下的老鼠雖然支脈眾多可都應了人類的那句話鼠目寸光!只看到眼前的安逸卻從不想明日的安危。我們絕不做這樣的老鼠我們要自己扭轉自己的命運。我剛才已經說了狼神、魔舞他們選中的守護神既然來到了我們這裡那就是上天賜給我們的機會我們一定要把握住!可你們卻還在這裡爭吵些沒用的東西別忘了將來如果是群貓進攻你們誰也逃不了。如果能爭得一席神位那麼你們也很風光。這並不是百年、千年以後的事而是只在這幾年這莫大的機緣你們竟然不好好珍惜你們真是些……賤骨頭!」
所有的老鼠都垂下了頭忽然一個老鼠越眾爬出立起身來。
「媽咪你不要生氣了讓孩兒去吧。孩兒一定能把那個人類迷得神魂顛倒給我們鼠族贏得一個神位。」
鼠后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你勇氣可嘉值得稱讚可是這關係整個鼠族的命運……你的樣子不行。」
「啥?媽咪有沒有搞錯!我的樣子再不行這世上就沒有比我行的了!」說著趕緊摸出一個不知從哪弄出的小鏡仔細地照起來「就我這麼帥媽咪竟然說我的樣子不行真是豈有此理!士可殺不可辱頭可斷血可流老鼠的自尊不可丟……」
鼠后還是擺擺手。
「你不行。」
他鬱悶了。
「媽咪我可是頂著困難上的完全以你的知難而進的教誨為己任……再說了就我這口舌如蓮花一定能將她哄騙的服服帖帖……」
鼠后又是搖頭那隻老鼠忿忿地回到鼠群心說我看你能找個什麼樣的派出去到時候請我我還不去了呢!
鼠后的目光開始掃視眾鼠又站出一位大聲道。
「媽咪你只告訴我們去和這個人類接近我們就能得到神位那具體怎麼做呀?」
鼠后看了他一眼眼睛亮了亮終於有個問正事的。
「因為魔舞、狼神所選扥是守護者是第七世的玉女。你們也聽說過玉女與金童的前世這一世的玉女只有她一個而金童卻有很多。至於幾個我算不出來。前五世的玉女舉行了一個逆天的儀式令最後一世的玉女集所有金童才可以逃脫天帝的詛咒。也就是說她最後會和很多金童有感情上的糾葛這屬於人類得東西我也無法跟你們說清楚。總之你們去就是能和那些金童爭得玉女的寵愛最好是親密無間最後能讓她為你爭神位。但是這裡面充滿了未知即使你得到了玉女的寵愛、得到了和她的親密無間玉女能不能為你爭得那神位只能看你的本事了。」說白了就是看你魅力大不大了。
那個老鼠不只是天真還是有意又道。
「媽咪您說的親密無間是不是和她交配呀?」
鼠后一愣還沒等答話先前的那個照鏡子的老鼠先是靠了一聲道。
「說的怎麼那麼難聽啊!那叫愛情!」
那個老鼠像是徵求鼠后的意見似的。
「媽咪那我們是不是和她愛情啊?」
鼠后微閉上雙目像是不堪忍受似的擠出了幾個字。
「是的愛情。」
鼠后剛說完群鼠立刻情緒激昂。
「我去!」
「我去!」
「這等美事太妙了!媽咪你怎麼不早說呀!」
「太好了!能吃到人類的豆腐了……」
「這是一件多麼光榮偉大的使命啊!」
可是接下來鼠后又說了一句話徹底地干滅了群鼠的勇於獻身的熱情。鼠后說。
「接近她后你將永遠失去法力。不但如此你還只能以一個普通人類的身體去她的身邊而且永遠都不可能恢復老鼠的身體也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到鼠族。在這幾年中有三個願望可以實現。但這三次機會不包括不包括剛才我所說的那些永遠。」說著嘆了口氣「媽咪的法力有限唯一能做的只能是這些了。如果將來玉女將你拋棄你也只能以一個普通人類的身份度過殘生。或者……中途死去。」
這句話使老鼠們震驚住。
別看在其他的生靈眼裡老鼠是多麼的卑微可是在老鼠的心目中身為老鼠也是很驕傲自豪的。以人類的身份去接近玉女他們還能接受可是那幾個永遠……永遠不能回家、永遠不能再化出原身最主要的還失去了法力!誰不知道雖然短短几年的時間危險卻少不了!
老鼠怕死他們真的怕死他們更怕回不了家所以他們都退縮了。
「誰去?」
無鼠再應。
當鼠后再次問道還是沒有鼠應聲鼠后失望了。雖然這種事情最好是自願可實在不行她也只能威逼了。就在她準備指明讓誰去時——
「媽咪我去。」
這一聲本來很弱的卻在寂靜的群鼠中顯得非常響亮、清晰。在最後一排的老鼠中有一個灰色的老鼠立起了身體。
鼠后凌厲的雙眼立刻找到了他準確的位置。
「你過來。」
群鼠紛紛閃開了一條路讓那隻老鼠爬到了前面。
「拜見媽咪。」他低著頭。
鼠后看了半天可能是兒女太多了她竟然沒認出來這是哪一個忍不住道。
「你爹是誰?」
「回媽咪的話爹爹已經去世了。」
照鏡子那隻老鼠又忍不住靠了一聲。
「還去世了說話挺有人味呀……」
鼠後點頭。
「你能化人身嗎?」
「能。」
「你化出人身來我看看。」
「是。」
他身體立刻冒出一股青煙青煙散去一個人類模樣出現在眾鼠的面前。眾鼠都是深深抽了口冷氣。
這些老鼠基本上都能化出人形不過他們還是為眼前這隻老鼠化出的人形驚呆了一刻。只見他二十歲左右五官很分明放在一起極其的怎麼說呢?很是秀麗。但在秀麗中帶著幾分老鼠的猥瑣。總體來說還是比較出眾的。
鼠后道。
「你能化身出如此模樣也是不易了。」說著她的一隻鼠爪憑空抓去一件紅色的長衫出現落在了他的身上。
這一穿上衣服立時就顯出了不同艷麗!從秀麗演變出了艷麗!感覺有點穿像紅掛綠的山野丫頭。
其他老鼠吃吃地笑起來鼠后無奈地道。
「我也只有這一件衣服可以拿得出手你就湊合著穿吧。」
其他老鼠心裡都想原來我們的媽咪這麼窮呀連件衣服都拿不出來了?
他們卻不知道鼠後為了獲得有關神位的這些信息幾乎費勁了周折當盡了家產才和各路神通打通關係買到。再加上她施法計算天命實在無力再拿出什麼像樣的衣服了。
「謝媽咪。」
「我來問你你為何你要去?」
這隻老鼠絲毫沒有猶豫便開口答。
「我喜歡她。」
說完后其他老鼠都叫了一聲我倒!
鼠后也是微微一呆。
「你喜歡她?」
「是。」
「你見過她?」
「是。」
「什麼時候?」
「剛剛。」
「在哪?」
這隻老鼠抬眼看向那面大銅鏡鼠后和其他的老鼠們都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投向了大銅鏡。大銅鏡里的玲瓏身體上雖然被一黑一白的氣息爭奪著可她的容貌卻在痛苦中受虐了一般嬌媚的無比動人讓人忍不住地想去憐愛一番。
鼠后神情微微動搖只聽那老鼠道。
「只因為我喜歡她我才會為她心甘情願地做任何事。也只有這樣她才看不出來我有什麼目的將來求她賜個神位也有把握。」
鼠后聽了詫異地道。
「你這是喜歡嗎?」
「媽咪我確實是喜歡她還望媽咪成全。」
「……好吧。剛才我的話你也聽明白了想好了嗎?」
「是孩兒想好了。」
「來上來。」
穿著紅衣的老鼠也是這裡唯一的一個人類模樣的老鼠一步步走上台階來到高台之上的鼠後面前雙膝跪下。鼠后伸出鼠爪撫摸著他柔然的頭又幽幽地嘆了一聲。
「我們的前途就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孩兒知道。」
「忍著痛!」說著鼠爪在他天靈蓋處狠狠地一擊!
一個人類身影和老鼠的原身不停地在他身體外轉換最終老鼠的原身消失人類的身影越來越清晰和他的身體融為了一體。緊接著他身體不斷地瀉出光芒他大叫著是老鼠那種吱吱的慘叫聲聽得群鼠都用前肢的鼠爪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忍不住也會出同樣的聲音。
他們驚恐地看著這一切那瀉出的白色氣體就是法力。
終於那隻老鼠停止了慘叫紅色的衣服已被汗水浸透!
「好了從此刻起就算是天上的神仙都看不出你是老鼠了你完全是一個普通的人類……」鼠后此刻本來光潔的皮毛也黯淡了下去一雙鼠眼也渾濁而無神她說著哆哆嗦嗦地從屁股下取出三顆串在一起的紅豆「給你這三顆紅豆它可以滿足你三個願望。記住只有三個你要慎重使用。」
「謝媽咪。」
「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求媽咪給孩兒取個人類的名字吧。」
鼠後身體一震。
「起來。」鼠爪抓住他的手「……老鼠之子就叫鼠子吧。」
「謝媽咪。」鼠子仍然是神情波瀾不驚的樣子「還望媽咪最後施一次法給鼠子創造一個接近她的機會。」
「……好……」鼠后猶豫了一下答應了「……這個是應該的……」
一旦讓神使現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她很清楚。可是鼠子需要一個接近玉女的機會。
鼠子轉過身望著群鼠忽然湧起了悲壯和不舍來。本來他在這個老鼠的家庭並不是起眼但如今他就要離開了而且還是永遠地離開他心裏面萬分難受。
面對永別所有老鼠不約而同地掉下了眼淚有的竟然放聲大哭起來。鼠后哽咽著道。
「好好看看你這些兄弟姐妹吧以後再遇上就只能是陌路了。」
鼠子出去他會記著自己是老鼠但老鼠卻不再認得他也不會記得他即使得到神位。
鼠後有意地隱瞞了這一點。
玲瓏在昏迷之中就覺得有兩種力量在體內爭鬥不分上下漸漸吞噬自己的神智。
「不!」她大叫一聲霍然睜開雙眼!
剎那身體上黑、白的兩股氣息融入了她的身內兩句飄忽的聲音響過:來日我們再比過……卻隨著玲瓏清醒而消失的沒有痕迹。此時星月早已隱去天蒙蒙亮了。
玲瓏見自己在地上躺著趕緊爬起來晃晃腦袋四下一望。三百輛稻草車插滿了羽箭在那停靠著所有人在地上跪伏著馬匹們不住地前蹄刨著地面時時嘶鳴。她激靈一下回憶起昨天晚上只記得打下了閃電、小白被一個什麼人帶走了後來她好像很痛苦暈了過去……剩下的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好像忘記了點什麼……她來不及再想上馬大喝一聲。
「你們都給我起來!」
這一聲的吆喝驚得眾人抬起了頭一臉的茫然這是怎麼了?他們竟然把昨晚上打過閃電後面的事全忘了。
「起來!」玲瓏有點惱怒這那是打仗分明是在拜神!
大家愣怔了半刻像是才明白過來馬上跳起各就各位。
「領這是怎麼回事?昨天晚上……」
忽然他們感到他們的領有點不一樣周身散出的氣息壓人的很。但具體哪裡改變了又說不出來。
玲瓏微怔立刻擺手。
「此地不宜久留快快回營!」
「報!領二十九營點現在空虛像是無人駐守!」
玲瓏頭腦迅冷靜冷厲的目光掃了一眼二十九營點。
「大風將軍你們先行我押后!」
大風將軍遲疑了下才施了一禮。
「是!」帶人趕著三百輛大車向三十營點奔去。
早晨的霧氣雖然稀薄卻也籠罩著二十九營點朦朦朧朧看不清楚。玲瓏若有所思就在這時只聽二十九營點左右、後面喊殺聲震天!
是羽人的伏兵!
玲瓏命屬下向天空射了一隻信號箭接跟著銀花帶兵出現並迎了上去。
玲瓏怕的就是對方來個回馬槍所以才安排銀花這支奇兵在附近。
在銀花的阻擋下玲瓏帶兵且戰且退終於安全地退回了三十營點。
本次戰事這才算結束。而昨晚上小白被神使帶走後生的事雙方都像是當時被催了眠什麼都不記得了。
看到整個過程的無顏呆傻的神情恢復了生氣。
「昨晚上……怎麼回事?不是天譴來了嗎?」他竟然也忘了。
坐在他的肩頭的本名偶打著哈欠聽著無顏問愣愣的。
「天譴?是啊……」他一呆。
「你……睡著了?」隨即無顏輕嘆心下明了昨晚上一定生過什麼但有人抹去了他們的記憶。至於那個人可就不是普通意義上的人了。
這場大戰表面上看玲瓏勝了可是玲瓏心裡明白實際上她是大敗!
整個計劃最關鍵人物就是小白如今小白不在了不但後面的陷入了僵局就連前面也前功盡棄。
聽大風說那個帶走小白的是神使至於把小白帶到哪去了他就不知道了。大風說著話還有些怨玲瓏妖精是不該插手人類的事那樣會亂套的。玲瓏也懶得跟他解釋。
不清小白幫忙誰給施法弄大霧?誰又讓羽人飛不起來?弄不出大霧那些羽箭人家不可能給你送上門吧。羽人如果還可以飛昨晚上對方來個前後夾擊他們不但全軍覆沒弄不好還得丟掉三十營點。玲瓏算定大霧迷茫羽人又飛不起來軍情不明之時對方只能以箭對付。可是小白也說了以他和本名偶雙方的法力只能限制羽人六個時辰飛不起來六個時辰一過羽人恢復飛行能力他在短時間內沒辦法在施類似的法術了。
接下來該怎麼辦?玲瓏苦苦思索。與羽人交戰兩次她現了羽人向來都是在後方衝鋒的永遠都是別的部落的人看來他們還真是怕死可以利用羽人這一弱點狠狠打擊一次玲瓏料定可以一舉收復火燒山。可是……關鍵小白……該死!她恨死了那個什麼神使的傢伙了!
而此刻又有一件讓玲瓏煩惱的事她的身體從回來后就是一半冷一半熱的。左面半個身子冷的時候右面半個身子是熱的過了一會再反過來。她算了算時間今天正好是十四自己的病又犯了?蘭不是說吃了情花心口不會痛只是身體虛弱嗎?也沒說我一半身體冷一半身體熱啊。這是怎麼回事?難道……
玲瓏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她問過一起去的人大家只說看到了天上打閃、小白、神使然後他們惶恐不安並沒有見到其他的。這些玲瓏也看到了可她總覺得還生了什麼就是想不起來。
算了想不起來索性不想了現在最主要的是再找一個和小白一樣會法術的。玲瓏禁不住想起小白的種種好處來小白臨被帶走好像讓她救他……與小白相處了這麼久玲瓏感到自己對小白有所虧欠特別是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