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針鋒相對
眾人神識一掃,但覺來者氣勢強勁,顯然又是一個道法高手。【全文字閱讀】(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吳越泉感到那氣息甚是熟悉,不由得驚呼了一聲:「范師兄?」
話音未落,遁光一閃落在洞前,眾人面前便又多了一人。此人劍眉星目,身姿挺拔,嘴角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顯得十分瀟洒。只是在目光流轉之時,那眉宇間自然生出一分威勢,令人不敢太過於親近。
來者,赫然是四大弟子之首范夕劍。
慕容小凝微微皺了皺眉頭。今日這鐵心洞之外,為何會這麼熱鬧?
范夕劍現身後,吳越泉、曹岳初、董秀及肖紅萼等人都神色一變,面上隱然帶有幾分恭敬之意。此人身為四大弟子之首,又是門主的親傳弟子,近些年來聲名漸隆,因而在其餘弟子心中確實擁有十分崇高的地位。
慕容小凝冷眼看著面前的五人,面色卻是沉靜若水。未等范夕劍開口,她便淡淡地朝那八隻白猴下令道:「你們幾個,快快上前見過大師伯。」
「大師伯?」范夕劍正有些驚異,那八隻大小白猴卻一擁而上,對著他又是作揖又是彎腰,一邊作鬼臉一邊吱吱怪叫,那樣子十分的滑稽。
那五大三粗的石不再口直心快,竟衝口而出道:「慕容門主,你的這師兄咋的就恁地像個耍猴的呢?」
面前這情形實在是不倫不類,吳越泉、曹岳初、董秀等人面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范夕劍不禁有些慍色。身為元天真門門主的親傳弟子,身為四大弟子中的第一人,他哪一次出場不是一副威風凜凜、玉樹臨風的模樣?不知有多少師弟暗暗模仿他的言行舉止,不知有多少師妹對他芳心暗許,可……如今這八隻白猴圍在身旁一鬧,那氣氛立刻便被破壞殆盡,英明神武、英俊瀟洒的他,更是被人說成是個耍猴的,怎能不叫他生氣?
但慕容小凝似是沒有看到他面上的慍色一樣,只淺笑道:「大師兄,這幾隻妖畜是我的徒弟,雖然頑劣不堪,但也算是略通人性,還望大師兄不要跟它們一般見識。」
范夕劍的面色雖然難看,但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發作,只好故作寬宏大量地說道:「我又怎麼會與一些畜生一般見識?也只有畜生,才會與這些東西較真。」
慕容小凝捂嘴笑道:「范師兄果然氣度不凡,小女子佩服」
范夕劍面色稍微緩和了一些,正要說話時,但覺腰上一松一涼,貼身穿著的那件內袍竟順著雙腿往下一滑
范夕劍脊背一寒,急忙用雙手捉著褲頭,然後用力往上一提,這才沒有在眾人面前出個大丑
「吱吱吱」
一隻小白猴毛茸茸的爪子上抓著一條白玉腰帶,作了個鬼臉后,便手腳並用地跑開去了。原來就在他與慕容小凝對話時,那白猴竟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的腰帶抽了下來,教他的內袍差點便滑到了地上
范夕劍滿額大汗,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這畜生,快,快還給我」
他雙手提著褲頭,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那樣子便像是忘了帶草紙上茅坑一般。吳越泉等人見他這副吃癟的樣子,都強忍著笑意,憋得滿臉通紅。董秀與肖紅萼則一副被玷污了聖潔的雙眼的模樣,作出了一副非禮勿視痛心疾首的清高之態。
肖紅萼也就算了,好歹也是元天真門中有名的美女,但那長得比男人還彪悍的董秀……竟也在范夕劍面前做出這樣扭捏羞怯的小女兒姿態,真是看得范夕劍情何以堪啊
慕容小凝見范夕劍一副就要發飆的樣子,便故意聲色俱厲地呵斥道:「阿八,不準胡鬧,快將東西送回來」
孰料那隻小白猴吱吱吱一陣怪叫,一手便將那白玉腰帶放在****,用力地擦起屁股來。
這……這該死的畜生那可是范夕劍少爺珍惜至極的一條玉帶,這畜生把它當做什麼了?草紙?
范夕劍幾乎沒一口血吐出來,那臉色都幾乎綠了,慕容小凝急忙道歉道:「哎喲,大師兄,這畜生平日慣了以帶子擦屁股,竟弄髒了大師兄的衣帶,真是該死該死」
范夕劍此時雙眼通紅,連殺人的心都有了,但正要陰下臉來說些什麼時,石不再那廝卻忽然大呼小叫起來:「使不得啊使不得,若是與畜生一般見識,豈不是連畜生也不如了?」
吳越泉與肖紅萼實在是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范夕劍腦門上的青筋一陣陣急跳,但卻又偏偏不能發作,真是氣得他幾乎內傷。但他終究不是尋常人物,強行將怒火壓下后,手指在空中一指,一道頭髮般大小的青絲便忽然在腰間繞了幾圈,將那衣袍束緊了。
他望著慕容小凝,冷冷地說道:「慕容師妹果然好手段,哼你若是不歡迎我,直說便是了,何必要玩這樣的花招」
慕容小凝十分委屈地說道:「范師兄乃本門之中的英雄人物,我又哪裡敢對師兄無禮?我雖然掛了一個三元真鐵門的門主之名,但終究是個女流之輩,大師兄莫非是要找個借口來故意為難我?」
范夕劍冷笑一聲,說道:「從前聽說慕容師妹是何等的精靈聰明,今日可總算領教了。」
慕容小凝待要答話,對面的范夕劍卻忽然面色微變,扭頭望向了身後。
慕容小凝心中驚疑,放出靈識一掃,卻忽然感到遠方又有一道強橫的氣息飛速靠近,剎那已經到了二十里之外。眾人同時感應到了這氣息,抬頭望去,只見一道丹紅色的遁光如驚虹掠過長空,一個青年人御劍而來,落在了十餘丈之外的一塊大石上。
蚩蚣頭陀、黒銖散人等人急忙上前行禮道:「拜見刑門主」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赫然正是刑無墨。
慕容小凝柳眉輕輕一揚,目光中露出了幾分喜色:「咦,刑大哥,你突破境界了?」
站在范夕劍身旁的吳越泉、曹岳初等人這時也感覺到了刑無墨身上的變化,靈識暗中窺探一遍,果然發現刑無墨已經突破了凝脈中期的修為
除了范夕劍之外,四大弟子中的另外三人都同時臉色一變尤其是吳越泉,他剛剛才斷言刑無墨等人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進階,如今事實就在眼前,他就像是給人當面狠狠扇了一巴掌般,那臉色十分難看。
但剛剛還有些氣急敗壞的范夕劍,如今卻換了一個人一般,神色異常嚴肅地望著站在大石上的刑無墨,目中露出了一絲凝重。
而刑無墨也緩緩地走了過來,他的眼中,似乎也只得范夕劍一人。
這兩人相向無語,空氣中卻隱然多了幾分緊張的氣息,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殺氣
這種情形,便似是兩頭野獸驀然在荒原上相遇一般,雙方都感覺到了一種巨大的危險范夕劍心中的反應尤為強烈——那是一種領地、地位、尊嚴都受到挑戰的感覺
一時之間,夕陽之下便多了幾分強烈的戰意,那緩緩地凝固下來的空氣,以及山嶽般沉重的氣勢,令在場的眾人都有些壓抑氣悶的感覺。
范夕劍不愧為元天真門年輕一代之中的佼佼者,面對這明顯將成為自己最大的挑戰者的對手,他卻能迅速調整情緒,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但,那卻是不屑一顧的笑容。
就像是一頭猛虎,面對一頭試圖挑戰自己權威的狼時的那種表情。這獨狼雖然兇狠,但猛虎卻還不怕
刑無墨也慢慢收回了體外的氣勢,微笑道:「范師兄與幾位師兄師姐一同到此,莫非是要給杜秋陵師弟護法來了?」
這兩人一旦將心中的戰意掩飾下去,那壓抑緊張的氣氛立刻便消失了,眾人也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范夕劍微微昂起頭,以一種略帶傲氣的姿態望著刑無墨與慕容小凝說道:「我身為本門大弟子,自然要多多關心各位師弟師妹了。」
刑無墨不冷不熱地說道:「那我們便要多謝大師兄的關心了。」
范夕劍又冷笑道:「刑師弟順利突破凝脈中期,實在是可喜可賀了。幾個月之後的『道術』大會,刑師弟若是再努力幾分,只怕便可以順利坐上第五大弟子之位了。」
刑無墨從容地笑了一笑,那神色卻是頗為耐人尋味:「第五名自然很好,但還不夠。」
一旁的吳越泉勃然變色,冷笑道:「刑師弟果然好大的志氣第五名還不夠,那你還想第幾?」
刑無墨不急不怒,又淡淡地笑了笑,鎮定自若地說道:「這個可說不準。到了道術大會那一日,只怕幾位師兄便應該知道了。」
那董秀哼地冷笑一聲,說道:「刑師弟這兩年來少年得志,未曾受過什麼挫折,也難怪會如此自信了。只是自信與自大不過一線之差,刑師弟若是再成熟一些,只怕便不會說這些話了。」
慕容小凝忽然乾咳了幾聲,說道:「幾位師兄師姐說了這麼久,不知道口渴了沒有?阿大阿二阿三阿四,快點端茶上來」
幾隻白猴吱吱吱地一陣怪叫,便又蹦又跳地到了范夕劍等人身旁,毛茸茸的手上托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果真放著一杯香茗。
董秀狠瞪慕容小凝一眼,罵道:「哼,你竟敢暗罵我們說話太多?」
慕容小凝忽而放柔了語氣,一副溫順無比的樣子:「董師姐想到哪裡去了?我又豈是那些沒有規矩的人?請幾位師兄師姐喝茶,不過是盡我作師妹的一點本分罷了。」
范夕劍這時才開口說了一聲:「慕容師妹,不必了。這杯茶,還是留著到道術大會之後才喝罷。記住,這杯茶是你,是刑師弟,當然……還有洞府里的杜師弟欠我們四人的。」
慕容小凝與刑無墨霍然變色
敬茶,是道術大會中的失敗者向勝利者所行的一個禮儀,這也是元天真門之中不成文的規矩范夕劍這話中的言外之意,實在是再也明顯不過了
四大弟子內部雖然並不一定團結,但當面對最近風頭強勁的三元真鐵門三位門主的威脅時,他們必然會同心協力地將杜秋陵等人的上升勢頭狠狠打壓下來,然後毫不留情地加上幾腳,讓他們永遠只能跪在四大弟子的腳下
慕容小凝與刑無墨的目光中都出現了寒冷的鋒芒,而范夕劍等人毫不示弱,神色中也多了幾分凌厲之色。一時之間,那氣氛便又緊張起來。
但就在這時,眾人忽然聽到了一陣格格格的奇怪的聲音。那種聲音似是石頭中隱藏著什麼蛀蟲,如今正在努力地蛀牙一般。
眾人正在驚愕,轟隆一聲巨響,鐵心洞的洞府石門忽然從裡頭爆炸了開來,碎石紛飛之餘,一道金色靈光如蛟龍般盤旋了數周,空中陡然一片璀璨而強烈的光明,令周圍的一切都染上了鮮艷的金色。
伴隨著那石門碎裂的聲音,還有一聲低沉雄壯的聲音,仿如龍吟般令人心肝發顫
「這是……」眾人剛剛回過神來,一條三餘丈長的金蟒便懸浮在了空中,熠熠有神的雙眼對著他們一照,那菱形的瞳子中似乎也多了幾分金色的神秘光芒。
而那三角形的蛇頭上,已經長出了兩根小小的角,形狀有若金色珊瑚樹;蛇脊上更是聳起了一溜兒金色骨刺,在陽光下金光燦爛,非常威武。至於這小金蟒身上的無數鱗片,更是隱然旋生出一種如上古符籙般奇妙的淡金紋理,令這小金蟒帶上了一種遠古而神秘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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