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比試
「我現在就可以給你進行針灸，下課後我給你一張名片，你可以來我的診所看病，我給你免費治療。」
王岩說著，從醫藥箱中掏出了一排銀針，準備當眾展示自己的針法。
「謝謝您，實在是太感謝您了。」
女孩激動得哽咽起來。
掌聲雷動。
現場的聽眾賣力地鼓起掌來，為王岩的行為叫好。
王岩有些洋洋得意，開始手法嫻熟地給銀針消毒，準備施針。
「慢著！」
忽然，一聲低喝響徹整個教室，掌聲戛然而止。所有的人，全都循聲看向了後排走廊中的陳立。
「嗯？」
劉景辰教授此時正不緊不慢地抿著茶水，聽到聲音有些好奇地看向陳立。
「抱歉，我可能有些唐突。但是我認為，你的治療方法有待商榷。」
陳立一字一頓道。
嘩！
全場嘩然。
「這小子哪兒來的？居然敢質疑劉教授的徒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這個土包子是瘋了吧？竟敢來踢場子，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等著出醜吧！」
眾人議論紛紛，此時不但是陳立身旁的小情侶，許多聽眾也都對陳立報以惡意的揣測與嘲諷。
「同學，你有什麼看法，儘管提出來，無礙。」
劉景辰面帶笑容，沒有絲毫的不快。
「劉教授，想必你也知道，面部神經是人體神經最為密集的一個部位。若是用針灸治療，多多少少會破壞面神經，所以，很難讓患者百分之百得恢復。」
陳立沉聲道。
劉景辰微微點頭，陳立說得對。
「哼，以我的針法，我敢保證，副作用非常小，三個療程后，病人就能夠恢復痊癒，而且根本看不出來有半點缺陷。」
王岩本來想要一展身手，此時被陳立當眾質疑，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自然沒有什麼好態度。
「你的邏輯有問題。」
陳立搖頭一笑，淡淡道：「我不是在質疑你的針法，我是在質疑你的治療手段。既然針灸會給患者帶來後遺症，為什麼還要使用針灸呢？」
「你……」
王岩氣得眼皮直跳，反問道：「行，這位同學看來也是行內人。那你說說，你有什麼治療手段，能夠讓病人恢復痊癒？而且沒有留下後遺症的風險。」
「推拿。」
陳立正視著王岩。
「推拿？」
王岩聽到這話，直接被氣笑了。
教室內不少來自於各大醫院的醫生，也都樂開了花。
對於中醫來說，面癱只是一個小毛病，用針灸治療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僅僅靠著推拿，就能夠將面癱治好的。
「同學，我承認推拿確實不會損傷面神經。但是，誰能僅僅靠著推拿，就能治好患者的面癱？這不是故意抬杠嘛。」
王岩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似乎不準備再搭理陳立了。
現場傳來不少笑聲與鄙夷聲。
「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試試。」
陳立聲音洪亮。
「哦？」
劉景辰眼前一亮，沖著陳立招了招手，「請上台來。」
陳立大步流星地走向講台，身後的小情侶樂得合不攏嘴。
走到講台，感受著幾百雙眼睛注視著自己，陳立有些局促，但是內心卻毫無慌亂。
「同學，能不能讓我給你的面部進行推拿，只需十分鐘的時間，就能夠讓你恢復痊癒。」
陳立看向身旁的面癱女孩。
「我，我……」
面癱女孩將信將疑地看著陳立，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要如何回應。
「哈哈哈，我看這小子是色膽包天，是打著治病救人的名義，公然非禮女同學！」
「我嚓，這是個老司機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辦法，牛筆！」
「色狼，滾下去！」
現場一片嘩然，不少人認為陳立根本不會治病，只是想單純地佔女同學的便宜罷了。
陳立頓時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
「十分鐘就能夠治好面癱？」
王岩徹底被氣笑了，有心想要將陳立給攆出去，但卻又想看到陳立當眾出醜，索性幫著陳立勸說起來，「同學，既然他有這個信心，不如讓他試試。反正推拿也不會加重你的病情，如果你有不適感，隨時都能夠中斷治療。」
「嗯，好吧。」
面癱少女猶豫了片刻，終於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有橡膠手套嗎？」
陳立看向王岩。
王岩沒好氣地丟給了陳立一個包裝袋，裡面是一次性手套。
陳立戴上手套，讓面癱少女坐下，然後暗自運轉體內的真氣，在女同學的印堂、陽白、四白、承漿、魚腰、迎香、顴髎、下關、地倉、頰車等穴開始極有節奏地按壓起來。
隨著真氣慢慢地滲入面部，女孩起初有些疼痛的面部，很快就被一股熱流所包裹，非但沒有不適感，反而越來越舒服。
「嗯？手法很嫻熟。」
劉景辰仔細地看著陳立的手法，暗暗點了點頭。
推拿的確能夠治療面癱，但一般來說，都是輔佐手段，主要的治療仍然是針灸與吃藥。
單從陳立的推拿手法來看，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陳立之前許諾十分鐘就能讓患者痊癒，這就有點開玩笑了。
一時間，全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陳立那雙靈活的雙手上，全然忘記了他身上廉價的衣服。
「好舒服。」
面癱女孩緊閉著雙眼，情不自禁地低喃了一聲。
十分鐘，轉眼便過去。
陳立收起真氣，微微吐出一口濁氣，鬆開了手。
「好了，現在試著笑一下。」
陳立拍了拍兀自沉浸在推拿快|感中的面癱少女。
「我……我不要……」
面癱少女本能地想要拒絕，面癱不笑還好，一笑歪嘴斜眼就會更明顯，她可不想當眾出醜。
但是看到陳立堅定的眼神，勉強微笑了一下。
「好了，真的好了！」
「你們看到了嗎？面癱真的好了！」
「我的天吶，這是奇迹嗎？十分鐘就治好了面癱？」
全場震動，許多先前對陳立抱有偏見的人，全都由衷地發出了讚歎。
一旁的劉景辰與王岩，也都看傻了眼睛。
「好了？」
面癱少女麻利地從口袋中掏出了一面小鏡子，自己嘗試著笑了起來，果然，左邊麻木的臉蛋，完全恢復正常，下一刻，她笑容燦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把撲入了陳立的懷中，「謝謝你，真是太感謝你了，下個星期我男朋友就要來找我玩，我都快急哭了，太感謝你了！」
「妹子，我是正經人。」
感受著軟香入懷，陳立鬆了一口氣，壞笑著打趣道。
面癱少女有些尷尬地鬆開了陳立，當眾給陳立深深鞠躬，然後在雷鳴般的掌聲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這不可能，你是如何辦到的？」
王岩猶自沉浸在震驚之中，半天才緩過神來，驚愕不已地盯著陳立。
「天機不可泄露。」
陳立聳了聳肩膀，昂首挺胸地走下台。
「同學請留步。」
劉景辰主動上前攔住了陳立，將一張名片遞給了陳立，「這是我的名片，希望你能夠與我聯繫，我們可以多多切磋交流。你的推拿手法，若是能夠推廣開來，對於面癱患者將是一大福音。」
陳立激動地接過了名片，在無數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塞入了口袋，然後抱歉地笑了笑，「劉教授，不瞞您說，我的推拿手法需要很深的氣功作為基礎，就算推廣開來，也沒人能夠學會。」
「原來如此。」
劉景辰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王岩貴為劉景辰的徒弟，被人當眾打臉，心中不忿，當下朗聲發問，「你敢跟我比試一場嗎？」
「我叫陳立。耳東陳，站立的立。」
陳立朗聲道：「至於比試嘛，我想已經高下立判，就不用再浪費時間了吧？」
「你……」
王岩氣得恨不得衝上來將陳立給生吞活剝。
「陳立同學，不介意的話，我叫你一聲小陳。我對於你的醫術非常好奇，希望能夠有機會多學習學習，不如你就跟我的劣徒切磋切磋吧，勝負不重要，重要得是能夠讓在座的觀眾看到中醫的神奇。」
劉景辰笑眯眯地勸說道。
「行。」
既然劉教授都發話了，陳立也樂得給他一個面子。
「比什麼？」
陳立看向王岩。
「我們現場找幾個病人，看誰能夠給出更快更準確地斷定病因，給出更好的治療方案。」
王岩沉聲道。
中醫博大精深，涵蓋方方面面，他對於推拿不擅長，但並不意味著他的醫術就在陳立之下，所以，他決定要用自己的全面性戰勝陳立。
「可以。」
陳立點了點頭。
「誰願意上台治病？」
王岩看向教室內的觀眾，頓時，現場一片嘈雜，不少人爭先恐後地舉起了手。
先前嘲諷陳立的小情侶，此時吃驚地看著風光無限的陳立，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高個青年在猶豫了片刻后，也舉起了手。
「我先來挑吧。」
王岩指點著高個青年，「你來。」
高個青年激動地漲紅了臉，快步走上了講台。
「你叫什麼名字？」
王岩問道。
「我叫劉成，我是……」高個青年剛要說話，卻被王岩無情打斷，「你不用多說，我們中醫通過望聞問切，就能夠斷定你的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