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曉佳誤會雨軒

楊曉佳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根本就想不起來昨晚是怎麼回的家，她只記得林菲後來好像說：「曉佳，以後對男人不能先動情，如果在感情上你先動了感情，那麼你就輸了。」

她煩亂的甩甩頭，翻了個身。

「篤篤！」門外傳來敲門聲。

「曉佳，起床了嗎？」是媽媽的聲音。

她走過去，打開門，又反身折回床上。

媽媽走了進來，看著她，搖搖頭：「還不起來？」走到床邊坐下輕撫她的後背：「你爸爸在下面等你，你趕緊起來收拾一下。」說完起身走了出去。

楊曉佳下來的時候，爸爸正拿著報紙在花園裡坐著喝茶。

「爸爸，你找我？」

爸爸抬頭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報子指著旁邊的椅子說：「坐。」

楊曉佳正襟危坐。

「最近休息好了嗎？」爸爸問。

「嗯，」

「明天下午我跟你劉伯伯約好兩家一起吃個飯，你也要去。」爸爸又說，「你明天就哪也別去了，下午我叫張伯回來接你。」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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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別墅。

張敬寅手持畫筆，專註地坐在陽台上作畫。畫板上依然是半張女子的側臉，依舊是長發如絲，只是眼神不再是低垂著的，而是靈動了許多。

遠遠地，一輛黑色勞斯萊斯正緩緩的駛了過來，停在別墅前。

很快，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年輕男子推開車門走了下來。他仰起頭朝張敬寅招了招手，回身把車門帶上。

沒過一會兒，沉穩的腳步聲就出現在張敬寅的身後。

「又在想她？」一雙鋥亮的黑色皮鞋就出現在張敬寅的面前。

張敬寅放下畫筆站起身來，走到陽台邊沿，雙手插進黑色西褲口袋裡，深邃的眼神飄向遠方，半晌才柔聲回道：「你叫我如何不想她？」

男子又說：「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也該放下了。」

張敬寅慢慢轉過身來，與男子四目相對，眼神堅定：「世洲，不管過去多少年，我都想搞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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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曉佳按照爸爸給的酒店包廂號來到酒店的時候，劉雨軒及雙方父母已經坐在裡面談笑風生了。她推開門依次打了招呼。而劉雨軒見她進來起身幫她拉開了椅子，她道了聲：「謝謝！」就在劉雨軒的旁邊坐了下去。

「曉佳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劉父慈愛的稱讚道。

「可不是?想當年，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還只是個黃毛丫頭，扎個小辮子，跟在雨軒後面，哥哥、哥哥的喊，可一轉眼，都長這麼大了。」劉母笑著跟坐在旁邊的楊媽媽說。

「呵呵，誰說不是呢？雨軒不搭理她，她還撒潑躺到地上蹬著雙腿哭，說是雨軒欺負她呢！」楊媽媽笑著接道。

「還有這事？」劉雨軒溫柔的看著楊曉佳。

「有，有，有！」楊媽媽笑著：「還有呢………」

「媽媽！」楊曉佳氣急敗壞地立馬出聲制止，大人們都笑了。

劉雨軒對楊曉佳擺了個鬼臉，低聲說：「你看你，從小就知道欺負我！」

「不說了，不說了。」楊媽媽笑著擺擺手，又轉身對身後的服務生交待了下去：「上菜吧。」

「唉，轉眼孩子們都這麼大，我們也都老咯。」劉父感嘆道，微微停頓了一下，又側身看向楊爸爸：「子坤啊，我看我們兩家該趁早把他們倆兒的婚事給定下來才是呀！」

楊曉佳驚訝地看向劉雨軒，劉雨軒立馬對她擺出一副不知情的表情。

「嗯，那就趁他們出國留學之前，先把婚定了。」楊爸爸點點頭道。

「爸爸！」楊曉佳「蹭」地站了起來，她起身的有點急，檯面被她撞得輕微晃動了一下；她稍微平復了一下語氣才說：「首先，我沒有出國留學的打算，其次，我跟雨軒並沒有在交往，所以定婚的事更不可能！」她有點激動，小臉微微漲紅，又轉向劉父低頭微曲上身說：「對不起了，劉伯伯、劉伯母，我先失陪了！」說完，轉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哎～曉佳！」劉雨軒急急忙忙追了出去，正好跟端著碗碟進來的服務生撞了個滿懷，一陣清脆的碗碟破碎的聲音傳遍整個包廂，他甩了句：「抱歉！」就匆匆走了出去，留下一臉驚愕的服務生呆立在那裡。

劉雨軒追出門口的時候，楊曉佳正好攔下一輛計程車坐了進去。劉雨軒快步跟了上去，把住未關嚴的車窗，氣喘吁吁地，還沒來得及開口，楊曉佳就直視他問：「這事你事先就知道的吧？」

劉雨軒無辜地瞪大眼睛，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舉起左手：「我發誓！我完全不知情！曉佳請你相信我！」

楊曉佳不再看他，對司機說：「開車！」

「曉佳，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請你相信我呀！」劉雨軒追著汽車跑了幾步，對著遠去的車子扯著嗓子喊道。車子很快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車流里。劉雨軒煩躁的扯下領帶，脫下西裝外套狠狠地甩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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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雨軒頹廢地，耷拉著腦袋回到了酒店包廂里，站在兩家父母面前，低著頭不吱聲。劉父問：「曉佳呢？」

「爸爸，」劉雨軒深吸一口氣，抬起頭：「我和曉佳訂婚的事情，您事先為什麼沒有跟我商量？」微微點下頭，又說：「沒錯！我是很喜歡曉佳，但是如果她不願意，我不會強求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所以，我也請求您們尊重我，也尊重曉佳。」說完，走了出去。

劉母追了出來喊道：「雨軒，雨軒！」他充耳不聞，反而加快腳步，很快就消失在拐角處。

劉雨軒坐到車裡，拿出手機撥打楊曉佳的電話，沒人接聽，再打就聽到客服小姐那甜美的聲音傳來：「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I'msorrythatthecall…」他氣惱的把手機往旁邊一摔，一踩油門，車子就沖了出去。

他焦躁的、漫無目的的開著，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他趕緊靠邊停下，一把抓起副駕上的手機，看也沒看就急急接了起來：「喂，曉佳？」

「什麼曉佳啊？」年曉寒的聲音懶散的傳了過來：「你心心念念的就只有曉佳嗎？唉~」

劉雨軒微微調了語氣：「曉寒，什麼事？」

「嗯，有沒有興趣出來喝一杯？」年曉寒情緒聽起來有點失落。

「在哪？」

「酷奇。」

劉雨軒調轉車頭，朝酷奇酒吧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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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奇酒吧里。

年曉寒坐在吧台前獨自喝著悶酒。劉雨軒來到他身邊坐下，二話不說接過他的杯子，自己連灌幾杯，幾杯烈酒下肚，刺激的他不禁皺起了眉眼。

年曉寒挑眉看了他一眼：「你這是吃錯藥了？」

「比吃錯藥還難受。」劉雨軒說著，又滿上一杯。

「說說看，讓我高興高興。」年曉寒接過杯子，舉起來，悠閑地對著燈光輕輕晃動，一副等著聽故事的表情。

劉雨軒沒理他，跟服務生又要來一個杯子，自顧自地低頭喝著酒，沒過一會兒，一瓶白蘭地就見了底。

年曉寒一看不對勁，趕緊把酒瓶子搶了過去：「哎哎哎！我是叫你來陪我聊天，不是叫你來跟我搶酒喝的！」

「走了！」劉雨軒腳步蹌踉地走了出去：「下次請你喝。」

「誒～誒？這就走了？」年曉寒蹙眉。

年曉寒望著劉雨軒的背影，輕輕呢喃一句：「我現在的心情，何嘗不是比吃錯藥還難受……」說罷一仰頭幹了杯中酒，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