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擺攤

一路上，車子顛簸不停，主要還是因為鄉村機耕道坑坑窪窪、高低不平。

「小天，你停停！」

李紅梅道。

「咋啦！」

楊小天停下三輪車。

李紅梅跳下車，來到楊小天的身邊，緊挨著楊小天坐好，說道：「太抖了，我受不了，跟你一起坐！」

「啊！」

楊小天很為難啊。

三輪車的位置本來就小，坐一個人還算是勉強有點剩餘空間，坐兩個人的話就太擠了。

這個大熱天的，氣溫高得緊，擠在一起豈不是更熱嗎？

「啊啥子，趕緊走！」

李紅梅也沒想那麼多，催促道。

「好！」

楊小天開著三輪車，繼續朝著黃沙鎮趕去。

因為位置擁擠，李紅梅的身軀，就自覺不自覺地和楊小天緊密接觸，時不時來個摩擦和碰撞。

大夏天的，大家穿得都單薄，楊小天就只穿了一件T恤衫，李紅梅穿了一件單薄的輕紗型碎花小襯衣，兩人接觸的剎那，那種感覺跟沒穿比起來也好不了多少。

楊小天是個初哥，以前也談過戀愛，但對女人的身體還是陌生的，他以前的戀愛只是單純的情感迸發，並沒有發生什麼身體深入接觸。

跟李紅梅這一緊密接觸，帶給他異樣的感受，讓他心跳加速。

李紅梅也好不到哪兒去。

一開始她要求跟楊小天挨著坐，是真的嫌坐在貨架上抖得厲害不舒服，根本沒有想那麼多，現在跟楊小天坐在一起，身體緊密接觸碰撞，讓她有種特殊的刺激感覺。

「小天還只是個小男孩，不行，我不能想這些……」

李紅梅強行控制自己的情緒。

哪知道，她越是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這種特殊的刺激感越來越強烈，讓她有些緊張、羞澀，以及享受。

兩人都有點尷尬，一路無話，走完了杏花村的鄉村機耕道之後，來到了縣道上。

縣道的路況好很多，不到二十分鐘就來到了黃沙鎮。

楊小天直接把三輪車開到了農貿市場。

農貿市場是專門交易農副產品的地方，任何農副產品都可以拿到農貿市場上去銷售。

因為今天不是趕集天，農貿市場的人不算多，就只有固定的一個肉攤和幾個蔬菜水果攤在擺攤。

楊小天和李紅梅佔了一個顯眼的位置，把山核桃和藥材都放出來，等待著買家光顧。

「山核桃了，又香又脆的山核桃，個大皮薄肉厚的山核桃……」

李紅梅是個天生做生意的料子，她扯開嗓子吆喝著，清脆甜美的聲音飄蕩很遠。

一個三十多歲，穿著紗裙，牽著個小姑娘的少婦姐姐走來。

「這是正宗的山核桃啊？」

少婦姐姐問。

李紅梅點點頭，說道：「是呢，正宗的山核桃！」

「我能嘗一嘗嗎？」

少婦姐姐問。

李紅梅道：「可以，隨便挑，隨便嘗！」

少婦姐姐就挑選了一個山核桃，用力捏了兩下沒有捏碎。

楊小天道：「姐姐，讓我來！」

少婦姐姐把手中的核桃遞給楊小天。

楊小天兩根手指輕輕一捏，山核桃的硬皮應聲而碎。

少婦姐姐和李紅梅都震驚了，楊小天這一手單手捏核桃的本事很炫酷。

「姐姐，你看！」

把捏碎的山核桃遞給少婦姐姐。

少婦姐姐看到果然是皮薄肉厚的山核桃，她吃了一點，說道：「嗯，味道不錯，多少錢一斤？」

「二十！」

李紅梅道。

「給我稱十斤！」

少婦姐姐說道。

「好咧！」

李紅梅拿起桿秤，給少婦姐姐稱了十斤山核桃。

少婦姐姐給了兩張百元大鈔。

二十塊錢一斤核桃不算貴，在副食店核桃都要賣這個價，品質還沒有這正宗的山核桃好。

有了少婦姐姐開頭，路過的一些人也涌了上來，嘗了一下核桃，多多少少都買了一些。

很快，幾十斤山核桃就賣光了，李紅梅數了一下，一共收穫了一千五百多塊錢。

一千多塊錢對她來說算是不少的收入了，她開心地說道：「小天，等會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

楊小天道：「紅梅姐，等我把藥材賣了，還是我請你吧！」

李紅梅一笑，說道：「你小子，還跟姐姐客氣幹嘛！」

楊小天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

山核桃是吃的，買的人多，藥材買的人就沒那麼多了，路過的幾個人看了幾眼，問都沒有問一下價格。

楊小天也不著急，他耐心等待買家，他的藥材品質好，他相信會有人慧眼識珠的。

「這有中藥賣啊！」

一個穿著的確良的中年男人走來，對楊小天擺放的藥材很感興趣。

「大叔，買點藥材吧！」

楊小天看有人問了，便熱情招呼著。

中年大叔抓起楊小天的藥材看了看，說道：「嗯，都是生藥材，不過，品質還不錯，怎麼賣的？」

楊小天道：「所有藥材一起賣，不二價，一共一萬塊。」

「什麼？一起賣？一萬？」

中年大叔面色震驚。

「沒錯，就是十萬！」

楊小天說道。

「年輕人，你這麼做生意可不厚道啊，獅子大開口，會嚇死人的！」

中年大叔搖搖頭，他對楊小天的藥材感興趣，但一萬塊的價格高了，他能接受的最高價格也就一千塊錢。

這些藥材又不是什麼名貴貨，不都是一些三七、黃芪、金錢草、通天草等常見藥材嗎？

如果是乾貨，還稍稍值錢點，生貨，根本賣不起價格啊。

楊小天道：「不講價，你願買就買，一萬塊我還是虧本賣呢！」

「哎……」

中年大叔搖了搖頭，他對楊小天失望至極，背著手就離開了。

李紅梅道：「小天，你……你要價也太高了……」

楊小天道：「紅梅姐，我的藥材，值這個價！」

楊小天真沒亂說，他用靈雨澆灌過的藥材，還是兩大口袋，賣一萬塊真不過分。

周圍的肉販和蔬菜水果販子，看著楊小天直搖頭，他們也覺得楊小天要價太高了。

就在這時，五個染著黃頭髮，穿著破洞牛仔褲，手臂上刺龍畫鳳的小青年叼著煙，朝著楊小天和李紅梅這邊走來。

他們的臉上都帶著凶神惡煞的氣息，為首的一人脖子上戴著大拇指粗的大金鏈子，張開嘴吐煙圈就露出一口大金牙，脖子上紋著一條黑色的蠍子，給人一種『我不是好人』的暗示。

幾個肉販子和蔬菜水果販子一看這幾人，就眉頭緊皺，這可是黃沙鎮的幾位『祖宗』啊。

他們來到了肉攤前面。

「管理費管理費，給管理費了！」

大金牙身邊，一個左臉有條傷疤的黃毛小子咧嘴，露出滿口的菜牙，朝著肉販子伸出手。

肉販子拿出一疊錢，遞給傷疤黃毛小子，陪著笑臉說道：「康哥，你好！」

大金牙道：「老王，你很不錯。」

「承蒙康哥照顧啊！」

肉販子皮笑肉不笑說道。

幾人來到了蔬菜水果販子的攤位前，無一例外，這幾個蔬菜水果販子也給了管理費。

最終，大金牙他們的目光，凝聚在楊小天和李紅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