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跳槽
劉備鬆了一口氣,眾人對張飛很諒解,張飛的確很勇猛,但莽撞,沒心眼,這才對嘛,人無完人。張飛喝醉酒的醜態,眾人都高抬一眼,視若無睹了。
「爹爹,三叔都喝成這樣了,還是讓他睡吧,我也吃飽喝足了,要不我帶著夫人們先走?一群鶯鶯燕燕在這兒飄來飄去,你們看得眼花繚亂,談事談不好,喝酒也喝不盡興,我還是先去歇息了吧。對了,爹爹,郡守府里最豪華的房間得留給我,你是知道的,我這麼多夫人,不睡豪華大床房,想和夫人們擠擠,都睡不下,人多嘛,我就不和爹爹客氣了。」劉禪吃完擦了擦嘴,就想腳底抹油,溜之大吉,身為劉備的獨子,劉禪從小錦衣玉食,只有吃吃喝喝的份,留下來陪聊,奉茶吹牛拍馬屁,就酒席上的這一波人,還不夠格,換成老丈人曹操和大舅哥孫權來了,還差不多,「美女們,你們吃飽喝足了,就起來動動,別吃太多,又坐著不動,容易長胖的。走咯,走咯,本少主帶你們去看看今晚的寢室,誰先去,佔了好位置,就是她的本事,去晚了,睡本少主身上,可別埋怨我哦,要怪就怪我爹,他安排的。」
劉禪的一番話,說得劉備臉上無光,不過劉備沒拒絕,劉禪說的也對,劉禪早點離席,劉備還能重新控一控這酒席的節奏,使大家喝得和氣一點,不至於變成各自秀技的鴻門宴。
可惜,一旁坐著的張任開口了。
「少主,請留步。屬下能否請少主指點一二?這張魯和南蠻一直是益州的心頭大患,剛才少主三言兩語就解決了張魯,屬下想知道少主可有辦法對付南蠻入侵?如若少主早已心有定計,成竹在胸,屬下請戰,願為先鋒,替少主開路,定將不負少主期望,殺南蠻大軍一個落花流水,片甲不留。」張任一直坐在嚴顏的旁邊,從這場酒席開始,嚴顏這老將只管喝酒,沒怎麼說話,張任便學起嚴顏安靜地聽著,當張任聽到劉禪對付張魯僅僅幾句話,舉重若輕,就把張魯宣判了死期,張任不由動了心思,想要賭一把,賭劉禪其實也想好了對付南蠻的計策,只是剛才被張飛打斷,沒說出來而已,張任借著這個時機,好讓劉禪斬露鋒芒,同時張任也能投靠到劉禪那邊去,「少主,屬下一片誠意,絕無叼難之意,少主要是不相信屬下,屬下可以先留在帳兵聽用,等經過少主的考驗,再領兵不遲。」
張任好歹是趙雲的師兄,投靠劉備,張任的心裡總有疙瘩,有一種越混越回去的愧疚。換個主子,跟了劉禪,張任就比趙雲先上進了一步,畢竟劉禪是劉備的嫡子,早晚要繼承劉備的基業,趙雲在劉備身邊,混一個二朝元老,張任輔助劉禪,那穩穩噹噹的就是從龍之功。
劉備笑不出來了,張任跳槽去效力劉禪,對劉備來說是好事,張任年輕有為,正值壯年,對益州也熟悉,有鎮守郡城的經驗,趙雲只是一個猛將,獨當一面的機會不多,將張任留給劉禪,劉備是樂見其成的,但張任太不厚道了,哪有一邊獻忠心,一邊質疑新老闆的,這張任的情商著實有限,令人堪憂。
劉備快哭了,自家的阿斗,劉備知道阿斗肚子有多少墨水,讓劉禪瞎貓碰上死耗子,解開了張魯在益州的死局,劉備已經對劉禪刮目相看了,再要求劉禪對付南蠻,這就過分了呀。劉禪估計連南蠻在哪兒,都不知道,談什麼出謀劃策?
「公義,犬子無狀,言過其實,以備看來,南蠻這事還得從長計議...」劉備不想把酒宴搞得太僵,勸起了張任,別跟著劉禪瞎鬧,再過幾天,等劉備抽出手了,就打發劉禪回荊州,讓劉禪這熊孩子別禍害益州了,劉備有苦說不出,明明是要劉琮過來的,結果劉禪卻屁顛顛跑來了,凈添亂。
張任一聽,劉備這是發火了,這才反省過來,的確是冒犯了,萬一劉禪說不出門門道道,此時落了劉禪的面子,張任往後的日子沒法混了,得罪了未來的主子,誰還敢和張任親近呀?對付南蠻入侵,反倒是其次,搏劉禪的歡心,得到重用才是最重要的,畢竟劉禪說不定哪天就離開益州了,南蠻入侵的問題,跟劉禪沒一毛錢關係。
「張任,你此言當真?那行,今晚酒喝個夠,明日一早,校場點兵點將,帶好兵馬,隨本少主出征南蠻。我說過了,對付南蠻入侵,最好的辦法就是先發制人,打到南蠻人怕了,服臣於我益州,如此少了外患,反添助力。」
劉禪瞅了一眼張任,發現張任的眼神清澈,不像張松這些打嘴炮的,說啥都當不得真,這張任是真想打仗立功的,劉禪喜歡張任這股勁頭,張任主動投誠,劉禪沒覺得挖了劉備的牆角,重不重用張任,還得用過才知,張任要是和趙雲一樣猛,那劉禪會給張任一個平台,不會埋沒張任,張任若是銀桿蠟槍頭,劉禪正好借著出征南蠻,派張任試試水,生死不論,看看南蠻大軍是否真如法正說的那般奇妙,難以對付,劉禪心裡是不信的,總得打過再說,
「擼張魯,你們前怕狼,后畏虎,還扯什麼對付張魯,南蠻會入侵,真是搞笑,不打張魯,難道南蠻大軍就老實了?反正張魯跑不了,本少主就先帶人推了南蠻,以後沒了南蠻的滋擾,益州就只有北方的問題,不管是張魯,還是曹操,一路殺上去就行了。」
「阿斗,胡鬧!行軍打仗,謀定而後動,三思而後行,豈可兒戲?張將軍是軍中宿將,你貿貿然出兵,真要有個不慎,你讓為父怎麼給大家一個交代?」劉備好愁呀,劉禪說得簡單,莫說法正提到的南蠻五溪十八洞,各有溪主、洞主,且兵種不同,極難對付,可不是說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