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雛鳳試啼
而上官雲芳和林楓也往雲霧青山去，一路上，上官雲芳總是悶悶不樂。林楓和上官雲芳結為夫婦十幾年，但稱呼於然沒有變。林楓笑說：「上官姐姐，你是不是在想小三**飛揚的事。」
「唔！是的，楓兒，你不擔心小三子走他父親的老路嗎？他那雙聰明的眼睛，和他父親一樣，如果他身上流著他母親善良的血，自然好，但萬一流著他父親邪惡的血，到時就會有一場武林大浩劫了。他那一身奇厚無比的真氣，再加上你教他的運氣十字決。要降服他的人，恐怕沒有了。」
林楓笑說：「你忘記了，我以前是個什麼人，好人壞人，在我面前，我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上官雲芳笑說：「對了，我差點忘記了，你也是個聰明絕頂的人，看人也很准，但是我擔心你覺得他是你大師伯的為一兒子，不忍心殺他。」
「林楓笑了，看來你還是不了解我，還是素素和夢蝶比較了解我。」
上官雲芳有點吃醋說：「那你怎麼不和她們出來。」
林楓笑說：「她們三個就快要生孩子了，怎能帶她們出來。」
「噢！你這個花心蘿蔔，我看你當年是有意不殺大魔頭熊飛的，讓他逃走，給那三個丫頭圍攻殺了，你就有直口可說她們幫你殺了滅門之仇，便可以娶她們三個，這樣我也沒話好說，不方便反對你娶她們，對不對。」
「林楓一皺眉頭，你怎麼越扯越遠了，這沒有的事，再說了，這件事也是你一手辦的，要我娶她們為妾的，現在反而來怪我了。」
上官雲芳說：「如果不這樣，你每日都茶飯不思，說什麼她們是你的大恩人，不知如何報答，而她們又每日纏著你，說只要你娶了她們，便是最好的報答，在這種情況下，我能不做好人嗎？」
林楓用眼向林嫣芳求助，林嫣芳笑說：「大娘，你是不是討厭我娘親了。」
上官雲芳摸摸她頭笑說：「怎麼會呢！當年楓兒不在，我要生清雲時，碰到九幽邪魔，多得你娘小魔女陳惜惜拚命阻擋九幽邪魔，還差點讓你棄命了，我感謝她都來不及呢？」
林嫣芳笑說：「林清雲是我弟弟，也等於是我娘的兒子，也是爹為一的兒子，我娘說，是大娘你為爹生了后，讓爹有了后。」
上官雲芳笑說：「你也是爹的后啊？」
「但我娘說我是女孩，遲早會嫁出去的，只有弟弟才會接爹的后。」
林楓笑說：「你們都是爹的寶貝。」
林嫣芳笑說：「爹，我覺得小三子挻好的，人也聰明伶俐，只是對武林之事什麼也不懂，我擔心他會吃虧，要是黑白兩道知道他是大魔頭熊飛之子，我擔心黑白兩道不會放過他。」
林楓說：「這也是我擔心的，也許本來他是個好人，就怕給武林中人把他逼上邪路。」
林嫣芳笑說：「那我跟去，暗中保護他。」
林楓說：「不行，你的武功都沒練好，就想去救人，還是讓他經經江湖風雨，才能在風雨中長大。」
上官雲芳笑說：「不錯，我們也正好看清他的為人。如果他沒有走上邪路，我們自然會幫他，如果他真的走上邪路，那也怪不得我們了。」
次日，黃昏時分，小三子來到了長江邊一個小市集，雖然已近黃昏，但這裡一絲風聲也沒有，熱得叫人難耐。天空就像是一塊寶石，湛藍的沒有絲毫雜色，陽光從西邊射下來，照在路上，照在樹梢上。路上本沒有什麼行人，但此刻遠處突地塵頭大起，奔雷似的馳來幾匹健馬，到了這樹林子前面一打盤旋，竟然全都停住了。
小三子一驚，趕忙閃到一邊去，打量馬上的大漢，只見前面是一個身材瘦小的大漢，行動卻敏捷，後面一個卻生得白凈，一表斯文，一雙細眼，帶幾分輕佻。而另外一個卻生得高大威嚴，當他看清第四匹馬上騎手時，心中免不了一驚，原來幾匹健馬當中有一個竟然是劉繼先，劉繼先一見他，就冷笑說：「三哥，他正是大魔頭熊飛之子，我們快殺了他，為武林除暴安良。」
「小三子跳起來，劉繼先，你這個卑鄙小人，你落井下石。」
劉繼先笑說：「小三子，不，你爹是個大魔頭，你也是個小魔頭，你受死吧？」
叫三哥的高大威嚴大漢，正是武當白字輩的弟子陳少奇，身材瘦小的大漢是華山派弟子木清風，生得白凈，一表斯文的大漢，正是恆山派弟子黃飛。
陳少奇說：「小魔頭，你受死吧？」
「說完他一劍剌去，正是武當劍路，名為「獨劈華山」，內含劍勢凌厲。」
「小三子跟上官雲芳學了踏雪無痕輕功，現在正用得上，他輕閃開，避開了他凌厲的一劍，順手從地上撿了一根樹枝，一招反擊，正是雪女九劍的破劍式，雪女散花，直刺陳少奇握劍手。陳少奇啊的一聲，長劍落地。」
木清風大吃一驚說：「雪女九劍中的破劍式，這小子怎麼會雪女仙子上官女俠的雪女九劍。」
劉繼先見小三子士別三日，便刮目相看，心中妒忌心更加重，緩緩說：「這小子用的不是雪女九劍，只是有些相似罷了，一定是大魔頭留下的劍法，這樣我們更加不能留下他了，我們齊連手殺了他。」
「馬上三條大漢一聽大怒，紛紛下馬，拔出兵器，一擁而來，三把長劍從不同角落擊來，快如閃電。」
小三子也不再客氣，破劍式一揮，頓時劍網重重，直卷三把劍，將他們劍震飛之後，他們每個人手上都鮮血淋淋，小三子說：「這回你們服了吧？」
「說完便大步離開了，將他們驚得目瞪口呆。」
陳少奇說：「這小魔頭內力太深厚了，我得回山報告掌門師父。」
黃飛也說：「不錯，看來要聯繫九大派共除敗類。」
劉繼先說：「那就有勞各位了。」
這日，小三子來到江南水鄉地帶，湖水波浩浩滾滾，每當春秋花時，不是春、色爛漫，燦若錦雲，便是香光百里，風雨皆馨。而物產又極豐美，土地肥沃，水源便利，自不必說。因是活流，湖床又深不可測，無論多旱的天氣，水勢永不減退。四季如春，山林綠野，花開不斷，沿湖遍植梅、桃、柳、桂諸樹，更有各色名花奇卉，叢生其間。
小三子看得幾乎入迷了，多美的景色，可是帶不走我心中的傷痛，一路上，人人都要殺我，不能讓我活下去，難道這就是師兄說的江湖兇險嗎？
這時，一些村民輕說：「小兄弟，天快黑了，這裡有山賊出未，快些走吧？」
小三子一怔：「山賊，在那裡。」
「就在對面的無量山中。」
小三子聽了，看著遠處山峰，驀然間，一陣輕風驟起，小三子抬頭一看，不由驚愕地怔住了。因為在他前面，出現了兩位容光嬌美的少女，年稍長的，一身素白，宛如仙子下凡；年稍幼的，一身淡紅，更勝出水芙蓉。她們彷彿從天而降，不知幾時來到了他的跟前，帶有一陣陣清香傳來。
小三子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見的事，但自己跟前，是有這麼兩位貌如仙子的白紅衣少女，迎風而立，對著自己微笑不語。
過了一會，小三子驚問：「你……你們是什麼人？幾時來到這裡的？」
紅衣少女說：「姐姐，你說這個傻乎乎似叫化的小子，就是近日被武林追殺的小魔頭嗎？別不是我們找錯了人，不是他。」
白衣少女，生得清雅絕俗，目光流盼；明眸皓齒，天真中帶慧黠，她含笑說：「你問一下他，不就知道了，不過我看他好似不會武功，也許真是我們找錯了，我們可別殺錯了人。」
小三子聽了，心中一驚，她們也是來追殺自己的，我可沒有得罪她們呀？
紅衣少女開始問了，「喂！傻乎乎的小子，你是不是小魔頭。」
小三子說：「姑娘，有人叫小魔頭的嗎？我只知道這深山之中有一個山賊頭，把這一帶百姓害苦了，不知是不是就是你們要找的。」
白衣少女含笑眨眼說：「有可能，小兄弟你貴姓，姓甚名誰。」
小三子說：「姑娘，我姓宮，名飛揚。」
紅衣少女說：「姐姐，看來真不是他，那小子叫小三子。」
白衣少女看了一眼紅衣少女，含笑說：「姓名也是可以改的，不過他不會武功，我們走吧？」
於是她們眨眼間消失在小三子面前，小三子輕說：「怎麼她們也會踏雪無痕輕功。」
這個小三子當然不明白，他看著對面的深山，忽然看見一紅一白兩條人向無量山飛躍過去。「心想，一定是剛才兩位少女，我得過去看看，他輕縱了兩下，便閃入深山之中，他踏雪無痕輕功似乎比兩位少女更勝一籌。」
無量山一帶，有著瀰漫一層薄薄的煙霧。但遠近事物，還可以隱隱可見。四周靜得出奇，除了林中的野鳥叫鳴，不見人蹤。遠近山巒層林，峰壑林幽，清溪如泉，另人似水柔情。
崇山峻岭之中的—個山坳處，四周都是莽莽的原始森林，只有一條盤山的小道，可達無量山。懸岩峭壁；另一邊是千丈深澗，深澗下是淙淙的山溪水。
兩條人影往上飛躍上去，小三子不敢跟太近，遠遠跟著，這兩條一紅一白人影正是紅衣少女和白衣少女，紅衣少女和白衣少女來到山寨門前。小三子也來到山寨外的一棵大柏樹上。
就在這時，山寨門打開，走出十幾個持刀山賊，其中三個賊眉鼠眼看著紅衣少女和白衣少女，見兩位少女美如天仙，還看得幾乎流口水了。白衣少女含笑說：「我還以為是誰在這一帶為非作歹呢？原來是桐柏三雄的陳大雄、陳二雄、陳三雄。」
桐柏三雄一怔：「姑娘，你認識在下三兄弟。」
紅衣少女笑說：「我姐姐不認識什麼三雄，只認識三隻狗熊。」
陳大雄獰笑說：「在下要是猜測不錯，兩位姑娘就是大名鼎鼎的笑面羅剎女冷靜和冷嬡了。」
「紅衣少女和白衣少女正是談笑殺人的冷心笑面羅剎女冷靜和冷媛，她有時正和你談笑中，突然出手殺了你，你還不知是怎麼回事呢？」
陳二雄奸笑說：「管她什麼羅剎不羅剎的，我們把她捉來做押寨夫人，享受一下魚水之樂。」
「白衣少女含笑，忽然出手，只見銀光一閃，啊！的一聲，陳二雄的舌頭被割了下來。」
「陳三雄跳起來，你怎麼不打招呼，笑著就動手。」
陳大雄強忍怒火，叫人幫陳二雄治傷，然後才說：「三弟，你怎麼問這麼笨的問題，她叫笑面羅剎女，便是談笑間殺人，才有這個稱號。不過，姑娘，在下三兄弟和姑娘素昧平生，又無仇恨，姑娘為什麼要和在下三兄弟過不去。」
白衣少女冷靜含笑說：「小女子沒有和你們過不去啊！是你們三隻狗熊和我過不去。」
陳三雄大怒，「姑娘，你欺人太甚了，別以為人人都怕你，我們三兄弟卻不怎麼放在心上。」
紅衣少女冷媛笑說：「既然這樣，你們緊張什麼。」
「陳三雄大罵，臭丫頭，有本事的，就和大爺床上戰，看誰的床功夫利害。」
冷媛臉色變了變，忽然笑說：「你床上功夫很厲害嗎？」
陳三雄以為她也喜歡和自己床上做那種事，便笑說：「當然厲！！」
他還沒說完，突然銀光連閃，陳三雄身上連中兩劍，腦袋被分家了。「陳大雄來不及相救，陳三雄便一命嗚呼了。正是談笑間殺人，讓你防不勝防。」
「氣得陳大雄呱呱直叫，臭丫頭，我跟你拼了，兄弟們，我們上，說完整個人跳起一丈高，一刀砍向冷媛。」
「可是陳大雄就這麼跳起，威風了一下，落下時，還沒來得及叫喊，腦袋便分家了，看得大樹上的小三子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想不到兩個美麗的女子，殺起人來，就好似殺雞一樣，毫不憂鬱。」
也驚震了其他小山賊，急忙跪下求命，冷靜含笑說：「你們害這帶村民無法生存，死有餘辜，妹妹，將他們都殺了，一個不留。」
「是！姐姐。」
小三子看不下去了，躍下說：「姑娘，你以經殺了帶頭的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別將他們趕盡殺絕了。」
紅衣少女和白衣少女一怔，看清來人了，冷靜笑說：「是你呀！想不到你像叫化的樣子，竟然也會武功，看來是我看走眼了。」
冷媛笑說：「你要救他們，說著劍光連閃，直刺小三子。」
自從小三子聽了林楓對武林中人的講解后，便明白了江湖中人的事和性情，小三子不慌不忙，用兩根手指一下挾著劍尖，冷媛暗用真氣直刺去，可是她寶劍就是聞風不動。小三子說：「姑娘，我求你了，就饒過他們一命吧？」
冷靜見他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制服自己妹妹后，竟然還說出這麼一段話，另她對他另眼相看，含笑說：「好吧！今日就買你這個人情，你們走吧！以後別讓我發現你們害人。」
「是！是！」
山賊們得了活命，拚命走，擔心兩位少女改變主意。冷靜笑說：「小兄弟，你看，你救了他們，他們反而不多謝你。」
小三子說：「我本來就沒打算讓他們謝我。」
冷媛笑說：「傻瓜，你幹嘛還挾著我劍，是不是我寶劍香呀！」
小三子臉龐一紅，忙說：「姑娘，在下有得罪之處，請原諒。」
「原諒，不原諒，你讓我當場出醜，除非你給我刺一劍，我就原諒你。」
「噢！給你刺一劍，那我還有命嗎？到時就算你原諒了我，我沒有了命，要來也沒用，不原諒就不原諒。」
兩位少女聽了，『卟哧』的一聲大笑了起來。冷靜忍住笑，重新打量他，見他臉上雖然有些臟，但掩飾不住他的英俊瀟洒，含笑帶情意說：「宮兄弟，我妹妹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別介意。」
小三子忙說：「不！不介意，姑娘，你笑起來，真好看。」
冷靜有些羞澀說：「是！是嗎？」
「是真的，比那紅衣裳丫頭好看多了，你人美，又溫柔。」
冷媛笑說：「看不出你小子還是個偷心賊。」
小三子一怔：「什麼是偷心賊，我偷誰心了，心也有得偷的嗎？」
冷媛嘟嘟小嘴笑說：「看不出你小傢伙，挺會裝瘋賣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