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媽，我要打死她

「吃泥是吧？夠新鮮的啊，」脆生生的童音配上樑綰卿髒兮兮的小臉，畫面有點好笑，河邊挖了一塊泥巴，和著草屑，「吃吧！」

轉頭看著另一個已經嚇得失聲了的小男孩，「你剛才想把誰推到河裡？」梁綰卿低頭看著自己草綠色小碎花上衣還在瀝水，「哦~原來是你把我推下河的，那你也嘗嘗吧。」

言罷，將小男孩的腦袋按在河裡，幾秒鐘揪起來，再按下去，鬼哭狼嚎的哭聲。

「我要告訴我爸爸，嗚嗚……」吃泥巴小孩哭著叫喚，梁綰卿回頭給了一巴掌，「沒品！記住，自己的仇自己報！」

左右看了兩眼，教訓的差不多了，站起來，拍拍手。

「嘶……」

手上好多小口子，刺痛刺痛的。

梁綰卿站上小山坡，前後左右看了看，四周都是起伏山脈，目測唯一有人的地方就是不遠處的小村莊。

她沒管身後哭哭啼啼的小男孩，揚長而去。

沒走多遠，她就感覺自己快餓扁了，像是好幾天沒吃東西似的。

算了，不管了，村子里應該有吃的。

天漸漸暗下來，四周一片蕭瑟，她也看不出這個小山村具體屬於哪一個省市，對她如何到這裡來，又為什麼變成一個小女孩，一點頭緒都沒有。

「六丫，六丫……」

「綰綰，綰綰……」

村口幾條岔路口上烏泱泱一群人，一個個扛著鐵鍬、鋤頭等等，要麼來回張望，要麼從巷子里出來，四處奔走。

梁綰卿站著沒動，主要是沒力氣了。

暮色中，她看到一個消瘦的女人瘋了一般地四處奔跑，嘴裡喊著「綰綰」。

「瘋女人」身後追著一個青年男子，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

「在那！」

一束大燈照在梁綰卿身上，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梁綰卿眯著眼看到好多黑影朝著她奔來。

瘋女人一把抱住了梁綰卿，哭的難以自持，「綰綰，你去哪了？你頭髮怎麼了？你衣服怎麼都是濕的？」

說著，將梁綰卿攬入懷中，她身邊的青年男子立刻將自己的褂子脫下，裹在梁綰卿身上，「綰綰，跟爸爸說，你身上怎麼都是濕的？」

「乖孫女，你這一下午都去哪了，急死奶奶了，」老婦人也蹲下，粗糲的手摸著梁綰卿的小臉，「凍壞了吧，走，回家去。」

梁綰卿本能地躲了一下，眼神極其陌生，掃了一眼在場之人，一個個穿著打滿補丁的衣服，布鞋。

人群中幾個婦人安慰了幾句，「人找到了就好，估計是餓壞了，快點回家吧。」

「嗚嗚……爸爸……嗚嗚……」

正當所有人圍著梁綰卿的時候，那兩個被她教訓了的小男孩終於哭著跑來。

被梁綰卿按在河裡的小男孩，頭髮濕噠噠的，上衣也是濕漉漉的，另一個吃泥巴的小孩，臉上全是泥巴印子。

梁綰卿沒忍住，直接笑了，幸好天已經黑了，這裡又沒什麼路燈，大傢伙的注意力被那兩個嚎哭的傢伙給吸引去了，這才沒有注意到她。

除了摟著她的年輕婦人。

一個瘦高個男子一把拉住那個穿藍褂子的小男孩，「虎子，誰打你了？」

另一個臟坎肩小男孩，則是撲到一個肥碩的婦人懷裡，嚎啕大哭，婦人心疼極了，「壯壯，誰打你了？」

「她，」虎子惡狠狠地指著梁綰卿，一副再也不怕你的表情，「爸，就是小結巴打我，把我推到河裡。」

壯壯立刻挺直了腰桿，「我也是，醜八怪要我吃泥，媽，我要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