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張臉，就這麼順著光，直直的過來

晚上七點，河邊酒吧。

南心語坐著公交356，在馬頭橋南站下了車，穿過廣臨路的紅綠燈，在一片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到了河邊酒吧附近的街道。

這裡已經是A市最繁華的地段，大樓鱗次櫛比，商場和娛樂場所密集。

取名河邊，並不是因為酒吧挨著河流。

而是因為：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這句話就刻在酒吧大門的兩側，話里的意思總是能勾起無數人的遐想，慕「名」而來。

「我都忘了，今天是酒吧的狂歡夜，必須得早一點入場。」

她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十分鐘后，到了。

酒吧門口放著兩座流光溢彩的弧形拱門，每座門的左右兩邊站著一位身材樣貌都不錯的女郎，穿著性感的比基尼裝，畫的濃重的眼影中，瞳光妖媚迷離。

南心語壓了壓頭以及眼神，走進厚重的銅鑄大門。

哪怕在這裡兼職了兩個月，她還是無法習慣這裡的環境。

看著四周，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讓她覺得變扭。

「可自己，不也是這裡酒伺？」

當初因為缺錢，通過黎婉妍的推薦，來到這裡兼職，到現在，還是無法正視自己的這份工作。

或許，變扭是為了挽留心裡最後的一絲尊嚴吧。

**

「紅姐。」南心語到了換衣室，看見了最裡面督促其她女郎換裝的紅姐。

「心語，你怎麼來了？」

紅姐說話的語氣很詫異，看著她的眼神也是格外的古怪。

「哦，婉妍今天來事了，身體不舒服，我頂她一天班，應該可以吧，紅姐？」

南心語解釋道，準備換衣櫃里的衣服。

「頂班？她有跟你說清楚，頂的是什麼班嗎？」

「酒伺啊。」

「丫頭，你忘了我們酒吧的酒伺也是有分別的，一種是單純的倒酒，另一種可是要陪酒。你做的工作是倒酒，婉妍做的是陪酒的酒伺。」

紅姐沒好氣的瞥了一樣南心語，看得出來，她對心語的心腸是熱的。

陪酒的工資會比倒酒的工資高很多，但是，不單單是喝酒，有時候也會被顧客揩油，憑此賺取小費。

婉妍......做的是陪酒？

南心語腦子有些懵，她是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紅姐......我....要是不頂婉妍的班，應該只扣她這一天的工資吧？」南心語怯生生的問道，聲音因為不安而發顫，如果是這樣，她不想頂這個班，到時候給婉妍補上這一天的錢。

「一天？！」紅姐怪叫一聲，愣愣的看著南心語，「按照酒吧的規定，要扣這一個月的工資。」

「啊？」

「不是紅姐說假話，今天是狂歡夜，人手本來就不夠，婉妍負責的那片區域，可是高檔消費區，她不來，酒吧虧損的就不只是她一天的工資了。」

「那......那.......」南心語僵直住身體，半晌沒把話說完整。

「那這個班，我還是替她頂了。」

南心語咬了咬牙，不就是一個晚上，自己注意點，應該不會有什麼，婉妍還等著這個月的工資還信用卡......

「丫頭，你要是真的要頂班，衣服，得換另外一套。」

陪酒的衣服，是和倒酒的服務員衣服不同，會裁剪的更暴露，這一點，南心語知道。

她之前見過，是低胸，露腿的半身裙。

說白了，就是為了拿女人的身體刺激顧客的消費。

「我....我知道，紅姐。」

紅姐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南心語，也嘆了一口氣。

那嘆氣的聲音，讓南心語心裡一陣愧疚不安。

**

包廂里。

「實在對不起，孫總，我先失陪一下，去趟洗手間。」半坐在軟皮沙發上的南心語陪著笑臉，將手裡的酒杯放在桌台，強行壓著躥騰到意識里的酒勁，昏沉的頭微微搖晃。

儘管她很刻意的保護自己，但是一旦做了陪酒女郎，怎麼可能滴酒不沾？

而且，最糟糕的是，今天來的是孫總，恆裕科技的董事長，花叢的老手。

短短一個小時，南心語就喝了半杯的紅酒。

臉上兩朵紅暈宛如彤霞，被鐳射燈光照耀，像是晶瑩透亮的紅寶石。

眼波里流轉著被古潭水浸潤的光，旁邊的孫總，眼睛一直落在南心語的身上，在那雪白細腿和紅盈盈的臉蛋上迅游開來。

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滿意和想要侵佔的慾望。

在他看來，都是河邊酒吧的陪酒女，再美，到手也無非是多幾個零的事情。

眼看孫總的手就要朝著自己的小腿摸過來，南心語機警的起身，推說去洗手間。

「ok！南小姐可要快點回來哦，你的這半杯酒，我就先替你喝了。」

此時，南心語已經是離開了，並沒有看見孫總貪婪的聞著杯沿的味道。

明面上是恆裕科技的董事長，威風凜凜，暗夜裡卻是個人面狼心的猥瑣漢。

「南心語，你不能醉，你要清醒，清醒一點！」

站在洗手池面前，乾淨的玻璃上映著南心語發紅髮燙的臉頰，還有落在額前有些凌亂的髮絲。

她掬起了一捧水，扑打在臉上。

像是冰消雪融一般，昏沉的頭稍微清醒了些，臉頰的溫度驟降，冷涼的水順著髮絲滴落下來。

從盒子里抽了一張紙，擦乾了發簾和臉頰的水珠，南心語走出洗手間。

剛走出沒幾步，她的意識再度渙散開來，身子輕飄飄的，感覺頭重腳輕。她扶著牆，順著走廊走去。

抓住了門把，推開門走了進去。

「奇怪，房間怎麼變暗了？而且靜的嚇人。」

南心語用僅存的意識感受著四周。

很暗.....很靜......

今晚，還有空房間？

就算是在平常的周末，河邊酒吧也是爆滿的人氣，何況是狂歡夜。

說不定是客人剛走。

她只能想到這個答案，不管了，沒人正好，可以先躺一會。

南心語在昏暗的房間里，慢慢的摩挲著前進。

「這裡，應該是沙發的位置。」

南心語話里含混著酒氣，覺得應該就是這裡，然後坐下。

沙發不軟，有些包廂也有硬皮沙發。

可是，沙發怎麼還有一絲溫熱？

儘管納悶，但她現在的頭天旋地轉，也沒多餘的精力細想。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眼前突然亮起了一道光。很強烈的光照在她的身上，眼眸因為被刺痛，本能的閉上眼。

再睜開時，那張臉，就這麼順著光，直直的過來。

臉上的神情，像是數九的寒天，凜冽的寒氣幾乎是在瞬間驅散了南心語的醉意。

渾身冷顫不斷。

朦朧的白光之中，南心語看見了開闔的嘴唇，聽見了一道冷冽的聲音：

假裝喝的醉醺醺，爬到我身上的女人，我見多了。

你是第一個，能演的這麼好，女人。

PS：紀少閃亮登場，先擺個酷酷的造型，至於究竟有著怎樣的臉容，怎樣的魅力，大家拭目以待咯~~~

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