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風寒(5)
「是你!」黎婉妍震驚到無以復加,心底里的不安徹底變成了恐懼和害怕。
她的雙腿併攏著,右手扶住了旁邊的沙發。
「是我。」眼前的人抬起頭,眼神冷寒逼視黎婉妍,「沒想到吧,我竟然還能活著。」
他朝著黎婉妍走了過來,黎婉妍下意識的往後退。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家酒吧的老闆會是他。
酒吧………老闆……
黎婉妍瞬間明白過來,酒吧一直就是他的老本行。
眼前這個人,就是黎婉妍的初戀,也是帶給了她足夠沉痛經歷的男人。
「你是真的夠狠,手段也是真夠多,竟然能夠請到黑道的人來追殺我。」他點燃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煙霧從嘴巴和鼻孔出來,噴到黎婉妍的臉上,她嗆了起來,劇烈的咳嗽。
「那些人可不太好請,你是用身體吧?」他諷刺道,「雖然已經用過很多次,但頂著當紅女星的身份,還是很值錢啊,比一般太妹的初夜還要值錢。」
他眯著眼,打量著黎婉妍,眼縫裡透露出來的冷光,讓她後背一陣發寒,渾身像是落到冰窖裡面,顫抖的厲害。
「所以,你還是捨得下血本。」
說著說著,他的神色猙獰,瞳光陰狠。
黎婉妍依舊是戰戰兢兢的站著,但她實際上已經冷靜了下來,右手悄無聲息的動著,伸進羽絨服的口袋裡,摸到了手機。
慢慢的摸索著,找到了開屏幕的按鍵,然後回想著撥號鍵的位置。
她想要撥打110。
「偏偏我的命大,命硬!」他吐掉了嘴裡吸了一半的煙,煙頭在空中翻轉,砸落在地板上,火光碎開。
他往前又走了幾步,走到黎婉妍的面前,抓住了她的左手狠狠的扯了過來。突然起來的變故,黎婉妍根本沒有想到,身體失去重心,被猛的拖拽。
嘭!
身體重重的撞在沙發上面。
沙發是軟的,可最上面是硬的塑料,黎婉妍的肩膀撞在上面,瞬間的疼痛讓她咧著嘴。
右手挽著的羽絨服也是沒有弄穩,掉落在地板上,右手拿著手機清楚可見。
「還想著報警?」他滿臉的戾氣,低吼一聲,濃重的煙味還沒有散去、他抓住黎婉妍的右手搖落了手機。
拽著她的身體,將她的頭按到沙發上,按壓下去。
黎婉妍的臉頰貼著冰冷的沙發皮,她掙扎著,想要從他手裡掙脫出來。
雙手被壓著,出不來,她就用嘴咬,狠狠的咬了一口。
啪———
「臭婊子!」他甩手給了黎婉妍一巴掌,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黎婉妍的嘴角還抽著。他的手臂上,也是被黎婉妍狠狠的咬了一口,咬出血來。
他看著咬破的手臂,怒火更盛,壓著黎婉妍的身體,揪著她的頭髮把她的頭拉起來。
頭皮上一陣撕扯的劇烈疼痛,讓黎婉妍忍不住叫喚起來,咧著嘴,可這並沒有讓他停下來,反而是揪扯的更狠。
隨後又是朝著她的臉頰,給了兩巴掌。
啪——啪——兩聲。
黎婉妍扭動著身體,還在反抗著。
她很清醒,沒有大喊大叫的浪費力氣,門外蹦迪的聲音震耳欲聾,裡面一點聲音都聽不見。所以就算是自己喊破了喉嚨,外面的人也不可能聽見。
與其喊不如留著力氣掙脫。
可是兩人的力氣差距太大,就像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再加上她的雙手被自己的身體壓在沙發上動彈不得,掙脫更是沒有什麼效果。
黎婉妍冷靜下來,不再掙扎,黑色的瞳孔盯著眼前的人,沒有說話,像是在無聲的警告著。
他看見黎婉妍鎮定淡漠的神情就惱火,揪著她的頭髮,往右手邊走,黎婉妍因為疼的厲害,只能配合著走過去。
嘭——
接著就被狠狠的摔在地板上,他朝著她的手臂上踹了兩腳。
黎婉妍嘴裡嘶著冷氣,發出痛苦的呻吟。
「你也知道疼,黎婉妍?」他面容扭曲著,露出瘋狂的笑,然後費力的抬起右腿,指著自己的右腿,「那你知不知道,右腿被截肢是什麼滋味?」
他現在的右腿是假肢,真的腿已經被截掉。
「你讓黑道的人來殺我,把我撞下山崖,幸虧我福大命大,車滾落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大石頭卡住了,沒有真的粉身碎骨。」
他命保住了,但是在爬出車的時候車身整個塌陷下來,來不及閃躲,右腿被直接壓斷,壓殘廢。
那一刻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永遠記得。
記得清清楚楚。
比起黎婉妍現在被踹兩腳的痛苦,根本不值一提。
「那時候我就知道是你乾的,我發誓,一定不會放過你。」他咬著牙,牙齒摩擦著咯嘣作響。
摔倒在地上,又挨了兩腳的黎婉妍,身體蜷縮著,抱在一團,她眼睛死死的盯著,盯著他朝著自己一步一步走過來。
她很冷靜,冷靜的就像是個獵人,而不是獵物。
就在眼前的人徹底離近的時候,她身體突然暴起,將右腿狠狠的給了他左腿一腳。他右腿是假肢,左腿被踢了一腳身體立刻不穩,踉蹌起來。
黎婉妍趁機衝到他的面前,又是朝著他的肚子猛踹了兩腳,將他踹倒在地方,翻滾了幾圈。
與此同時,黎婉妍抓起地上的包,按著肩帶套在還沒有倒在地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他,緊緊的勒著。
「別忘了,當年我是怎麼從你手裡逃出去的。」黎婉妍雙手拽緊肩膀往外拉,他的脖子被勒出了一條深痕,呼吸變得極度艱難,他扯著嗓子,抬著頭,竭力呼吸,臉色漲紅一片。
黎婉妍勒緊了,沒有再用力,留給他一口氣吊著。
頭湊了過去,咬著他的耳朵,狠狠用力,就像是一頭凶獸,要咬下他一塊肉來。
他叫喚的厲害,腿和手不斷的掙扎,耳朵鮮血淋漓。
她沒有真的想要把他弄死,那樣的話,她就得背上殺人犯的標籤進監獄,就算是正當防衛殺人,出來后也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所以,她只是給他足夠的疼痛,讓他使不出來力氣,她要拿他做人質,好讓自己順利逃出去。
當年,在大田縣的酒吧,她就是這麼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