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凶相畢露
靈魔此時顯得非常平靜,絲毫沒有一點即將踏上死亡之路的恐懼與哀傷。
李成義忽然說道:「既然你已經決定安心赴死,那你的妖丹在你身體里也就沒有什麼用處了。不如把它給我們吧。」
聽到這句話,靈魔不由得一驚。隨即笑著說道:「我的修為是什麼樣的,你應該很清楚。」
「當然」。李成義說道。
「對你們來說,我的內丹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又何必非要把它從我身體裡面奪走呢?」靈魔說道:「就給我留一個全屍吧。」
李成義的目光凜然一閃,就好像裡面藏著一把刀一樣。這把刀在靈魔的身上不停打磨,直到將他的所有希望全都斬斷。
「有沒有用處,你就不用管了。」李成義的聲音非常冷漠:「你是自己交出來呢還是讓我們動手取出來?」
靈魔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蒼白。
李成義所說的自己交出來,就是讓他自己運功將體內的內丹逼出體外,而他們自己動手,那意思就更明顯了。靈魔雖然不怕死,但是卻不想在痛苦中死去。
它原本認為,「五大世家」是道門中的翹楚,行事風格應該也遵循著道門準則。其中非常重要的一條就是不能虐殺生靈,對於妖物也是一樣。可以將其殄滅,但是不能對其進行殘忍的虐待。道法認為,修道士修行的基礎就是「仁心」。而虐殺妖物——雖然對方是妖物,那樣也是不仁道的,是有違道法本心的。而修道士一旦做出虐殺行為,仁心就將不復存在,邪魔外道就會趁機而入,侵蝕他的心境。最終,必將墮入萬劫不復之地獄深淵,無論有多高的修為都將化作一片泡影。
而妖族的內丹,已經跟五臟六腑一樣,是與自己的身體連在一起的。可以說是妖族的「第二心臟」。
雖然可以自己將內丹運功吐出,但是那也眼要忍受巨大的痛苦。並且,內丹在體外不能超過五分鐘,一旦超時,內丹就再也無法跟身體融合,變成飛灰散盡。那樣一來,失去內丹的身體就會在巨大的痛苦之中死掉。對任何一個妖族來說,獻出自己的內丹就是自殺。
李成義所說的「我們自己動手」,那意思就是如果靈魔不自己獻出內丹,他就要從靈魔的體內將內丹取出。這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奪丹」。
「奪丹」也是道門嚴令禁止的一項行為。哪怕是對妖族也不能這樣做。因為,內丹存於修鍊者體內,已經與其生命融為一體。一旦修鍊者死亡,內丹也就會隨之消失。所以要想得到內丹,必須得保證在修鍊者仍然存活的情況下,開膛破肚,將其取出,然後服入自己體內。這是非常血腥殘忍的,就是赤裸裸的虐殺行為。完全違背了道門「仁心」的本意。一旦做出虐殺行為的修道士,就會被認為心境已經被邪魔外道所侵佔,不在具備「仁心」。這樣的修道士就會被所屬的門派或家族監禁起來,視其行為的眼中程度,輕者也要禁閉百天,直到他能夠悔過自新。重者則會被逐出師門或者家族,同時,被廢掉所有修為。這也是十分痛苦的,其程度完全不亞於「奪丹」。正是因為有了這樣嚴厲的處罰方式,才使得「奪丹」這種殘忍的行為成為道門禁忌,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在道門也會無法立足。
至於無門無派的散修,如果做出「奪丹」之事,定會遭受到整個道門的聲討與誅殺。
靈魔自然也知道這些,但是當他聽到李成義的話之後,還是感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儘管道門嚴禁「奪丹」,但是仍然會有一些人為了提升自己的修為鋌而走險,在暗地裡做這種殘忍之事。
他眼前的這三個人,看樣子就是那種人——為了自己達到的目的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吞服「內丹」會提升修為,這裡面有很大的傳說成分。就像是說穿山甲的鱗片吃了大補,所以導致很多黑心之人大肆捕殺穿山甲,使得穿山甲已經到了滅絕的邊緣。但是實際上呢?穿山甲的鱗片根本就沒有任何營養價值,只是角質而已,就像人類的指甲一樣,指甲能有什麼營養呢?這只是一種傳說罷了。但是往往最能讓人相信的,就是這種傳說。
至於「內丹」是否能真的提升修為,通過一些曾經做過這種事情的修道士的講述來看,是沒有多大的效果的。只是心理作用而已。對於那些「奪丹」成性的人來說,他們根本就不是為了提升修為而那麼做了,完全是被內心的殘忍暴戾廀驅使,對比自己弱小的對象下手,在對方的痛苦中獲得一種病態的滿足。這種人從某種意義上講,已經失去了人性,變成了一個殘忍的惡魔。
「想好了沒有?」李成義冷冷地問道。
靈魔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他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來,看著十分彆扭。
「還……還沒有……」往往越是酷愛享樂之人,越是難以承受痛苦,甚至是懼怕痛苦。
李成義面如寒霜,說道:「我看你還是不用想了,我來替你做選擇吧。」
說完,他把手一伸,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把亮晃晃的尖刀。
他竟然要用這種最原始的方式來對付靈魔。
雖然是妖物,但靈魔此時被「捆妖繩」給綁著,完全喪失了妖力,只剩下一個人形的血肉之軀,結果只能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而且,光是想一想就會渾身起滿雞皮疙瘩,一定會十分痛苦。
李成義走了過來,那樣子就像一個十分老練的屠夫一般。
他手中的尖刀散發著一道道寒光,讓靈魔不敢直視。
「你……你不能這麼對待我……」靈魔忽然說道:「你這樣做,就不怕被道門中人指責麻雀?你這是在虐待我!」
「沒錯。你說的對。」李成義竟然大方承認了。「這是我的地盤,你已經是我的階下囚,囊中物,我想怎麼處置你,就怎麼處置你。」
「你……你也太狠毒了吧?」靈魔看著越來越近的刀鋒,肥胖的身子向後直縮,可是身後就是沙發靠背,他根本就無處可退。
「我就是這麼狠毒。」李成義說道:「這都是你逼得。」
「我……我怎麼逼你了?」靈魔一副大惑不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