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啞巴

豫城的九月迎來了第一場雨，烏雲壓的很低，淅淅瀝瀝的雨敲打著窗戶。

「我記住你了。」

時軟從不太好受的噩夢中脫離出來，她望著著天花板，目光獃滯，腦門上濕噠噠的浸著不少碎發。

男人的話不斷在耳邊回蕩，一幀幀熟悉的畫面從腦海中閃過。

腦袋像是被針扎，密密麻麻的發疼。

「扣——」

敲門聲一陣又一陣的。

「軟軟起床了，上學遲到了。」

意識回籠，時軟慢吞吞的坐起來，喉嚨又干又癢，她拿過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床頭的小夜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時軟伸手將它關掉，拿起疊放的整齊的校服換上。

「軟軟，早上好。」

時軟點點頭，在位置上坐下，吃著桌前的麵條。

舒莞拿了一張公交卡放到時軟的桌前：「已經讓你哥哥幫你充錢進去了。」

時軟收起，放進校服口袋中。

舒莞又說了些開學的事情，時軟默默聽著。

剛下過一場雨，地面潮濕，空氣中涌動著微風夾著些悶熱。

小區門有直達學校的公交，時軟到門口的時候，正好趕上一趟。

開學第一天，學校門口擠滿了學生和家長，大門上方懸著一副紅色橫幅，寫著「歡迎新生」幾個大字。

時軟的教室在三樓，位置已經提前排好，對照座位表找到自己的位置就可以了。

老師還沒來，她支著下巴無聊的望著窗外。

下面就是一個籃球場，幾個穿著無袖球服的少年在球場上揮汗如雨。

原本吵鬧的教室像是按下了靜音鍵，時軟以為是老師來了，朝講台反應看去。

進來的並非老師，而是一男生。男生一頭短髮，五官俊朗，利索分明。身穿黑白的校服，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拎著一個黑色的書包朝這邊走來。

男生看了她一眼，將書包放到桌上，在她身邊坐下。

男生長得很高，長腿大大咧咧的無處安放。

時軟盯了他幾秒，又淡淡收回視線。

「同學，你好啊！」

耳邊傳來一道清列好聽的聲音，時軟看他，沖他揚起一抹笑，瀲灧的眸子向上揚起，波光動人。

上課鈴響起，鬧騰的教室再次安靜，班主任拿著泡著茶葉的玻璃杯走到講台。

班主任姓李，單字一個淞，高高瘦瘦的，看起來很是面善。

曾經在這個老師手下的學生知道，這只是表面，他訓起人來毫不給人臉面。

「我是你們的班主任，也是你們的數學老師，李淞，從今天開始，高中的最後一年將由我帶著你們走下去，高考是人生中……。」

書本發下來，時軟在一本本嶄新的書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字跡端正秀麗。

「現在步入高三，請收起你們的玩心，嚴格要求自己，那些打架，談戀愛的……。」

老師在講台上講著，溫澤覺得無聊，他側著腦袋看著小同桌，指尖轉動著筆。

「小同學？」

時軟停下手中的筆看他，眨了下漂亮的眼睛。

「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