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名門之女
次日下午,便也是距離林謠及笄宴的前一天,司竹漓心中一直惦念著林謠昨日的事情,思來想去便出門去宰相府邸拜訪。
剛落轎,一旁也停了一頂熟悉的轎子。
「這蕭世子倒是熱愛交際,怎麼哪哪都有他。」司竹漓一邊吐槽,一邊冷不丁想起轎子里蕭元謙與自己說娃娃親之事,神色頗有些不自然,只祈禱別又遇到他了。
宰相府的門童自是認識司竹漓,無需通報便將她迎入府內。
按著原身的記憶,司竹漓朝著林謠的院子前往,沿途走過青石板,突然聽到花園裡傳來了吵鬧聲,隱約可以聽到有林謠的聲音。
司竹漓穿過花樹,走近了正巧聽到一聲。
「我看還是讓母親早日撤了你的及笄宴吧,就你這爛身子別丟了我們宰相府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宰相府的姑娘都放蕩呢!」說話的是林謠的妹妹林鳶,二人同父異母,乃是府中貴妾徐姨娘所生。
林謠性子軟,素來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遇到潑辣的林鳶如此嘲諷,她急紅了眼:「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清清白白,從未做過逾越之舉。若是你這話傳出去叫我如何嫁人啊!」
「你這臭身子還想嫁人。」頓了頓,林鳶恍然道,「對,你還與那六皇子有婚約,我看你還是早日去主動解除婚約吧,免得惹惱了別人,自取其辱。」
司竹漓走上前去道:「六皇子與謠姐姐乃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才結的親事,林三姑娘恐怕多慮了。」
林鳶冷眸剮了一眼司竹漓,因著原主也會護著林謠,故此司竹漓與林鳶向來不對付,她譏諷道:「那你呢?聽聞三皇子婚期將近,司大小姐恐怕要哭斷腸了吧。」
「林鳶你雖為庶女,但好歹也是名門之女,成日里如同市井婦人一般喜歡搬弄是非,說些長舌婦的話,可是要辱沒了林家的家風的。」司竹漓眼神不甘示弱,以強大的威懾力一下子奪到了上風。
原主性格仗義但也直率,素來對付林鳶都是直接罵的,林鳶便以一句粗鄙村婦把原主氣的半死。
但是如今的司竹漓慢條斯理的說著誅心之論,讓林鳶一下子惱羞成怒起來:「我看你才是市井婦人,如此愛管閑事,我們林家姐妹的事與你有什麼關係。」
林謠一聽這話,便護著道:「我與漓妹妹情同親姐妹。」
「那你敢與她說那件事嗎?」林鳶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此話讓林謠一下子懨了,不自覺往旁邊靠了靠,生怕司竹漓會因為自己身體的緣故不喜她。
司竹漓上前拉住了林謠的手,認真道:「無論謠兒怎麼樣,我都是她的妹妹,比親妹妹還親的那種。」
「好一個情比金堅啊,可你的好姐姐如今渾身惡臭,恐怕是得了花柳病。」
話落,司竹漓上前揚手掌摑,清脆有力的一巴掌當即扇得林鳶半邊臉紅腫了起來。
「你姐姐心軟善良,你嫡母寬厚仁慈,所以才造就你這般不知分寸的東西,他們心軟不與你計較,但我忍不了,什麼叫禍從口出我今個兒就告訴你!」司竹漓冷眸直勾勾的盯著,「今個兒你這侮人清白的話被我聽見,我給你一巴掌也已經給足你面子了。」
林鳶捂著臉,怒瞪杏眼:「怎麼?我還得謝謝你了?」
「對,因為若是他日被你們嫡長姐,如今的貴妃娘娘聽見了,她愛妹心切,我想可不是一巴掌可以解決的。」司竹漓眸光極具威懾力,林謠覺得明明她還小自己幾個月,此時卻猶如大姐姐一樣護她左右。
這一句警告十分管用,乃至林鳶只能咽下這口氣,憤憤的對著林謠道:「我等著明日及笄宴看你的好戲。」
說罷她揮袖憤然離開了。
林謠的秀眉也隨之緊緊的擰起,憂愁覆蓋在美麗的臉龐之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司竹漓拉過她的手道:「這次你總不可以逃走了吧,你把你遇到的難事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幫助你。」
林謠糾結萬般,但自知就算今日瞞住了,明日也說不定會被人察覺,便紅著眼說了起來。
「我每逢來月事,身上的血腥味就尤為重,甚至還帶著臭味。」林謠漲紅著臉,很是羞愧,淚眼婆娑,略帶哽咽。
「妹妹說我是爛身子,前段日子世子爺被一個女人訛詐,當時就有一位女大夫說私生活糜爛之人就會有下體惡臭的癥狀,我這定會被人也誤以為是…」
她抬眸,萬分委屈:「可我根本就沒有,妹妹不信我可以給你看守宮砂。」
「你的品行如何,我當然是知曉的。」司竹漓抿了抿唇道,「你說的那位女大夫啊其實當時情況緊急,便沒有細說具體,結果被謠傳了。」
林謠擦著淚道:「什麼意思?」
「臭味出現是花柳病的癥狀之一,但不代表有臭味就是花柳病,還有許多原因,比如你沒有做好日常衛生,亦或者你飲食上損害了你的月事,亦或者中毒,諸如此類。」
林謠驚訝的瞪大了眼,一時間也忘記擦淚道:「你怎會知道這些?」
司竹漓抿唇淡笑,伸手替她擦乾了淚道:「因為我就是那位女大夫。」
「什麼?」林謠呆若木雞,怎也沒想到那個京城流傳在話本子的女大夫居然是她的好閨蜜司竹漓。
也正是林謠這般說,司竹漓才知道之前她仗義的解圍事情都已經在京城流傳了,她的形象都已經高度美化了。
「今日世子也在府上,你不信可以去問他。再者,那日我在醫館門口看到你,正是我去給公孫神醫交功課的時候。」
林謠好一會兒才從驚訝中緩過神來,轉而猶如看救星一般望著司竹漓。
「那妹妹你一定可以幫我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