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果然是你
聽到這話,秦承安這才放開了葉清風,「算你走運。」
話罷,他就走了出去。
葉清風這會兒才有時間觀察周圍的環境。
頭頂是一盞昏黃的燈。
她現在身處在一個荒廢的辦公室里,顯然,這個房間應該好久都沒人打掃了,地面有一層厚厚的積灰,辦公桌上也是。
牆上的書架上還有一兩本經濟學的書本,但同樣鋪滿了灰塵,顯然是久置不用的。
葉清風掃了一遍房內,才發現任何鋒利的物品都沒有,看來,如果要剪開手腕上的繩子是不可能了,只能慢慢來了。
她現在被人綁在一張椅子上,雙手被綁在椅子上,腳腕跟椅子腿綁在一塊,整個人動彈不得。
葉清風用力扯了扯手上的繩子,頓時覺得一陣刺痛,想必是手腕已經磨損了。
她正想著挪動椅子到窗邊慢慢磨手上的繩子,房門突然開了。
來人正是剛剛秦承安的手下所說的蘇小姐,而她的身旁則站著剛剛走出去又走回來的秦承安。
葉清風抬頭看著眼前一如三年前漂亮的蘇夢妍,輕笑了一聲,「果然是你。」
這一聲輕笑,嘲諷意味十足。
蘇夢妍也不惱,雙手抱胸站在門邊看著她,揚起標準的笑臉,「好久不見,葉小姐。」
葉清風冷眼看著她,不說話。
「我們怎麼說也算是老朋友了,三年沒見了,難道葉小姐你不想跟我好好敘敘舊?」蘇夢妍拉過一旁早已擦乾淨的皮椅,坐下。
葉清風笑聲更冷了,「我可沒心情跟你敘舊。」
「那可真是可惜了。」蘇夢妍故作惋惜狀,右手無意識地摸著左手手腕上的翡翠手鐲,「我原本還打算跟你好好敘敘舊,然後再送你一份大禮的。但是,現在看來,你似乎想更快地收到這份大禮呢。」
「蘇夢妍,我現在就可以告你綁架。」葉清風眯了眯眼睛,整個人神色淡淡,毫無被綁架的緊張感,「你這是在犯法,你如果不想蹲監獄的話,最好現在就放了我。」
「葉小姐,你這是在開玩笑嗎?」蘇夢妍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笑得花枝招展。
等笑夠了,蘇夢妍微微湊上前,認真地盯著葉清風,聲音突然變得冷酷:「綁架?蹲監獄?你覺得你有機會從這裡走出去嗎?葉小姐。」
聽到這話,葉清風的腦袋轟地炸了。
她之所以如此氣定神閑,是因為她認定了秦承安並不會下殺手。但現在看來,她想錯了。對方這一次是想置她於死地。
蘇夢妍是何等聰明的人,雖然葉清風臉上的表情閃過一瞬間的凝固,但她快速地捕捉到了,笑道:「怕了?」
「為什麼?」葉清風的頭髮還在滴著水,有幾縷頭髮扎到了眼睛,刺得她想要流淚。
「嗯?什麼為什麼?」蘇夢妍反問。
葉清風甩了甩頭,一瞬不移地盯著眼前笑靨如花的蘇夢妍,「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這事要放在五年前,葉清風死都不肯相信,眼前這個極有教養的大家閨秀會做這麼齷蹉不堪的事。
「為什麼?你還不知道嗎?」蘇夢妍笑意更深,伸手勾住了葉清風已經有些青淤的下巴,「你說,他到底看上了你哪一點?為什麼總是為了你跟我作對?你沒我漂亮,也沒我有才華,他到底看上了你什麼?」
蘇夢妍口中的他,自然是顧珩。
蘇家和顧家是世家。
從小,蘇夢妍和顧珩就有了婚約,三年前,葉清風離開穗城,有一半原因是因為顧珩和蘇夢妍即將訂婚。
一想到腦海里清冷高傲的男人,葉清風的心就劃過一絲疼痛,譏笑一聲:「蘇小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顧珩,他從來就沒喜歡過我。」
蘇夢妍彷彿沒聽見她的話似的,淡淡問:「葉清風,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
葉清風不答。
蘇夢妍猛地放開了她的下巴,隨後用力一推。
葉清風坐著椅子,受力不穩,往後一仰,椅子翻倒了,她的腰部感到一陣刺痛,冷汗一下子就上來了。
蘇夢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隨後蹲在地上,盯著滿麵灰塵的葉清風,「我最討厭別人搶我的東西。」
葉清風被她推倒得猝不及防,此時滿嘴都是灰塵,眼睛也進了一些灰塵,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疼得很。
「秦承安,該怎麼做你心裡有數。」蘇夢妍站起身,一身白色的套裙竟沒沾上半點灰塵。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走,順手就關上了房門。
蘇夢妍走後,葉清風還沒回過神來,就感到膝蓋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秦承安一腳踩在了她的膝蓋窩上,語句狠辣,「這一腳,是為了曾經的羞辱。」
葉清風疼得腦袋嗡嗡作響,耳鳴得厲害,甚至有點想作嘔。
秦承安猛地將她連人帶椅拉起來,然後狠狠地甩出去。
這麼一摔,葉清風整個人撞倒了辦公桌,腰上的疼痛更明顯了,她頓時感到體內的腎臟都在疼了。
秦承安突然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咬牙切齒道:「你之前不是很有能耐的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
葉清風閉上眼睛不說話,不知為何,她突然有一種自己就快要死的感覺。
「怎麼?沒有了顧珩當靠山,你現在變啞巴了?」秦承安的聲音就在耳邊,怒氣沖沖的。
葉清風實在不明白,他這滿腔怒氣是打從哪裡來的。
三年前,是秦承安醉酒調戲她,甚至想凌辱她,顧珩才出手揍他的。
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全世界都要這樣針對她。
顧珩討厭她,蘇夢妍恨她,就連秦承安都想弄死她。
秦承安的拳頭亂七八糟地落在身上,葉清風感到五臟肺腑都在疼,早已無力反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突然被人踹開了。
落在身上的拳頭消失了,葉清風眼睛進了灰塵,實在疼得厲害,壓根睜不開眼睛。
過了一會兒,她感到有人摸了摸自己的臉,她一個激靈就要反抗,耳邊卻傳來了低沉的嗓音:「別怕,是我。」
聽到這把聲音,她愣住了,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一股腥甜從喉頭往外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