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被打耳光
聽到這話,柳卿言皺了皺眉,這年頭還有人在別人的婚禮上找茬?
她走出樓梯口,聞聲看去,只見一位身穿黛藍色旗袍的中年女人正惡狠狠地盯著穿著青花瓷色旗袍的葉清風。
而葉清風呢,顯然現在才回過神來,愣了一下,低聲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婦人依舊張牙舞爪地罵著:「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
今天能夠被邀請過來參加婚禮的人,都不是小人物。一般人都不會鬧事的,這是哪位?為什麼這麼潑辣,不懂規矩。
三樓陷入一陣沉默,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葉清風和那位婦人。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葉清風蹙眉又說了一遍。
那婦人大有蠻不講理的架勢,叉著腰,顯然還想繼續罵下去。
柳卿言緊擰著眉,正打算走過去一探究竟。
這時,一把低沉動聽的聲音響了起來,「不關她的事,是你自己想用酒潑臟她的衣服,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弄髒了自己的衣服而已。」
柳卿言聽著這把聲音,心頭一顫,循聲看去,傅白單手插在褲兜里,右手搖晃著紅酒杯,正朝著葉清風走去。
他繼續道:「該道歉的人,是你,不是她。」
那婦人轉身看向西裝筆挺的傅白,惱羞成怒,「你胡說!」
柳卿言這才注意到,那婦人的旗袍跟葉清風的旗袍顏色極其相似。
葉清風皮膚白皙,眉眼溫和,穿著旗袍宛如亭亭玉立的大家閨秀,與那位婦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柳卿言扯了扯嘴角,心念:真是個無腦的女人,因為嫉妒,竟然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裡清楚不是嗎?」傅白勾了勾唇角,似是嘲諷。
那位婦人怒極了,突然抬手打了傅白一耳光,尖叫著:「你瞎說什麼呢?」
這突發的狀況,所有人都始料不及。就連看慣了這種場面的柳卿言都愣住了。
「清風。」一把略帶沙啞的嗓音打破了這謎一樣的安靜。
柳卿言回過神來,才看見顧珩穿著黑色的西裝,正朝葉清風走去。
他一把把還在愣神的葉清風攬入懷裡,淡淡看著那位婦人。
顯然,那位婦人認出了顧珩,連忙堆笑,「顧總。」
「怎麼那麼不小心弄髒了衣服?」顧珩淡淡地問。
誰都聽得出來,他這話是給對方一個台階下。
那位婦人怯怯地看向葉清風,「是……是我自己不小心。」
顧珩挑眉,嗓音清淡,「哦?不是我的人弄髒的嗎?莫非我剛剛聽錯了……」
他話還沒說完,那婦人連忙道:「是我自己弄髒的,是我自己弄髒的!」
看著婦人緊張兮兮的模樣,柳卿言勾了勾唇,心道:可真是欺軟怕硬的主,剛剛還囂張跋扈,現在倒恨不得跪下來道歉了。
顧珩瞟了婦人一眼,看向站在一旁的傅白,淡淡發問:「你知道他是誰嗎?」
那位婦人估計是沒認出來,搖了搖頭,顫巍巍道:「不……不知道。」
顧珩輕笑一聲,「我猜你也不知道,否則,你也沒有膽掌摑唐唐格爾公司的總裁。」
那婦人聽到這話,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
傅白參加活動的次數極少,而且每次參加活動都是極其低調的。普通人認不出來其實也算正常。
「傅……傅總。」婦人就快要跪下來了,低著頭不敢看傅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硬生生擠出來幾個字也是斷斷續續的「我……我……請您饒了我吧。」
柳卿言把目光重新放在傅白的身上。
聽著婦人就快要哭出來的聲音,他眸色暗了暗,隨後慢慢道:「今天是大喜日子,我不跟你計較,但請你記著,害人之心不可有。」
他的大度,令柳卿言眯了眯眼睛,抿了抿唇,而後抬腳走向樓梯口,下了一樓。
走到一樓,她的心才微微放鬆了一點。
不想……不想看見他即便被打耳光也要護住葉清風的模樣。
何詩云死後,他何其冷淡,對這個世界的任何人彷彿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
但是,今天因為葉清風的事情,他多管閑事了。
一想到他剛剛維護葉清風的認真模樣,她的心就無法自抑地發緊。
傅白,你不會幹涉任何人的事,但只要是有關何詩云的事,你永遠不會不管。哪怕她只是跟何詩云長得像,你也不會讓她受一點點委屈。
我如今才徹底明白,你有多愛何詩云。我也到現在為止才終於知道,我等了那麼多年,還比不上一個跟何詩云長得像、跟你才見過兩次面的女人。
——
晚上十點,傅白還在公司設計室畫新一季的服裝時,接到了於宛珊的電話。
「卿卿喝多了,現在在曲田酒吧。我等一下還有個會要開,抽不出時間去接她。你能不能現在過去接她?」
傅白長眉微蹙,「她怎麼跑去那兒了?」
「你難道不該問問你自己嗎?」於宛珊的聲音莫名的帶著怒氣,「你今天做了些什麼,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嗎?」
傅白被她劈頭蓋臉罵一頓,丈二摸不著頭腦,「我應該清楚些什麼嗎?」
於宛珊怒氣更盛,幾乎是在怒吼:「傅白,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卿卿呆在你身邊多少年了,你還不了解她嗎……」
於宛珊話還沒說完,話鋒一轉,「算了……我懶得跟你說了,我要開會了,你去接她。」
這電話被掛得莫名其妙,傅白雖然被她罵得一頭霧水,但依舊起了身,拿著車鑰匙走出了設計室。
——
傅白趕到曲田酒吧時,一眼就看到了正被服務生攙扶走路的柳卿言。
他朝著她走去,走得近了些才發現,在一片燈紅酒綠中,女人白皙的臉微微泛紅,就連耳根都紅了。走起路來歪歪扭扭,如果沒有服務生在旁幫忙,她怕是根本走不動了。他從未見過她這樣失態,想來,應該喝了不少了。
「卿言。」傅白走到她面前,才低聲喊她的名字。
也不知道是音樂太吵雜,還是其他緣故,柳卿言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聲音,歪著頭盯著地面,整個人木訥呆愣。
倒是服務生先開了口,「這位先生,您認識這位小姐嗎?」
「嗯,她是我朋友。」傅白拿出名片,遞到服務生面前,然後下巴揚了揚,示意服務生看柳卿言掛在脖子上的工作牌,「我和她是一個公司的,她是公司副總。」
服務生聞言,低頭捏起柳卿言的工作牌,左右翻看了一下,隨後將柳卿言移交給傅白,「那麻煩您將這位小姐送回家。」
「嗯。」傅白順手將女人往懷裡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