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腦子短路的大魔法師
十六章腦子短路的大魔法師
「走，娘為你做清湯麵去」張菊笑著拉起馬小勇。
「好啊好啊，娘下的面最好吃了，怎麼吃都吃不夠」馬小勇開心的說道。
再次聽到馬小勇這句熟悉的口頭禪，張菊身體明顯一震。仰著頭，拉著馬小勇的小手大踏步的朝屋裡走去。她不想讓兒子再看到她繼續掉淚。
「你先在屋中照看你的弟弟...娘去給你煮麵條」說完還不待馬小勇作答便快步朝門外走去。
來到廚房前...張菊終於抑制不住一直在眼眶打轉的淚水。蹲下身體抱頭痛哭了起來。
良久后...面香飄了進來。
深深吸了一口，「真香」，對著依然熟睡的弟弟輕聲說道「娘做的麵條真的很香，大哥以後恐怕再也吃不到了。大哥那一份就讓給你了，但你要答應大哥照顧好咱娘，知道沒？」。
「面好了，趕緊過來趁熱吃」張菊朝著馬小勇喊到。
「來了，娘。」馬小勇答應道。
來到飯桌前...深深的吸了一口麵條溢出來的絲絲香氣，「嗯，真香...不對，還有肉香味」馬小勇兩眼冒光的驚呼道。
「趕緊坐下吃，別讓面涼了」揉了揉馬小勇的小腦袋，一臉溺愛的笑道。
每次張菊去鎮上交易紡織好的布匹，回來后都會買些肉回來，今天也沒例外。
張菊就這麼笑看著馬小勇在一旁大快朵頤。直看的雙眼朦朧，眼淚無聲滑落...
「嗝...真好吃，嗝...」摸了摸肚皮，馬小勇一臉享受的說道。
張菊趕忙擦去臉上的淚水，笑著說道「吃飽了沒？要不要把娘這份也吃了？娘不餓」。
「吃飽了，都打嗝了呢。娘，您也趕緊吃不然面涼了」馬小勇說道。
「好」，三下五除二，張菊就把一碗面給吃完了。快速收拾碗筷，返回屋中。
「勇兒，陪娘去院子坐一坐？」張菊問道。
「好」馬小勇答應道。
馬小勇就這樣斜靠著張菊，而張菊就這樣緊緊的摟住馬小勇。坐在院子大門的石階上...兩人皆是無話。就這樣靜靜享受著此刻的寧靜。
夜漸深了...蟲鳴鳥叫聲也停止了，晚風也不再清爽反而有些微涼。
「如果...如果能夠一直依偎在娘親的懷抱多好？不為貪戀紅塵，只因難捨回憶」。
「勇兒，走吧。外面涼，咱們回屋」張菊拉起大兒子的手，徑直走進屋裡。
躺在床上...馬小勇習慣性的雙臂枕在腦後，望向窗外的夜空，天上繁星點點。好似都在對著他眨了眨明亮的眼睛。
「父親，今天發生了好多事。弟弟生病了，而勇兒也對娘親撒謊了，您以前就教導過勇兒，做人要誠實不能騙人。但，今天勇兒還是騙了娘親。我怕娘親為我擔心，所以我騙了她。您不在，也沒人教勇兒該怎麼辦，勇兒感覺好累，好累…」
每次他有心事的時候，都對著星空默默訴說著。他一直固執的覺得父親一定在天上一直看著他。那些一閃一閃的眼睛中，總有一對會是他父親的。
依然蜷縮成一團，沉沉的睡了過去……
天還未亮...馬小勇便如往常一樣。煮粥，喂弟弟，留字條，便朝後山疾馳而去……
後山，茅草屋前。
雙拳緊攥，牙關緊咬，馬小勇顯得很猶豫。門一開，自己再沒回頭路。
然而..這次顯然和以往不同。門自動打開了...屋內傳來一聲陰惻惻的笑聲「怎麼？小娃娃，你害怕啦？」嘿嘿嘿……
馬小勇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邁步往屋裡走去。
「來吧」...簡單明了的話語，卻完全表露出他那顆堅決的心。
「好，很好，非常好。」看到馬小勇那雙堅定的眼神，他很是開心，連連說了三聲好。
因為，馬小勇對他來說很重要，藥材也很珍稀，不論是馬小勇出事了，還是浪費藥材了。他都心疼死。
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內心，因為馬小勇一個堅定的眼神，微微鬆了下來。
「葯桶依然在竹林，你去吧。」
「對了，最後再囑咐你一下。無論有多痛苦，給我忍著，都不能暈過去。否則你將必死無疑，而你弟弟也將痴獃一生。記住了？」張松嚴肅的告誡道。
微微點了點頭，馬小勇便朝竹林走去。
桶內那漆黑如墨泛著烏光的藥液，黑的很詭異，如果你長時間觀看的話...彷彿感覺能將人的心神扯入其中，又好似桶內翻騰的藥液如同一雙雙黑手從桶內伸出欲要將人拽入無底深淵，
定了定心神，退去全身衣物。毫不猶豫的，跳了進去。
才剛入其中，全身便傳來一股震顫靈魂的疼痛。眼前一黑，就要暈死過去。
「這次怎麼這麼強烈？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疼痛。這老頭到底加了多少料，這老頭不會想存心害我吧」？馬小勇緊受心神，恨恨的在內心咒罵道。
其實馬小勇這倒是錯怪張鬆了，張松不僅沒有多加料反而還減去了不少。
但為何馬小勇卻感覺這次要比以往更加痛苦呢？因為，前些天他才剛浸泡過藥液的緣故。之前每隔十五天，才讓他泡一次藥液就是怕他承受不住。而這次才間隔了兩天便再次浸泡，不這樣表現都顯得不正常了呢。
牙關緊咬，令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因為...他有種感覺。如果他喊了出來..絕對堅持不到一分鐘便會徹底的暈過去，而暈過去也就意味著...死亡！
「不行，不能暈過去...不行，不能暈過去...不行，不能暈過去...」他在內心反覆念叨著。
剛開始還算有點效果，當然也就略微有點效果。不過，現在豆大的汗珠滾落而下。
可愛的小臉因劇烈的痛苦，開始變的扭曲變形。絲絲血跡從嘴角，耳鼻，眼睛，雙耳流了出來，任誰看到他此刻的表情都會感覺毛骨悚然，脊背發涼。
不知過了多久，馬小勇的意識還是變的模糊。眼神有些渙散。
就在這時...他耳邊好似傳來娘親溫柔的聲音。「孩子，娘等著你變成藥劑師風風光光回來看娘親呢。咱們已經拉勾勾了哦，你不許欺騙娘親哦，不然..娘親會傷心的」
「娘親..娘親」嘴唇微動，喃喃自語。
「勇兒，你不能睡下去。你娘為你煮好了清湯麵盼你回去呢」。
「勇兒...勇兒你聽到沒有，？你不能睡，你這樣睡下去，你娘怎麼辦？你弟弟怎麼辦？父親不在了，你是家中長子，你就是家裡的天。你若倒下，家裡的天就塌了。你娘親會整天以淚洗面，活在無盡的痛苦深淵當中，這是你願意看到的嗎？」
「你說你能照顧好你娘親和弟弟讓父親放心，而你現在的這樣子？這就是你給父親的承諾？」
「父親..父親，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勇兒沒有睡，勇兒答應父親的就一定會做到，」
馬小勇霍然睜開了雙目，大吼一聲「因為..這是咱們男人的承諾」。
遠處..張松精神一直緊繃，做好隨時將他撈出葯桶。每次看他快要不行了，準備出手的時候他又挺了過去，一次又一次循環反覆著，無數次為他捏了一把冷汗。這小鬼真像一隻打不死的蟑螂，頑強的很啊...
但是，張松還是不敢有絲毫懈怠。這要是晚上一步，那就回天無術了啊。
就在張松還在凝神戒備中，突然一股中氣十足的吼聲響徹整個竹林。
「我造，我造...發生了什麼？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幹什麼？」，張松這回了被嚇得不輕，腦袋都出現了暫時性短路。
他雖然是個強大的四階大魔法師，但他也是個人不是？就算五階魔導師一直這麼精神力大開，全神戒備這麼長時間都有些受不了。更何況張松才只是一個四階大魔法師。
回過神來...張松臉色頓時很難看，他從出道以來都未如此狼狽過，就算那次與那兩頭「星源獨角獸」大戰了一場都沒今天這麼狼狽。
張松恨的直欲轉身離開，又想到這小鬼死後的結果，咬了咬繼續留下來全身戒備著。
其實，張松並不比馬小勇好過多少，他總有一種感覺，這小鬼再這樣折騰下去。這小鬼估計還沒掛掉，他自己估計先被這小鬼給整出精神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