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抓狂的老爹！

人嘛！

原本暈轎很難受，突然變得通體舒泰了。往往都會響應周公的號召。四仰八叉躺在軟轎里的方吟霜不計較形象。只圖安逸。這一覺睡得格外沉。

迷迷糊糊之間，她來到了一個白茫茫的世界。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小丫頭……小丫頭！」

方吟霜到處看，白茫茫的世界里。除了她，哪裡還有第二個人？

「別找啦！我只是留在你魂魄里的一縷殘魂。交代完後事，我老人家也就圓滿了。」

「你是誰？」

「我活著的時候，世人都喚我歐野子！」

「原來是你？」天司夜闌身邊的那個老頭嘴裡的歐野子？那老頭兒還說什麼她是歐野子的徒弟。這……

「其實，你早已經發現了我的存在……」

「我腦子裡經常出現的醫術？」

「那是我銘刻進你魂魄里的東西。將來對你有用。我也算有個傳人了！」老爺子越說越激動。某人越聽越無奈。

「小丫頭，老人家我可不是隨便挑個人就當徒弟的。在我來看，你是個合格的醫者。老人家我要去了。你要謹記，醫之一道最忌固步自封。多學，多思，多動……」

說到最後，老先生的聲音越來越縹緲。最後，徹底消失在了白茫茫的世界里。

她還來不及傷感。眼前突然一亮。她發現自己正在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飄蕩。一個黑黢黢的影子來到了她的身邊。用低沉好聽的聲音對她說：「今天是你的葬禮！」話音剛落，她飄到了殯儀館。殯儀館正在舉辦一個莊嚴而隆重的追悼會。她那洋溢著青春笑容的照片被高高地掛著。過來鞠躬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新聞頻道正在全程直播。而她救的那個孩子，也被醫護人員小心地送了過來。此刻，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該走了！」黑影轉身離開。她扭頭最後看了一眼那個哭泣的孩子。微微一笑，徹底告別了這個世界。

「我們去哪裡？」

「回去！」

「閻羅殿？」

「去你該去的地方！」黑影的回答高深莫測。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現自己眼前一片暖濕的水蒸氣。身後繪有紅梅的屏風。左邊，傳來了腳步聲。她想躲，卻一頭撞在了屏風上。頭就像空氣一樣直接穿過了屏風。

哎呀我去！

方吟霜陡然反應過來，我還是靈魂狀態。逃個屁啊逃！

她這邊還在嘀咕。那頭，卻聽到了寬衣解帶的窸窣音。扭頭，正好看到一個背對著她的頎長身影。一襲雪白及地華麗長袍，一頭黑如緞子，長可及腰的長發在陽光下映射出別具一格的光暈。

真是人間絕色啊！

只見他那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利落地將解開衣帶的外衫脫了下來。接著，是白色的中衣。

霧靄中，那白色中衣脫下的剎那。某女呈痴獃狀。

哇喔！

好有料！

等等，那背上的傷疤怎麼那麼眼熟？

脫了上衣的男人轉過身，她瞅見了一張美若天仙的……石頭臉。

天司夜闌！

這會兒，他正在解褲腰帶……

這風光太旖旎，太值得期待了。讓她小心肝兒噗通噗通狂跳。

「脫吧！」某女叫了一聲。

「脫什麼？」她耳邊有人問。

「脫衣服啊！沒想到，這麼一看，這貨居然這麼賞心悅目！」

「八妹！」

「別鬧啦！讓我看！」

「八妹！」

突然，她感覺臉頰一痛。睜開眼，方楸瑛那張桃花臉在她眼前，臉上還掛著苦笑。方楸瑛正想說什麼。卻被人拎著衣領一把抓開了。方楸瑛被丟開，她看到方老爺子正紅眉毛綠眼睛地站在轎子外頭。而她則四仰八叉地躺在轎子里。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方老爺子。雖然老爺子五六十歲了，卻依舊風采翩然。面如冠玉，氣度儒雅，頦下五綹長須，一臉正氣。不愧是太子的老師。

老爺子也是愛面子。將周圍的人都遣走了。

瞅著那個氣得鬍子都快要飛起來的老頭兒。方吟霜無奈地嘆了口氣：「爹！」

「裝傻很好玩兒是吧？」一裝就這麼多年！方老爺子滿臉通紅，隨時都有昏倒的可能。

「爹！我是有苦衷的！」

此言一出，老爺子明顯窒了一窒。蓋著手的長袖正在抖個不停。似乎在極力忍耐什麼。半晌，才仰天嘆了口氣。跺了跺腳，無限悲涼地搖著頭：「冤孽，冤孽啊！」

明媚的陽光下，一個帥老頭兒正在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