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桐月
魚瑤的生辰宴熱熱鬧鬧的過去了,青梅子適時的端上了桌,酸酸甜甜的滋味倒也解酒,眾人皆吃的酣暢,魚瑤意外地十分喜愛修染,見到他第一面便甜甜地不住喊他:「哥哥!哥哥!」,海安和修染均是開心的,筵席散時,兩人還不舍的分別了一遭,惹得海安的貼身婢子一陣打趣。
待送走所有賓客,海安回到自己房中開始凈面時,水兒才悄悄進來,小心翼翼的與海安聊起了修染。
「大姑娘可是喜歡修染公子?」水兒問的直接。
「額。」海安有些愣神,復才說道,「談不上喜歡不喜歡的,我們有著雲泥之別。」
「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水兒不解道。
「修染哥哥身份尊貴,他可是太子身邊的人,而我呢,只是一個官家小姐罷了,身子又不好,如何能與他並為一談。」
「原來姑娘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啊,害我白擔心了。」水兒嘟囔道。
「怎麼,你也發現了?」海安問道,水兒點了點頭,海安繼續說道,「其實最開始,修染哥哥只是想利用我見到我父親罷了。」
「我本也是想把這事說與姑娘聽的,不過我們姑娘冰雪聰明,什麼都瞞不過您。」
「唉,多想無益,不如不浪費這個時間。」海安閉上眼睛養神,水兒繼續替她卸下滿頭的珠釵。
水兒勸解道:「其實以姑娘您相府嫡長女的身份,何來雲泥之別?」
海安搖了搖頭,只嘆道:「不一樣。」
水兒也不再多言,只默默的替她篦頭。
半晌,水兒見海安打了個哈欠,便道:「姑娘早些休息吧。」海安點了一下頭,水兒便伺候海安去到床前,待合上帷帳,只聽得海安悄聲的說道:「水兒,我身上疼的厲害,你點上些安神香罷。」
「是。」水兒心疼得很,但她知道,姑娘這病無葯可醫,且每日都得自己去承受,甚至不知到哪一日就走到盡頭了,只悄悄抹了淚暗自照吩咐做了,便退回了耳房。
霜兒見她兩眼濕潤,便關切道:「怎麼哭了?」
「小姐她身子不爽,我方才替她點了安息香。」
水兒草草略過,但霜兒卻明白她的意思,說著:「小姐是有福之人,必得了老天的庇佑,別想太多了,早些休息罷。」
「嗯。」水兒嗚咽著,想到些什麼,突然說道,「你可知道太常寺卿家的修染?」
「好像聽過兩句風語,早些年間,說他年少智勇雙全,在上京詩會上嶄露頭角,是難得的奇才。」霜兒仔細想著,後補充道,「可後來不知為何,那次詩會後,這人便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再無半點他的消息,許多慕名去太常寺卿府上拜見的人都被擋了出來,說是並沒這個人。」
「這倒是奇了。」水兒思索道。
「誰說不是呢,好好地人兒,還能就這麼沒了?」
「怪瘮人的,還是不說了,明早還得早起有許多活計呢。」水兒出口阻到,順手一支支閉滅了蠟燭,最後到窗前那支卻是怎麼都滅不掉,水兒著急忙慌的直直吹了蠟燭,火光瞬時化成嗆人的煙雲籠罩住了整個屋子。
「下次別吹了,煙味大的很,熏了衣服,明日去姑娘身前伺候,再熏著了姑娘不好的。」霜兒懶懶的囑咐著。
「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