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跟22年前一樣

20分鐘后，三輛警車封鎖了整所學校，那間被鮮血染紅的教室外也拉起了警戒線。

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在裡面拍照取證，而葉薏等人則被要求呆在隔壁教室，等待警官的問話。

隨著時間的推移，隔壁傳來的血腥味越來越濃烈，已經冷靜下來的葉薏悄悄拿出手機，給葉荀連發3條消息：

出人命了！

我們隔壁班全死光了！

現在警察封閉了現場，還讓我們呆在教室里不讓走。

消息剛發出去，葉荀就回信了：

我會在學校門口等你。

這時候，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他銳利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然後伸手從夾克衫的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筆記本和一根筆。

「我是燕市警察局的，我姓白，隔壁的兇殺現場是你們發現的？」他語氣嚴肅得好像看慣了兇殺現場那樣。

華林面色凝重地嘆了口氣：「我們正準備上課，就聽到了顧同學的尖叫聲，出去一看，他們就已經是……這樣了……」

白警官頓了頓筆：「哪個是顧同學？」

「我……」人群中，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女生緩緩走了出來，「我叫顧曉曉，我想，我應該是第一個發現的。」

她看上去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白警官只能放緩語氣，說：「別著急，慢慢把你看到的都告訴我。」

「嗯，」顧曉曉點了一下頭，「我今天遲到了，9點03分才到教室，剛到教室門口，就看到他們都不動，地上流了好多血……」

白警官的眉頭緊緊地皺著，若有所思：「你是說，你沒有看到兇手？」

「沒有……」顧曉曉搖了搖頭。

這時候，一個穿著制服的年輕警員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隊長！初步確定，53個人全部死於脖子上那道切口，我們翻了監控，查不到任何可疑的人。」

這名年輕警員喘著粗氣，臉上神色似乎比在場的學生們還要驚恐。

「跟22年前楊家那場兇殺案一樣？」白警官問。

年輕警員的臉色驟然煞白，然後垂下頭去：「是……」

他緊緊地捏著那身黑色制服的衣角，嘴巴緊抿著，彷彿在忍耐著什麼。

「這個警察小哥哥膽子好小啊，好像比我們還害怕。」耳畔傳來了張小丹刻意壓低的聲音。

葉薏瞥了她一眼，同樣小聲地說：「你沒聽他說22年前也發生過類似的命案嗎？看他那樣子，我估計22年前那個案子到現在還沒破。」

就在她們小聲嘀咕的時候，那個白警官嘆了口氣，拍了拍年輕警員的肩膀：「你先回局裡，把當年的資料都調出來吧。」

年輕警員「嗯」了一聲，白警官又對華林說：「讓這些孩子先回家吧，我們會儘快處理現場。」

「好的，我這就帶他們下去坐校車，校長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今天學校全體休課。」

華林一口答應，這個時候換做是任何人，也不會願意在這種血淋淋的地方呆著。

於是，就這樣，華林帶著葉薏他們離開了這棟教學樓。

不需要搭乘校車的葉薏徑直走上了校道，她一邊走著，一邊拿出手機給葉荀發了消息：

我馬上出來了，你到了嗎？

消息剛發出去，就聽到張小丹在後面喊：「葉薏！」

聽到聲音，葉薏停下了腳步，張小丹氣喘吁吁地來到她面前：「你怎麼跑那麼快？也不等等我！」

「你不是去坐校車嗎？」葉薏說著，瞥了一眼手機屏幕，葉荀給她回了消息：

到了，你出來就能看到我。

張小丹翻了個白眼：「發生這種事情，我老爹怎麼捨得讓我坐校車！」

「這倒是……」葉薏贊同地點了一下頭，「那我們一塊兒走吧，我師父已經在校門口了……」

她說著，余光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一對上那雙暗紅色的瞳孔，葉薏剛說完話的嘴巴都忘了合起來。

「住哪？我送你。」

雲殊操著冷冰冰的嗓音，目光直直盯著葉薏。

聽到他的話，葉薏的第一反應就是：這種氣勢哪是要送人回家啊！怕不是送她下地獄吧？

還沒等葉薏做出回應，身旁的張小丹「噗嗤」笑了一下，暗暗伸出手肘碰了碰葉薏的手臂：「這叫什麼，一見鍾情？」

葉薏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別說她沒什麼興趣，這個雲殊一看就不是什麼談戀愛的好對象好嗎？

「你電視劇看多了吧！」葉薏白了她一眼，然後對雲殊說，「謝謝，不過，我有人接了！」

「誰？」雲殊跟個機器一樣只說了一個字。

「我師父，」葉薏說著，故意往校門口瞅了瞅，「他已經到了，我不跟你說了，拜拜！」

丟下這句話，她就一把拽著張小丹從雲殊旁邊越過，徑直走向校門。

「你這麼拒絕人家真的好嗎？萬一是個玻璃心……」張小丹說著，又轉過頭看了看雲殊。

看著她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葉薏伸手沖著她胳膊上就是一拍：「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能隨便接受別人的示好，你以為都是電視劇啊，那麼浪漫！」

張小丹擺擺手：「好啦好啦，開個玩笑嘛……不過你說，這個新同學剛轉學過來就碰上這樣的事，他會不會嚇得又轉去別的學校了？」

話題轉到了今早的兇殺案，葉薏的心情也不禁沉重了起來：「我覺得，這下不僅是他，可能會有不少人轉學去別的學校。」

兩個人說著話，來到了嘈雜的校門口。

除了幾輛警車，道路兩旁還停著好多私家車，校門口站著一堆人正著急地往學校里望著。

也難怪，發生了這種事情，誰都擔心自己的孩子。

「薏兒，這邊。」

右邊傳來了葉荀的聲音，葉薏剛扭頭，穿著白襯衣的葉荀已經快步來到她的跟前。

「葉哥哥好！」

看到葉荀，張小丹比葉薏還激動，沖著他揮了揮手。

「嗯，你好。」面對熱情的張小丹，葉荀只是淡淡點了一下頭，然後就看向葉薏，「我們回家吧。」

葉薏應了聲「好」，就沖著身旁的張小丹擺擺手，說：「我先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