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相依相偎

乾乾淨淨的靈，才七歲，卻已經能看出，是個小美人胚子。一種從骨子裡出來的純潔靈動，乾淨得像天使。最美的就是她那雙獨有的好看眸子，純凈無暇，有著把人吸進去的魔力。

風獃獃地看著這樣地靈，投入他的懷抱，一種滿足感油然而生。要是可以這樣抱她一輩子，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12歲的男孩，還沒有大人的雜念慾望，只是純凈的心裡，已經住下了這個小他五歲的女孩，再也無法剔除。

躺在破廟中的稻草堆里，靈難得睡不著，在風的懷裡轉來轉去。弄得風也無法入睡，為了不影響其他人，兩人乾脆就偷偷爬起，去破廟外面坐坐。

那夜的月亮特別特別的圓，一棵光禿禿，掉光葉子的大樹下，風和靈席地而坐。兩個孩子的身影互相依偎著。

風從後面懷抱住靈，讓她更舒服地靠在他的懷裡。「靈兒，怎麼睡不著？」

「我也不知道，總覺得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怎麼了，靈兒？」

靈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沒有任何事，可她的心中，卻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也許是她爹爹說他們騙人太招搖，會引來一些人的注意，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吧！

這句話，那時的靈還不懂，卻還是入了小小的心。小小的孩子是真的不知道，他們身邊確實存在隱患，還不少。

「小丫頭，在想什麼呢？」風很不習慣這麼安靜的靈，把她抱得更緊，他的頭靠在她的肩上，聞著獨屬於靈的味道。

「風，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可以離開靈哦。」

「嗯。」

「我們說好的，風長大了，要嫁給靈兒。」

「靈兒，這話你都說過好多次了。」

「嗯嗯，我還要風說。」

「靈兒，我是男孩，以後我長大了娶靈兒，好嗎？」

「不好，靈兒就要風做靈兒的娘子。」

「靈兒。」

「不管，風說同不同意吧！」

「」

「風說嘛，說嘛，到底同不同意，同不同意啦。」

靈又開始不依不饒地耍起了無賴，弄得風只得妥協。

「好，我做靈兒的新娘子。」

「嗯嗯，靈長大了，就娶風。」靈說完后，還不忘在風的臉頰上親一下，心裡是無比的滿足。

秋日晚上的風，有了絲涼意，輕輕吹拂著樹下的小人兒，卻沒有一絲冷到兩人的心裡。只是，秋風拂過冬日來，變化無常事難料。

清晨的魚肚白剛剛出現，風與靈兩個人，就這樣一夜依偎在一起，在這大樹下睡著了。

也許是乞丐的體質比一般人都抗凍，大清早醒來，風和靈身上都是冰冰的，卻沒有生病。

兩個孩子也算是被凍醒的，風急忙帶著靈去破廟草堆里取暖，順便再閉會眼睛。可是，兩人還沒來得及睡回籠覺，就被雷雨電的聲音正式吵得清醒。

五個孩子跟著中年男子，早起練氣息，學習內功心法。

到太陽已經正當中，萬物都有了溫度。他們換上最最破舊的衣服，弄髒臉蛋出去乞討。靈仍然與往常一樣裝成被四個乞丐欺負的可憐女孩，就等著新魚兒上鉤。

一切看上去還如往常一樣，五個孩子賣力的表演，仍然沒有換來路上人來人往的關注。不過，孩子們本來就是在等著傻肥羊上套。

孩子們也不急，畢竟昨日的收穫豐盛，夠他們過好久。當然今日要是有收穫最好，誰會嫌錢多呢？何況是乞丐了。

只是這次沒有魚兒上鉤，傻肥羊遲遲沒出現，卻不想一名長相普通到街上抓抓一大把的男子，上前抓住了風。

在風還沒反應過來時，男子認真端詳著風，像是卻定了什麼事情。

很快回過神來的風，掙脫男子，與他動起了手。可見那名男子，武功不差，幾個回合一瞬間結束，男子就離開了。

一旁的四個小夥伴還在愣神中，這事發生的太快太快，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有風立馬意識到不對，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快，快回去找師父。」風的心很亂，逃了這麼多年，難道他還是逃不掉嗎？如今，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師父，希望他們都能安然。

其他幾個孩子還是一頭霧水，沒來得及搞懂風的意思。畢竟都是孩子，又沒經歷過這些事，反應還是晚了好幾步。

「快啊，別在這邊發獃，你們幾個快回去找師父過來。」

風是急壞了，在他再次發話后，四個孩子才反應過來。只是很多事情，就是在那分秒之間，他們幾個孩子還未來得及跑回去，就已經來不及了。

這不，當幾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團團圍住了他們。打算殺向孩子們時，孩子們只剩下驚慌無措六神無主，卻不知道該如何逃脫？

孩子們是害怕的，畢竟都還小，可是他們的可憐哭聲求救聲，卻不會有人來救他們。就算有，也會被一旁的同伴拉走。

誰有膽子來惹這些，看著就是殺手暗衛的人？誰的命不重要，會來為些不相干的人送死啊？

孩子們中，雨，靈和電都哭成了淚人，抱在一起。雷倒是異常冷靜，從來他都是穩重得與他年齡嚴重不符。也許是看過人性冷漠，他更知道遇事只能靠自己。

同樣沒有慌亂的還有風，作為他們中最大的孩子，風就像是他們心中的保護傘。

雷很自覺地，偷偷地與風兩人一前一後，把孩子們保護在中間。眼看著刀就要落向幾個孩子，在風的眼神示意下，雷做好準備，隨時配合風向外突圍。

刀險險地劈在，還在哭泣的三個孩子邊上，是被雷打偏的。孩子們害怕歸害怕，也不再哭泣，在這生死關頭，五個孩子都比普通孩子，甚至普通人，都要來得堅強。

風心裡很清楚，這幫子人是為了抓自己來的，他想一個人做餌，帶走這幫子黑衣人。於是直接攻向面前的人，知道他們不敢傷他，更是不要命地打。

也正因為風的反擊，加上有意識的往外跑，黑衣人果然注意力都放他身上。在雷的帶領下，幾個孩子鑽出了包圍圈。

只是風怎麼都沒想到，那個傻女孩，他最在乎的靈，卻沒有跟著雷他們跑掉。而是死死地跟在他的身後。

風只能深深嘆了一口氣，如今也沒時間說靈，只能拉起她的小手，飛快的逃跑。他的手緊緊抓住靈的手，兩個孩子就這樣，在人群中穿梭著，逃避後面黑衣人的緊追不捨。

另一邊的三個孩子，就好多了，黑人的目標就是風。風一離開，他們也不再管三個小孩，都去追風。

三個孩子這才有機會，跑回去找師父來救命。也是這時候開始，孩子們都有些後悔，沒認真練武功。

那邊風和靈再快的步伐，也比不上大人的速度，哪怕他們可以利用孩子的優勢，人小方便逃竄。可幾個黑衣人是分散開來追捕他們，四面圍堵這兩個無助的孩子。

一路上的雞飛狗跳，風和靈已經盡了全力在躲在跑，這也只是拖一時是一時。

在被追了很久后，風和靈兩個孩子，還是在一個小巷子里被黑衣人們團團圍住。

黑衣人們是刀刀砍向靈，像是靈是多麼惹人厭的存在。風踢下再次來到靈面前大刀的黑衣人手臂，那個黑衣人手疼，刀掉了下來。

最快速地撿起那把刀，風護在了靈的面前，阻擋著攻向靈的刀光。黑衣人不想傷害風，在有意避讓風的同時，倒是讓才12歲的風，不顧性命地反抗，堪堪戰成了平手。

這個平手只不過是占時，對方都是大人，而且武功個個不錯。對付個孩子，早晚不是問題。只見其中帶頭的一個黑衣人，一刀直接從背後砍向了靈的後背。

那一瞬間，風發現已經來不及拉開靈，也來不及思考。望著這個自己當寶貝的小女孩，風眼睛都沒眨一下，轉身擋在了靈的面前。

刀入血肉的聲音，像是被無線放慢，明明聲音不響，卻是直入人心的悲涼。刀出肉的剎那，更是鮮血四濺。

看著風在自己面前倒下，靈的心疼得不能自已，這是孩子的她第一次感受到撕心裂肺。

「風，風，風你怎麼樣了？你不要有事，你不能有事」靈抱著風，無助的叫著，淚水早染滿了她那髒兮兮，卻還那麼稚嫩的臉龐。

「靈兒，我沒事，不哭，乖，不哭。」風抬起空著的左手，擦拭著靈臉上的淚水。

還好由於靈才七歲，人矮，風畢竟十二歲了，高出靈不少。那一刀沒坎在風的胸口，竟然砍在了風的大腿上。

就那一刀，真沒要了風的命。卻差一點點，就一點點，差點讓風這輩子成了不能人道的太監，真的好險。

鮮血染紅了風已經夠髒的補丁褲子，染上了地面。躺在靈懷中的風，疼得不行，卻還在拚命忍耐，安慰著眼睛都哭紅的靈丫頭。

那刻的靈，是真的很後悔沒好好學功夫。要不是她的拖累，憑風的武功，說不定還能自己逃跑。這一路上風一直都在保護她，始終沒有放開她的手，把她護在他最大的保護範圍下。

靈抱著風，看到那麼多鮮血，從他的腿上流出，拚命用手去止血。可那小小的手哪能堵住不停流血的傷口。無助的孩子只會哭泣，還在流著的血，完全不會因為她的眼淚而停下。

一旁的幾個拿著大刀的黑衣人，看到風受了傷，也是愣了。他們怎麼都沒想到，風會去擋刀，一時沒有再出手。

時間看似很慢很慢，滴答滴答的走著，眼睜睜的看著可憐的兩個乞兒，不會為他們停下。如果不是靈的哭聲和風還在流著的血，也許真的會以為時間停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