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道德的淪喪
一個多月下來，林綺完全適應了司寇的工作，陳正新雖依舊看林綺不順眼，卻不敢明著給她使絆子了，畢竟上次臉打的太疼。
但較量可不會就這麼停止。
林綺正低頭在看最新的案件，角落裡傳來兩個人的竊竊私語：
「大人，你聽說了嗎，幾天前顧錆大將軍到了林景華的府上。」
陳正新手下一頓：「顧將軍？」
「對，就是顧將軍。顧大將軍一向不喜歡和文官結交，卻到林景華府中作客，真是讓人意外。」
那人看了一眼正埋頭工作的林綺，又將聲音壓低了一個八度，「林景華來昊國的時候就是顧將軍護送的，你說他們會不會……」
聲音戛然而止，但陳正新心神領會，向林綺投來一個滿含深意又憤恨的目光。
林綺繼續看案件。
因著系統敏銳的感知力，這些天林綺辦公室流言聽的太多了。
辦公場地很寬裕，還有層層書架阻隔，那些人自以為只要自己聲音夠小，演技夠好，林綺就不會發現什麼，殊不知一舉一動都在林綺和廣大觀眾的眼皮子底下。
「司寇大人，這些天林景華把往日的案件都翻了一個遍，好似在懷疑咱們有什麼問題似的，真是不把大人您放在眼裡。咱們不如趁此抓住機會，告他一個結黨營私，讓他滾出監察署！」
觀眾：「啊呸！該滾出去的人是你吧！」
【小辣椒】：「在主播眼皮子底下算計主播，讓全宇宙見證你的愚蠢#白眼#」
此人名叫王集，林綺前兩天查到一個案子就是他辦的。
世家公子哥強搶民女當小妾，女子不堪受辱上吊自盡，王集卻以這是家事為由，駁回女子家人上訴。
監察署管一國之法，查的都是王公大臣，本來這種案件輪不上王集插手，卻最後由王集審批，其間貓膩可想而知。
林綺將舊案重翻，將公子哥下獄，還了民女一家人的公道。王集也受到問責，但案件過去太久無法查出他和那世家公子的交易，只能以失職之過處罰，官降一級，俸祿減半。
至此王集懷恨在心，表面上對林綺畢恭畢敬，私下裡那恨不得立刻報復的嘴臉被系統照的一清二楚，觀眾們一致覺得應該頒個最佳陽奉陰違獎給他。
「結黨營私……」
林正新想了想：「那可是鎮遠大將軍，這恐怕……」
「人人皆知林景華是中寧國皇族，初來大昊跟誰都稱不上交情，卻邀顧將軍去家中作客，其心難測吶。陛下最厭結黨營私，就算抓不住證據處罰他，也會就此對他心生厭惡，這樣他就再也威脅不到大人您了。」
王集說的洋洋得意，再抬頭髮現林景華不在位置上了！
「王集。」
清晰的一聲自身後傳來，王集頓時身體一震，嚇出了一身冷汗，僵硬轉身：「副司寇大人。」
就連陳正新都緊張的握住了雙手，生生吞了一大口口水。
林綺「疑惑」的看了一眼王集：「你怎麼了？」
王集扯出一個僵笑：「沒什麼，大人找下官有事嗎？」
【小辣椒】：「你不是挺能的嗎，現在慫的跟孫子似的，說呀，怎麼不說了？」
【小雞快跑】：「稍安勿躁，我們靜靜看他表演。#哈哈#」
林綺揚了揚手中的卷宗：「這個案子是你做的吧，本官覺得有點問題。」
王集心一沉，如臨大敵，冷汗都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一方面是被林綺突然出現嚇的，一方面是知道自己又攤上事了。
林綺好笑的瞧著王集：「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很熱嗎？」
王集慌亂的搖頭愣了愣又點頭：「是、有點熱。」
觀眾：「我看是有點虛。」
這次的案件是一場土地糾紛案，本是皇城邊上的一塊四畝大的荒地，百姓將它開墾出來種糧，結果收成還不錯，引起了官家的注意，以公用土地的形勢收回，結果卻被劃到了個人名下。
王集亂解釋一通，還想甩鍋給同事，大家都避之不及，紛紛表示沒有參與。
王集欲哭無淚，本來那少得可憐的俸祿，這下又得減半了，或者減半都算不了完。
林綺表示，這還只是開始，有問題還敢招惹上她，保管罰的他連褲衩都不剩。
下朝路上，林綺老遠就給顧將軍打招呼，距離上次吃播已經過去一周，好多人都對他翹首以盼呢。
顧錆身體一頓，卻沒有轉身，繼續往前走。
【小雞快跑】：「主播，我怎麼覺得他速度反倒加快了呢。#疑惑#」
【春風遠揚】：「是什麼令堂堂威武不能屈的鎮遠大將軍倉皇閃躲，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星際一枝花】：「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壞笑#」
【主播V】：「你們覺得呢，還想不想看吃播了？」
林綺極少和觀眾互動，此話一出立即響應一片：
【星際一枝花】：「啊啊啊，主播回我了！主播翻我牌了！」
【小雞快跑】：「請注意理解詞義，你『們』，代表我們所有人。」
【星際一枝花】：「我不管，我要單方面屏蔽所有！#吼吼#」
……
顧不得觀眾們偏離話題的神奇腦迴路，林綺對著就快消失的顧錆再次道：「顧將軍！」
這聲音挺大的，一起的下朝官員齊齊看向顧錆，這下他不能裝作聽不到了。
「原來是林大人，找我有事嗎？」
林綺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面前：「沒什麼，只是我又新研究出幾道菜，要不要去嘗嘗。」
顧錆默默吞了一口口水：「不用了。」
「顧將軍，你是不是覺得一直在我那裡蹭飯怪不好意的？」林綺打趣問。
顧錆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是，所以還是不要再麻煩林大人了。」
「顧將軍不用不好意思，實在過意不去可以帶上錢，就按會英居酒樓的那個價格就行。」
會英居是皇城最高檔的一家酒樓，價格貴的要死，一般官員沒事都捨不得去吃上一頓。
顧錆愣了：「嗯？」
林綺眼睛一眨：「怎麼，顧大人覺得我的菜比不上會英居的好吃？」
「當然不是。」
「那就不要客氣了，我等著顧大將軍的大駕光臨。」
系統：「宿主，你這是要兩頭賺錢？」
林綺：「有什麼不可以的嗎，傳送費可不止這個價。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像是隨便給別人便宜的人嗎？」
系統沒由來心慌了一小慌：「當然不是，宿主英明。」
它記得簽約時它是怎麼把宿主騙到手的？不，它沒有騙，這個情節可以選擇自動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