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試探

第十四章:試探

聽完老張的話,陳川露出了不可琢磨的笑意,雙手抱肘搭在桌邊說道:「老哥,你相信緣分嗎?這話聽著有點像古人說的。換句話說,老哥,你信緣分是命里註定的嗎?」

聽陳川話裡有話,老張喝下去的酒瞬間變成了興奮劑,隔著桌子伸長了脖子好奇心滿滿地問陳川:「兄弟,有目標了嗎?」陳川被老張的問話逗笑了,說道:「老哥,你這一句話,我就變成了草原狼。」

「是啊,我的話是有點野味太足了,」老張自言自語地說道。

「那這樣,兄弟,你有人選了嗎?」老張的好奇心沒有被滿足,繼續窮追不捨地問。

陳川雙肘搭在桌邊,搓著手說:「有那麼個人,和她在一起,你可以盡情放鬆身心,感受不到任何的壓力,能夠看到生活原有的樣子,置身於她的世界,可以體會到她周圍的人們原始的善良…她靜如初蓮,淡如水墨,讓人遐想不已,恍若隔世…」

「只是…」陳川猶豫著

「只是這緣分變得有點繞。」陳川繼續搓著手,覺得有點不好開口。」

「我說兄弟,生意場上你是風風火火,雷厲風行。說到自己的事上,你怎麼就變得優柔寡斷了呢?你不好說,我去說。」老張急得瞬間變成了猴兒。明明是陳川找對象,弄得好像自己娶媳婦。

陳川突然收起笑容,很嚴肅對老張說:「老哥,今天找你不是為

這事。」

「那是什麼事,你快說。」老張有點急。

陳川看著老張,頓了頓說:「老哥,你還記得你家大伯去世之前的心愿嗎?」

陳川的話讓老張瞬間悲從中來,哽咽地說道:「怎麼能不記得,當時父親眼裡噙滿淚水斷斷續續地跟我說,讓我一定想辦法找到丟失的哥哥,代他對哥哥說對不起!直到去世父親的眼睛都沒閉上…」說著,老張趴在桌上嗚嗚地痛哭起來。

陳川站起身,來到老張的身後,扶著老張的肩膀說道:「老哥,今天叫你出來,是想告訴你,我在一位朋友那兒偶然間碰到一個人,當時我就一驚,以為是你,等他走近,我才發現不是。可是他的五官以及一舉一動和你的簡直就是如出一轍。我當時就覺得這個人的背後一定有故事。因為沒辦法確定,又怕你失望,但又不甘心怕你們錯失了相認的機會,所以你一早去給我送文件時,我就想再次驗證一下,你的一舉一動跟那個人的是否有相似之處…」

還沒等陳川把話說完,老張「噌」地一下子站起來,雙手抓著陳川的胳膊搖晃著說:「快說,兄弟,你說的那個人在哪兒?」

「老哥,你別著急。他在一位女作家的農莊里,他們之間是以兄妹相稱的,看起來關係很好,給人的感覺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很深厚。」

陳川又接著說:「說這些,是為了讓你放心,他生活得很好。至於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們得找機會了解一下,免得大家尷尬。」

聽了陳川的話,老張覺得有道理,整個人也慢慢地冷靜下來。

陳川雙手抱臂來回踱著步,他覺得這件事得慢慢滲透,不能太魯莽,尤其是這中間還隔著子夕,而且子夕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如果一旦知道,依據子夕的過往經歷,一定會拒絕再見他,這樣就很難再接觸到李誠,如此一來就會傷害很多人,雖然子墨和陳墨兩個愛得如膠似漆,但目前來看子夕的態度並不是全然接受,只是無可奈何罷了。

因為被胡翔所害,使得子夕對他這樣的生意人已經是煞有介蒂,唯恐家中再有第二個胡翔出現,導致女兒子墨的婚姻重蹈她的覆轍。

想到這些,陳川用手向後使勁捋了捋頭髮,以示讓自己的思維更清晰一些。

一直踱步的陳川好像有了主意,他停住腳步問老張:「老哥,雖然重提往事會讓你傷心。但為了我和她們再接觸的時候心裡有底,你能不能把大哥丟失的經過說一下。」「沒事,兄弟,只要能找到大哥,我什麼都願意做。」老張邊擦眼淚邊說。

「我和丟失的大哥是雙胞胎兄弟,因為太小我不記得了。後來聽我母親說,在我們兩歲那年的中秋節,因為母親身體不好,父親為了逗我們開心,領著我和哥哥去買糖葫蘆,當時街上人很多,加之父親又沒有帶孩子的經驗,就讓我和哥哥站在路邊等他,可父親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哥哥不見了。

父親瘋了一樣到處喊著,到處找著,最終還是沒有找到,父親回到家中一病不起,母親卻急火攻心,不久就去世了。父親拖著有病的身體除了工作,其餘的時間都用來找哥哥了,一找就是幾十年,直到去世,也未了心愿。」老張默默地擦起了眼淚。

聽完老張的講述,陳川一手抱著胳膊,一手托著下巴又開始踱起步來,沉思片刻,陳川問老張:「老哥,伯母跟你說沒說過,讓你怎樣去找大哥?也就是說,你找到了像大哥的人,怎麼去確定他是還是不是呢?」陳川邊說邊用手比劃算。

聽陳川這麼一提醒,老張似乎想起什麼,快速地從上衣口袋裡拿出半塊乳白色玉佩,遞給陳川說道:「我父親是個玉石工匠,這個是我父親親手給我和哥哥打磨的,一人一半合在一起就是一個完美的太極圖案。聽母親說父親非常喜歡太極,閑暇之餘偶爾也會練上幾式。之所以打磨一塊這樣的玉佩,是父親希望我和哥哥永遠都和和氣氣地,即使長大了也要相互扶持,不要滋生家庭事端。」

陳川拿著老張遞給他的玉佩,看了又看,因為不懂,只能說很漂亮。

老張接著又對陳川說:「聽我母親說,大哥的右邊胳膊靠近手腕的地方還有一塊紅色的胎痣。」

陳川覺得老張提供的這些線索很有價值,囑咐老張把玉佩放好,等著他的消息。

讓陳川沒想到的是:其實子夕早已知曉有關陳墨的一切。

李誠從心裡感恩子夕父親的救命之恩,為了報答子夕父親的養育之恩,同時也為了更好地照顧子夕母女,不負子夕父親的信任和重託。李誠一直沒有成家,李誠早已把和子夕子墨之間的這種非血緣關係的親情融入到自己的血液里,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再以任何理由來傷害子夕和子墨。所以李誠利用他輕車熟路的商業手段早已把陳墨的情況調查得一清二楚,對子夕他也沒有絲毫的隱瞞,而是把實情和盤托出。他覺得作為子墨的母親,子夕有權知道這些。而對陳墨的父親,李誠沒有對子夕做太多的描述。

子夕的反應是強烈的,李誠的規勸也是湊效的,子夕雖然勉強答應,但心裡的芥蒂還沒完全消除。

子墨是李誠看著長大的,他早已把子墨當成自己的孩子。也是因為年紀大了的關係,自從上次看到子墨和陳墨在一起,李誠就喜歡得不得了,他覺得:陳墨低調,穩重,雖不善言談,但卻有著很強的責任心,這跟他父親的言傳身教肯定不無關係,基於這幾點,對於子墨,陳墨無疑是她最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從對陳墨的調查資料來看,能不能超越他的父輩不得而知,但他肯定不是一個碌碌無為的平庸之輩。就憑這些,陳墨絕對有資格做李家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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