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小祖師
冰棺中容貌俏麗的女子,那蒼白而毫無血色的臉上,逐漸恢復出一絲紅潤。
水無心一臉緊張的看著,雙手握在了一起。
飛雪宮本身也是神州十大宗門之一,但因為弟子稀少,產業也較少,所以排於十大宗門之末。
而祖師,那可是三百多年前的人吶!
據說,那時候的武林江湖,高手不但可以開碑裂石,甚至可以凌空虛度,揮掌成影,日行千里。
若是祖師復生,至少在實力上,那其他九大宗門,是要被秒成渣渣的!
一陣屏息凝神,水無心的目光聚焦於祖師的雙眼之上。
那秀麗的睫毛微微煽動,如同蝴蝶的翅膀撲閃,又好似一陣微風輕襲,讓人不易注意。
「真是神葯!真是神葯!」看到這一刻,水無心已經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喃喃道。
蕭安淡定自若,片刻后,那雙眼眸睜開了。
相隔三百年,她再次睜眼看到了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沐亭雪的思維還是僵滯的,因此除了一雙睜開的眼睛,其中那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打轉,暫時還沒有任何動作。
她的思維需要一些時間復甦,畢竟,已經死了三百多年了。
因為這一道冰棺,將她的屍首和靈魂鎮守在這裡三百年。
對蕭安來說,區區三百年,微不足道,彈指一揮罷了。
但對一個凡人來說,三百年,何其漫長吶!
「師父!」
「師父!」
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喚醒了沐亭雪,她低頭一看,只見一張胖乎乎、圓滾滾的小臉兒已經湊到了自己面前。
沐亭雪將二丫舉了起來,歪著腦袋打量。
好可愛的「小丸子」,胖成個球兒了都,一看就很有福氣,粉嫩嫩的。
如果……自己的孩子還在的話,也會這麼可愛的吧?
想到這裡,沐亭雪心中暗暗惋惜了一會兒。
失神良久,沐亭雪才注意到旁邊這些人,詫異道:「你們是……」
「弟子水無心,拜見祖師!」水無心激動不已,當即跪倒在地,行了一個大禮。
「弟子……」沐亭雪喃喃道。
水無心見狀,向沐亭雪解釋了一下現況。
「三百年?」
「原來如此,已經三百年了!」沐亭雪感慨道,她還以為自己未死,只是從重傷中蘇醒過來了。
原來,自己確實死了,而且已經死了三百年了!
不過,當初是誰把自己放進冰棺,埋藏起來的呢?
沐亭雪內心疑惑,可惜,她並不知道答案,因為那已經是他死後的事了。
「獅虎!」
「獅虎!」
二丫伸著小手,不斷在沐亭雪面前刷著存在感。
沐亭雪這才又回過神兒來,低頭看向二丫,冰冷的臉上逐漸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小乖乖,囊個嘞?」
「噗!」蕭安差點兒一口唾沫沒把自己噎死,誰知道這看似高冷、仙氣兒飄飄的沐亭雪,一開口就是一口違和的方言。
不會把寶貝女兒帶偏了吧?
蕭安內心不由冒出一個懷疑的想法。
二丫顯然也有些懵,咬著手指抬頭望著她。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可以收她為徒。」沐亭雪隨後看向蕭安,淡淡道。
時隔三百多年的救命之恩,沐亭雪說著這話,也總感覺內心有些許怪異。
三百年,滄海桑田,也不知道如今的江湖,是什麼樣子了。
沐亭雪內心一時有些茫然,帶個徒弟也好,陪自己解解悶兒。
「弟子水無心,拜見小祖師!」
水無心神色有些怪異,但還是很有眼力見兒的對二丫拜見道。
剛剛的乖徒兒,轉眼就成了祖師爺啊!
沐亭雪與水無心相隔三百多年,十來代,現在二丫成了二代弟子,也只能是小祖師爺了。
「咯咯!」
「咯咯!」
二丫一聽,顯得十分受用,拍著白嫩小手,咯咯直笑。
「二丫想過來的時候,我會讓人送她過來,不會長住在你這裡。」
「她若鬧著要學點兒什麼,你就教她便是,什麼語數外、物理化,不懂問我。」蕭安將二丫抱了過來,吩咐道。
「啊?」沐亭雪和水無心下巴都掉到了地上,語數外、物理化?
我以為你送她來飛雪宮,是為了學武功的!
蕭安面無表情,有什麼好驚訝的,武功還用像你們學?
不過是二丫頭想玩,作為十佳好爸爸的自己就創造條件讓她玩而已。
想學倒也可以學,不過,在蕭安看來,都是玩鬧性質,自己遲早要親自教導二丫的。
「明白了!」沐亭雪和水無心對視一眼,點點頭道。
蕭安帶了二丫離開,而就在他們走後,飛雪宮頓時熱鬧起來。
所有弟子都被召集起來,拜見祖師!
一位活的祖師,這在江湖中簡直就是一個傳奇!
水無心很快張羅著,舉辦祖師收徒大典,廣邀個大宗門長老、宗主。
顯然,飛雪宮準備將二丫的正式拜師禮大肆操辦。
其一,向外界宣告,我飛雪宗的祖師,活了!
我飛雪宗祖師坐鎮,看誰還敢小瞧我們,還敢冒犯我們!
其二,也是表示對二丫的重視,畢竟,這位弟子身後站著的,可是大佬中的大佬佬。
能夠隨手拿出令人死而復生的神葯,別說是大佬,水無心認為,就算說他是神仙都不為過。
有如此大佬當靠山,怎麼能錦衣夜行呢?
就在飛雪宗內部忙著操辦拜師典禮的時候,卻不知,也正有一個宗門在暗暗打著飛雪宗的主意。
就在玉龍雪山相隔不到百里的一座無名小山上,坐落著一個殘破的小宗門。
小宗門小到如何程度呢,卻是連一個銘刻著宗門名字的牌匾都沒有。
門派雖小,五臟俱全,長老、弟子、掌教、執事,一個不少。
黃泉宗,歷史悠久,尋遍整個江湖也少見的鬼道宗門,擅操生死、傀儡之術。
「聽聞飛雪宗近日忽有異變,在操辦著什麼大事,那水無心身上的屍蠱還有多久能成?」陰暗的宗門大殿中,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開口問道。
只見那大殿中一把孤零零的椅子上,低頭坐著一個黑影,黑影身邊黑霧繚繞,竟是看不清他真正的輪廓。
兜帽的帽檐下,只露出一對黑得反光的眸子,帶著某種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