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聖隕
眾聖皇，彷彿感覺這麼久以來，自己活了這麼久鍛鍊出來的沉穩，在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全都潰崩了。
從沈青雲的視角看去，可以看到黑雲壓迫天地，整個世界都彷彿變成了末日的景象。但頭頂上方，七色光團綻放光芒，抵禦著聖劫。
鎮天戟其實想出手，而鎮世戟也蠢蠢欲動，他覺得沒這個必要，七道法則不過是一道保障。
經歷過天宗傳承一事的他，肉身已經被洗禮過，雖然還不至於到大帝那個境界，但上位皇也有了。
一個聖劫，其實還不能讓他怎樣。
法則幫助他渡劫，每經過一道劫雷，他的身體就會被劫光洗禮，氣質在一點點蛻變。
直至破繭化蝶那一刻，劫雲散開，劫光化作聖光灑落在他身上，一圈圈光暈擴散，籠罩這片天地，將劫雲驅散。
隨著聖光落下的時候，七種法則也回到他的身體，也就是在這一刻，沈青雲眼裡綻放出神華，接著他卻又閉上眼睛，片刻后再睜開，已經歸於平靜。
他目光望向四方，身上超然的氣質顯露，未破境時，他這股氣質是內斂，只會讓人感覺他不凡，但現在，這股氣質再也無法收斂。
這一刻，他破凡入聖！
或者說，重回聖境！
這一幕，被北域重多勢力之人看在眼裡，聖之下的人內心顫抖，又一名新聖誕生了！
而聖之上，聖皇境界的存在內心也在顫抖，他們在猜測，現在的沈青雲，究竟是何種境界？
七種法則，他都領悟到什麼層次了？
沈青雲，又一次在北域掀起軒然大波，這一次囊括聖皇之境及以下的境界！
沈青雲站在虛空之上，很安靜，感受到熟悉的力量再度回到身體里，一呼一吸之間，吐納天地之力。
心念一動，可以撕裂空間，也可以徊徘天地，萬事萬物，隨心而動。
身軀上雖然沒有神聖光芒，但依舊讓人感到神聖，身體得到洗禮，完成升華。
「要回去閉關。」
沈青雲破境后沒有太喜悅，反而很平靜，甚至內心有些逆向的波動，因為身體在踏入聖境后，發生了一些變化，一股神秘力量在體內，驅趕不去，驅使不動，不知是好還是壞。
需要閉關，搞清楚這股神秘力量究竟是什麼。
不過在閉關之前，還有事情要做。
他看向羅新，眼瞳中似是射出鋒銳之芒，頓時讓後者鋒芒在背，心態難安。
破境之前便能戰勝，如今破境入聖，可以輕易抹殺。
眾人目光也隨著看向羅新，他們不禁在想，同樣都是聖境，竟也會有這麼大的差距。
或許，這就是真正的蓋世之資，相同境界之人，就只能做陪襯。
羅皇見沈青雲看向羅新，只一瞬間，他就做出決定，身形邁步走進虛空，再出現時，就已經在羅新身旁。
「父皇？」
感受到身旁多出一個人，羅新扭頭看去，發現是父皇，眼神略顯疑惑，怎麼回事？父皇不是拋棄自己了嗎。
「孩子，一開始或許你就錯了。」羅皇輕聲開口，說的話讓羅新整個身體如墜冰窖。
呵呵，一開始就錯了？堂堂聖皇什麼時候也會馬後炮了？
這件事，誰對誰錯重要嗎？
在雙方出手，結下仇怨的那個時候，就已經不重要了。
勝者享受輝煌，敗者遺憾退場。
你若是放棄我了，直接說，我可以接受，心裡也會好受許多。可你這樣，讓我感覺，我的父皇，也不過如此。
事已至此，羅新很平靜，「我會坦然面對，接受這一切結果，都與清皇朝無關。「
羅皇點點頭，如此自然是最好。
「如果，當初你不是一心報仇，結局或許會大不一樣。」羅皇想了想這個可能的未來，忍不住嘆息道。這一刻，他不是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聖皇，而就是一個無能為力的父親，與自己的孩子交談。
「可惜沒有如果。」羅新淡淡一笑，他已經接受結果，自然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一切都坦然受之。
「是啊，可惜沒有如何。」
羅皇嘆息一聲，作為父親，他有太多無奈和惆悵，但作為清皇朝之主，這隻能是一件瑣事，還只是根據利益而言，很快做出選擇的瑣事。
「羅皇。」
沈青雲平靜的聲音傳來。
羅皇和羅新抬頭看去，沈青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面前，看著他們兩人。
「我明白，所以我不會阻攔。」
羅皇愣了一下，旋即平靜笑道。
「多謝。」
沈青雲本以為羅皇會攔下自己，畢竟對清皇朝而言，一名聖者，還是非常重要的。
接著，他又看向羅新，其實歸咎根本，他們之間並沒有之間的恩怨，只是雙方立場不同，他必須要出手，而那些代價，也是羅新和他那兩名兄長必須要承受的。
因果報應，輪迴不爽。
「你後悔過嗎？」
沈青雲問道，這一次，雙方恩怨徹底了結，但是又不是那麼急。
「重要嗎？」
羅新此刻已經釋然，后不後悔已經不重要了。
「不重要。」沈青雲平靜回應，這件事其實不重要，連問都不需要問，但他還是隨口，多嘴問一句。
「不後悔。」
聽到回答，羅新平靜的道：「後悔不會讓事情重來，哪怕可以重來，我也依舊會這麼做。」
還是原來的話，這件事沒有誰對誰錯，只因各自立場不同。
只不過，贏的人是沈青雲，而不是他。
沈青雲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倘若羅新還是以前那般樣子，自己便也不會在這跟他說話，而是直接動手了。
他像當初給龍塵選擇那樣，同樣給羅新一個選擇，生或死皆看他自己的選擇，自己不會插手。
羅新選擇了自裁。
這個選擇，並沒有出乎沈青雲的意料，或者說，他其實知道羅新會這麼選。
他給的選擇，不單純的是生與死，對羅新而言，只是體面或是不體面的死法，僅此而已。
羅皇讓眾賓客回去了，沈青雲渡劫成聖，而慶賀也結束了，賓客也應該告辭離去。
所有人都走後，沈青雲也離開皇宮，在皇城外的虛空上站立，忽然天空下起了雨，身上有股力量為他擋開雨水，但他卻伸手去接。
雨水落在掌心，是紅色的。
聖隕，天泣，這是羅新的選擇。
沈青雲抬眸，目光跨域空間，看到皇宮之上的羅皇，雙方隔著空間互相點頭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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