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勾搭成奸
身上的熱浪一陣陣襲來,滾燙的感覺由血液蔓延至全身。
秋嵐只覺得腦袋有些暈乎乎的,看著鏡子中臉色緋紅的自己,擰開了水龍頭,不斷地將冷水往臉上潑。
「她喝了那杯東西沒有?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嗎?我已經打電話通知陳總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從隔壁的洗手間傳來。
是她妹妹秋妍的聲音?
秋嵐臉色一滯,心裡忽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已經哄著她喝下去了,她現在就在房間里,等陳總來,把房卡給他就可以了。」
緊接著的一道聲音,猶如五雷轟頂,直接在秋嵐的腦袋裡炸出一片空白。
是薛嚴城!是她男朋友!
他約自己來酒店,哄著她喝了一杯紅酒……
卻又跟秋妍商議,打算將房卡給什麼陳總!
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這次拉攏了陳總,我和你的事情就可以告訴爸媽了,我會在集團給你謀個總經理的位置,你要好好乾。」秋妍高傲道。
「寶貝,我肯定會好好乾的。我還等著娶你呢。那個秋嵐,還是個雛兒,陳總肯定會滿意的。」薛嚴城低聲下氣道。
緊接著,裡頭就響起了一陣不可描述的曖昧聲音。
秋嵐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無比!
薛嚴城跟秋妍……他們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薛嚴城為什麼?找上的人偏偏是秋妍?!
秋嵐氣得整個人都有些隱隱顫抖。
秋嵐並不是秋家親生的,而是秋家為了給秋妍找個玩伴,從孤兒院收養的。
秋妍脾氣不好,從小到大,對秋嵐非打即罵,隨意欺凌!秋嵐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她!
但因為養育之恩,她一直忍耐秋妍,她這麼快交男朋友,就是想快點結婚,脫離秋家!
但是,這個願望,現在也被秋妍粉碎了!
這還不算,她居然還要薛嚴城哄她喝了髒東西,想要將自己作為墊腳石!
不,她不能讓秋妍再次毀了自己的人生!
秋嵐咬了咬嘴唇,就要往門外走,然而此時,她身上的藥效已經開始發作,腿腳一軟,竟然扳倒了地上的一個花瓶。
嘩啦一聲,花瓶倒在地上,巨大的聲響引起了秋妍和薛嚴城的注意。
「誰?」
「是秋嵐!該死的!快將她追回來!」
秋嵐聽到身後罵罵咧咧的聲音,狠狠將指尖掐進手心裡,保持清醒,加快腳步,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急,越來越近……
跑到走廊的時候,她看見一扇門剛剛打開,那是有人走了進去,還沒有來得及拉門。
秋嵐腦子一熱,來不及思考,就跑上前緊緊巴住了房門。
她躋身進去,將房門反鎖后,才貼在門板上重重喘氣。
一抬眼,她就撞上了一雙深沉幽冷的雙眸。
是個非常俊美的男人,五官精緻明朗,氣質矜貴疏離。
秋嵐拍了拍滾燙的臉,聲音壓抑地開口:「先生,借你的房間躲一躲。我一會就走。」
「老爺子的新招數?」男人冷嗤開口,菲薄的唇瓣輕輕勾起,「為了抱孫子,還真是不擇手段。」
秋嵐:「……」什麼跟什麼?她怎麼感覺自己腦袋嗡嗡直響,什麼都聽不清楚?
「現馬上在離開我的房間!」男人再次啟唇,微冷的嗓音帶著磁性,彷彿蠱惑人心的咒語……
秋嵐完全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只覺得腦子越來越熱,身子越來越燙。
她鬼使神差地上前,一把撲了上去。
次日。
秋嵐從一陣陣酸痛中醒過來,她睜開雙眼后,一張陌生又俊美的臉龐映進了雙眼。
昨晚的記憶慢慢回籠,秋嵐臉色發白。
秋家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即便有養育之恩,這些年她在秋家做牛做馬,也夠了!
秋嵐從床上躡手躡腳地起來,剋制著心裡的憤怒,回到了秋家,打算收拾行李離開。
然而,她剛進門,就被兩個保鏢制住了手腳,反綁了起來。
秋嵐大驚,厲聲喊道:「你們幹什麼?」
「幹什麼?」妝容精緻的秋妍從樓上慢悠悠地走了下來,帶著笑意道,「給你安排了陳總,你非要跑掉。我調了酒店的監控和資料,你進入那間房間是厲氏少東厲尚寒的房間,能夠攀上厲家,你也是踩了狗屎運了。」
「你什麼意思?」秋嵐咬著牙問道。
「什麼意思?還不夠明白嗎?我爸媽已經去厲氏商議你們的婚事了,不然你以為你憑什麼安眠一夜?聯姻,那是板上釘釘的了。我們養你這麼多年,你回報一二也是應該的。」秋妍勾唇一笑,居高臨下道。
「我不嫁!我的婚姻我要自己做主!你們花在我身上的錢,我可以還給你們!放開我!」秋嵐尖聲反抗道。
「好笑。由得你嗎?將她關起來吧。」秋妍冷笑一聲,招了招手,讓下人將秋嵐軟禁起來。
秋嵐被鎖在了別墅的閣樓上。
「秋嵐也真是可憐,從小在秋家被大小姐呼來喝去,現在又要逼著她聯姻……」
「可不是嘛,我跟你說,這秋家本來是秋嵐的親戚,兩家合夥做生意的,他們害死了秋嵐父母,霸佔了產業,還不善待秋嵐……造孽啊。」
「噓,小聲點,要是讓夫人聽見,非剝了你的皮。聽說那邊給的聘禮很可觀,還附送一大筆生意呢!」
秋嵐聽到外面傭人的嘀咕,默默攥緊了拳頭。
原來,她根本就不是孤兒院里收養回來的!
她的父母,居然是被秋家害死的!
秋家!秋妍!還想壓榨她,利用她去聯姻!換取利益!
可恨!太可恨了!
她不能讓他們得逞,她要報仇!
當晚。秋家。凌晨三點的時候,安保警報忽然響了起來。
「秋嵐小姐爬窗離開了!快追!」
「不能讓她跑了!趕緊將她追回來!」
……
厲家。
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推開了一間灰色格調的房間,低聲道:「少爺,秋家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新娘子逃婚了。」
厲尚寒還在辦公,他將冷清的雙眸從筆記本中抬起來,動作優雅地將鼻樑上的銀邊眼鏡摘下來,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