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震驚連連
殷丞的船隊於正午時分靠岸,然後由項書親率的衛隊簇擁回了毗陵。.Com項書已經在毗陵的議事大廳里準備好了宴席,只是殷丞沒心思品嘗所謂的美食,卻又不忍拂了項書的好意,也不忍心看著手下將士陪自己挨餓,所以就召集群臣一起會餐,同時商量解決雲州事變的方法。
想要解決雲州的孟節,必須先了解目前的近況,殷丞剛回江東,這方面的信息也就只能聽項書彙報。由於項書不知道殷丞都已經了解到了哪些消息,所以也不敢信口雌黃亂說,雖然他很想用假情報糊弄殷丞。
事變之時,由於孟庄一直留在味縣老家,過世時也在味縣,所以他的葬禮也在味縣舉行。孟庄作為殷丞的親戚,同時也是大力支持殷丞起家的民間勢力,雲州乃至益州、巴州、梁州等原益州地區的官員還是很給他們孟家面子的。葬禮還沒開始,各地官員都派出了大隊的人員前往弔唁,連江東、荊州和交州都有規模不小的代表團。不過,人員數量最多的還是雲南、且蘭、永昌等雲州當地官員所派遣的代表團。孟獲壓根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會是孟節邀請來的叛亂分子,後來,奪取味縣控制權的也正是他們。
好在孟家還是有些家底的,再加上各地代表團的協助,孟獲總算是沒有當場丟了性命,而且還帶著一家老小逃到了朱提。朱提郡守王亢一聽孟節叛亂,頓時怒不可遏,親領大軍前去征討。
然而,王亢的倉促出兵,在謀划已經的孟節面前,註定將以失敗而收場。被伏擊了的王亢帶著敗兵退回朱提,正遇上再次出逃的孟獲和百納圖。一問才知道,朱提副將趁王亢離城之際起兵響應孟節,只是由於大軍被王亢帶走,手上的兵力不夠,這才沒能把孟獲等人困在城裡。王亢新敗,而且身後就有孟節的追兵,明顯沒時間也沒實力反攻朱提,無奈之下只能繞往江陽暫避,半路上還遇到了從越巂趕來增援的射聞父子。
儘管有了射聞的援兵,可孟節大軍也已進駐朱提,反攻的希望依然渺茫。經過斟酌之後,王亢、射聞、百納圖決定還是退兵成都,依靠成都的高城大牆徐圖後計。
在孟獲等人到達成都之前,吳懿已經接到孟節叛亂的戰報,開始了緊張的布防工作。雖然吳懿能力很強,而且還有嚴顏相助,不過成都經殷丞擴建后比原先大了不少,城牆四邊加在一起有九十里,兩萬兵馬站在上面顯得單薄了一點。\\\\孟獲等人的到來,也使得吳懿不至於連城裡的巡邏隊都抽不出人手。
在孟獲看來,孟節四處拼湊的部隊其實沒多少戰鬥力,前期的勝利完全是建立在出其不意上的。故此,剛在成都站穩腳跟,孟獲就要求嚴顏主動出擊,力爭一舉擊敗孟節的叛軍。不過,吳懿沉穩、嚴顏老辣,並沒有聽從孟獲的建議。朱提就是成都的前車之鑒,吳懿和嚴顏不敢確定成都沒有孟節的內應,可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只要嚴顏和手下的兵馬不離城,就算有內應也成不了事,可一旦帶兵出城,那後果就不好說了。
出於安全的考慮,吳懿緊閉了四門,只是派出大量斥候前往各地求援。此時離成都最近的只有梁州和巴州,不過巴州的兵馬都在隨縣,能等到的基本上是張任的漢中援兵。然而,雖然殷丞的外軍都在漢中,可調動外軍出戰不是張任能說了算的,沒有殷丞的命令,外軍是不能隨意亂跑的,因此張任只能讓張翼、張凝二小將帶著一萬五千名漢中軍團馳援成都。有了這一萬五兵馬,雖然緩解了成都的壓力,但還不足以戰勝孟節,所以直到殷丞返回江東,成都那裡還處於相持階段。
了解了這些情況之後,殷丞總算可以放心一點了。在此之前,殷丞相當不滿意嚴顏的表現,總覺得以嚴顏之才,不至於被孟節壓制在成都不敢動,現在才明白其中是有原因的。其實,通過事變的完整過程可以看出,孟節的叛亂只能算是癬疥之患,只要殷丞的外軍開赴成都,高順絕對可以讓孟節的叛軍如雪崩般速敗。唯一讓殷丞不解的是,他想不通孟節哪來的那麼大魅力,可以讓這許多地方官吏提著腦袋陪他叛亂。不過,即便此時,殷丞依然沒想到是項書在暗中搗鬼。
既然成都不會有什麼危險,而且孟節也是可以被輕易消滅的,殷丞的心情自然好了許多,宴席的氣氛也就輕鬆了很多。不過,真正的危險,最喜歡以這種方式悄悄降臨。
心情愉快的殷丞喝了不少酒,『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這只是詩歌中的描寫,通常情況下,不管酒入的是什麼腸,基本只會化作『無根水』,也就是俗稱的『噓噓』。殷丞自然也不例外。
天色已經入夜,殷丞第一次在毗陵過夜,對這裡不是很熟,見殷丞想要如廁,項書連忙自告奮勇地要帶他前往。不過殷丞拒絕了,只讓他派了一個下人給自己帶路,而且在遠遠看見茅廁之後就讓那個下人先回去了,然後獨自一人晃晃悠悠地走進了茅廁。
「侯爺!侯爺!在嗎?」
殷丞正尿得精神煥發,突然聽見有人壓低著聲音呼喚自己,而且還是女聲,頓時把他嚇得一激靈。
「誰呀,想嚇死人啊!」殷丞略帶薄怒地喝道。
「侯爺,我家夫人有要事相商。」女聲再次響起,雖然沒回答殷丞的問話,卻可以聽出應該是個丫環。
「你家夫人?你家夫人是誰?」殷丞系好腰帶,說著話走了出來。
「我家夫人就是項夫人,閨名月兒的便是。」丫環說話時很小心,還不時地東張西望。
「月兒!她……她找我幹什麼?」突然,殷丞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侯爺,什麼事奴婢不清楚,夫人只是讓我找機會和您見上一面。如果能單獨和您說上話,就請你立刻去後堂見面,說是事關生死,耽擱不得!」隨著時間的推移,丫環的神情愈加慌張了。
殷丞一頭霧水,不明白李月兒在搞什麼,不過考慮到在這裡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再加上和李月兒總算是有過那麼一段過去,最終還是下決心去看看:「好,頭前帶路。」
很『幸運』,儘管一路上丫頭緊張的要死,卻還是避開所有的下人到了後堂。李月兒一見殷丞,立刻跳起身來,道:「阿丞,你來啦。」
殷丞看了一眼悄悄退走的丫頭,然後轉向李月兒,輕聲問道:「是,我來了。你、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只要辦得到,你開口就是。」李月兒所說的『事關生死』,殷丞還以為是李月兒的生死,壓根沒想到是自己。
「對、對不起,阿丞……」李月兒雙目帶淚,聲音也有些哽咽。
「這……這從何說起?」殷丞奇道。
「阿丞,不說這些了。你、你快走吧,我替你準備了馬匹,快跑,出西門,去山陰找王朗。」李月兒突然想起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急忙轉回了正題。
「走?跑?為什麼?出啥事了?」殷丞實在不明白李月兒說的是什麼意思。
「阿丞,項書……項書和鍾離煌要、要謀反,就在今晚,他們要殺你,你快逃吧。」李月兒咬了咬牙,終於還是說出了實情。
「月兒,別開玩笑,今天又不是愚人節。」殷丞輕笑了一聲,根本不相信李月兒說的。
「誰開玩笑!項書是項梁的後人,他要興復楚國,還從孫堅那裡搶來了玉璽,現在你是他復國大業上的最大一塊絆腳石,只有殺了你他才能順利起兵,明不明白啊你!」如果不是怕別人聽見,李月兒恐怕要用吼的了。
「什麼!真的!」這下殷丞聽明白了,同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有多麼危險。
「真的啊!快走吧,小才已經去牽馬了,現在應該就在院中,你出門就能看到,走吧!」
看著李月兒,殷丞有些猶豫,支吾了幾下,還是說道:「月兒,你、你跟我一起走吧。」
李月兒先是一愣,隨後彷彿明白了什麼,臉上一紅,道:「我夫君雖犯謀逆,可我嫁雞隨雞,豈可半道離棄,你自走吧。」
「月兒,你……我……你我之間……」
「阿丞,你錯了,今天我就和你說清楚吧。」李月兒抬手阻止了殷丞繼續說下去,「你看上去精明,其實有時候糊塗的要命。你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如果我和你真的有了關係,就算我再怎麼和鳳兒慪氣,也不可能嫁給項書啊。」
「那天……鳳兒說……」
「那天、那天和你那個的,其實根本不是我,是李朵。明白了吧,是李朵,殷商是你的親生兒子。」
李朵!!!殷商!!!
這個消息比項書謀反更讓殷丞吃驚,甚至完全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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