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七章 掠奪
終於刪除了那可惡的病毒程序,一切恢復正常,如今再一次開始對峙時,南風依舊氣定神閑全無把阿瑞斯放在眼裡的樣子,這一幕出現可謂是刺痛了阿瑞斯。
憑什麼他能這樣,憑什麼從來都不曾在意過我,機器人難道就只是一堆破銅爛鐵嗎?這一切不是從另一種角度來看,就是他南風才是罪魁禍首嗎?想要強行更改時間,如今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反噬罷了。
全世界失去所愛的人一堆了去,怎麼偏偏他南風就是「愛無限」,怎麼偏偏就是他南風善良美好呢?阿瑞斯實在是想不通。
「你知道我這一輩子最討厭的是什麼嗎?就是你,既然你害怕我的不可控性那你為什麼要製造我出來呢?你明明就壓根是為了一己私慾,憑什麼現在又大義凜然的想要拆掉我?憑什麼牙,難道當機器人有了自主意識他就不能和你們人類一樣擁有存在的意義嗎?」
阿瑞斯卸下周身防備以人型狀態維持先有皮囊,坐在病榻上難得如此溫順。
他不懂為什麼他的存在毫無意義,沒有任何人是希望他存在的,別人都可以這樣做,可為什麼親手締造這一切的南風也會這樣?
如果他是人類的話,南風就相當於他的「父親」,人類不是有一句話叫虎毒不食子的嗎?可為什麼他卻只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惡意」,憑什麼人類就比機器人擁有高出天際的社會地位,憑什麼擁有了自我意識的他會被南風認為最危險的殺人機器。
阿瑞斯迫切的希望南風能給他回答。
向來諳熟與心計以及察言觀色的南風放下手上的扳手,從包里拿出一個木製眼鏡盒,動作遲緩地戴上老花鏡,難得如此閑暇之際觀望眼前的「人」,這是他一生最完美的作品也是最不完美的。
最完美的是因為他擁有了絕佳的機械構造,以及安裝了現今世界上最先進的主程序晶元,到達了機器人目前最高的思維水平以及科技壟斷,可見阿瑞斯的難得可貴。
最不完美的卻也是如此,充滿了不可控性所以導致沒有人會發生些什麼,阿瑞斯必然會走向極端,因為機器本身是沒有情感和自我意識,只會聽命與程序,可如今當機器本身成了主程序並擁有了自我意識,那麼便是最大的危險。
「有句話,大概是你一直想聽的,對不起但我依舊認為我無愧於你,我最大的錯或許是當初鬼迷心竅製造了你,我知道對於擁有自我意識的你來說一切都是我的錯,至此與你致歉,但終有一天你依然會走向覆滅。」
南風扶了扶鼻樑上搖搖欲墜的眼鏡,以溫柔平和的口吻說著那句對於阿瑞斯來說早就應該來到的道歉,可話的後半句卻顯得那麼的誅心,南風知道已經進化到一種程度的阿瑞斯難以控制,也沒法再回頭了。
能夠共情但無法苟同。
「比起詛咒我被覆滅不如好好想想你的死法吧?哈哈哈——」
阿瑞斯仰天長嘯,那長笑聲餘音繞梁更顯暴虐。
這話徹底激怒了阿瑞斯,他眼神如刀,一聲令下本來就不大的病房瞬間被手持各類武器的機器人圍的水泄不通,南風被團團圍住只是還未發起攻擊就等再阿瑞斯再一次下令。
「我就算死了,你這輩子也早就註定從出產到毀滅都會一直存在於我的光環之下,我的死只會讓我顯得更加大義凜然和偉光正罷了,我知道你恨我可每一次你都不敢殺我,因為連你自己都知道你永遠活在我的光環之下哪怕我屢次三番想要拆了你哪有如何呢?你永遠都只是我南風的附屬品罷了。」
南風一甩便摘下了眼鏡,他挑著不羈的眉又肆意的笑著,渾身透露著的是天之驕子是眾星捧月是光芒萬丈,而這份驕傲顯然深深的刺痛了阿瑞斯。
「開槍。」
阿瑞斯咬著唇握拳,轉身之時陣陣槍聲從耳邊掠過,卻帶不走任何一段風,只需要一分鐘就可以解決了那愛說討厭話語的老頭。
可當阿瑞斯回頭走到「屍體」旁驗收成果的時候,卻被那本應該血肉模糊死得凄慘的人扯著褲腳,這傢伙居然還沒死透呀。
「除非.你成為我但這不可能。」
早就已經面目全非的南風他卻還吊著一口氣,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想幹嘛,為什麼非要說這些自找死路的話,他瞪著雙眸大笑著。
那句話一直回蕩在阿瑞斯的腦海里揮之不去,似乎成了那並不存在的心第一次殤。
「我就算死了,你這輩子也早就註定從出產到毀滅都會一直存在於我的光環之下,我的死只會讓我顯得更加大義凜然和偉光正罷了,我知道你恨我可每一次你都不敢殺我,因為連你自己都知道你永遠活在我的光環之下哪怕我屢次三番想要拆了你哪有如何呢?你永遠都只是我南風的附屬品罷了。」
無限循環著那句話,這可真是恥辱呀。
阿瑞斯變化成原生鐵甲形態,他捂著有些燙的額頭,接下來伸出手提起已經看不起面目的南風,胸口處多出了一根長的黑色線路刺破南風的身體,而阿瑞斯的機甲零件在一瞬間七零八碎全朝將死的南風襲來,緊接著開始包裹住南風的身體.
一道清冷的機械音不知從那而來。
「掠奪完成,原主死亡,新身體重組完成。」
屬下的機器人找了面鏡子給阿瑞斯手拿著,看了看這具新身體,倒是和南風年輕時一模一樣,這就是19歲的南風?
「還沒我系統生成的四千年難得一遇的美少年的臉好看,不過也能將就用用了,沒有想到吧?我還真能掠奪你的身體,接下來的日子裡我會一步步讓你的身體看著我如何取代你,反正你也看不見了。」
阿瑞斯自說自話甩手一扔摔了鏡子,他該去看看門外那隻可憐兮兮的小貓咪了呀。
當打開門的那刻看見門外道道划痕還有一些血跡時,阿瑞斯竟然有些羨慕南風了,連這隻貓都能為了南風那個廢物可以置之生死於不顧,他可能被震撼到了?
「小貓咪,墨染我回來了。」
阿瑞斯學著南風平日里笑著的樣子,丟過去一隻小魚乾,他與南風相處已久學起來自然也是入木三分,可那隻黑貓依然還是後退了好幾步,他的笑容在一瞬間僵硬了。
「我又不瞎,你不是那混小子,你是不是殺了他?」
墨染退後了好幾步,他不會靠近這個冒牌貨的,說到最後一句話時不由得爪子縮緊。
「對啊,而且他死無全屍呢,不過你要是實在想他的話,可以幫我當成他呀,這好像是叫什麼cosplay,你不覺得我們很像嗎?本該是反派的你擁抱了光又換回了什麼呢?帶你奔向光的人死了,不如做我寵物畢竟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時空之神。」
阿瑞斯歪著腦袋天真無邪的說,他知道這隻貓咪呀也就是殘魂一縷罷了,無論這隻貓以前有多尊貴多厲害,如今在他也就只配逗著玩唄。
結果那隻小貓咪居然化了人形爬了起來?
「哦,你這是想代替南風和a上崗?可給本尊當鏟屎官你還不配,本尊甚至已經感受到了一個鐵皮人對自己主人深深的嫉妒呀,本尊再落魄也是當過神的再不濟也是當過妖的,而你呀——不過是南風研製出來的破銅爛鐵甚至連存在都需要南風來幫你,真不知道你這種小人得志是哪來的自信心。」
墨染化為人形,依舊還是那副清秀面容,只是血已經染滿了他的衣襟、衣袖,不過只是徒勞罷了,但依舊傲骨錚錚,他又變成了一隻巨大無比的惡龍,朝著阿瑞斯嘶吼著。
這是要燃燒最後一絲能量,這是背水一戰?
口吐來的火球依然不能傷阿瑞斯絲毫,而阿瑞斯也露出了本來形態,而周邊的機器人也開始合體,甚至比那條苟延殘喘的惡龍還要大上一倍。
眼看那隻惡龍被一輪一輪的激光炮轟炸,就在最強攻擊的那一輪發射之際,一道護盾從天而降擋下了攻勢,而那位便是剛剛從隔壁房間趕來的雲天而顧璟被安頓到了不遠處觀戰。
「別送死,接下來的一切交給本神。」
雲天這話是對墨染說的,他來本是為了護住南風的,如今南風不在了,那便要護著南風的貓咪。
可周身的靈力還沒開始運行,就被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
「雲天我們該走了,你胡鬧夠了,人界的事情我們既然已經成神那就不能插手過多,旁人的事情也終究不是我們該管的,該學學怎麼好好當個高高在上的天神了,有些事情不是你該碰的。」
說話的人正是多年老搭檔釋然,他此次來是要帶雲天回天界的,他手中佛珠一轉瞬息萬變,一行人在阿瑞斯眼皮子底下給傳送到了虛無之境。
「可釋然那什麼叫我不能碰的事情啊,那不是旁人那也不是人界的事情,我現在是神又如何啊,那是我的南風啊,那是我的太子殿下是我的老師,是我的王啊——」
雲天一邊給墨染療傷一邊又和釋然爭論道,那樣的激動和據理力爭都是為了他這生生世世的光,向來陰冷又算得上毒辣的他,也就在關於吾王南風的事情才會顯露出這幅孩子氣的模樣。
從前的往事歷歷在目,怎敢忘。
身為少年刺客的雲天拿起劍為護著另一個病弱少年,只因那一世他被救了,當護著他成為了習慣,哪怕後來那一世缺了記憶那又如何,雲天依然護著主護著他的王,所以現在就算成了神又如何。
身負重傷的墨染吐出一口鮮血來,他捂著胸口的傷對雲天說,「我從前是時空之神掌管時間,而現在我的能力被那垃圾鐵皮人完美複製甚至可以說是超越,若我沒有猜錯的,或許你能去時空間隙看看他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