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日快樂,盛夏。
「我……」南風本來覺得現在時機已經到了,可是原本打好的腹稿竟望穿秋水卻無處傾述,他居然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他愛得女孩。
「怎麼了?」盛夏疑惑地問道。
轉身只剩一句——「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因為我是你以後的太陽。」
盛夏點了點頭就起身,在附近的小攤買了兩瓶啤酒。把其中一瓶遞給南風,說了一句很非主流但是真心的話:「願你有酒有肉有她。」好吧,這話是盛夏從網上抄的。盛夏:可是就算今天是夢但我依舊希望他的未來一片光明。
「誒,不說了!喝酒。」南風一言不合就喝酒,喝完就醉如爛泥。好漢不提當年勇,誰說的當年能喝一箱的結果半瓶就醉了,盛夏對於南風吹牛的本事真是不敢恭維。
結果——路上的人看見了一個瘦弱的女孩騎著一輛白色自行車身後還坐著一位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男孩一路飛馳狂奔。路上的人都在疑惑為什麼這個姑娘騎的那麼快,其實是因為宿舍大門快關了。
我的天,還有八分鐘宿舍關門,加油盛夏!她為自己打氣道。
第二天,盛夏睡眼惺忪地早早起來洗漱,她發現南風送她的向日葵在陽光下盛開著,開得特別燦爛……
南風的出現給沉悶的夏天多了一點點清涼,各個班的女同學都很喜歡在窗外看著南風。
「盛夏啊,你那男朋友倒是很受歡迎啊。」蘇曉和盛夏吃完飯,路過正巧撞見那些女孩子排著隊站在某班的門外。
「曉曉,你別胡說……」盛夏還是骨子裡的自卑,她總覺得南風那樣子的人和她永遠都是兩個世界的人,前幾日南風陪她過生日都好像是做夢一般。
「誒,我倒是沒有胡說,他朝你走過來了誒。」蘇曉看熱鬧不嫌事大,往前面一指還不忘推一推盛夏。
無論什麼時候他永遠都是人群里最耀眼的那顆星星,他的身後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目光,他有著少年的乾淨但卻又交織著生人勿近的高冷氣質,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將溫柔、高冷、陽光、可愛、少年感融和的那麼好。
「你是在這等我嘛?」南風走過來望著盛夏,他的那雙眼睛里有光,是黑曜石所散發的光,是黑空中最亮的星星散發的光,是燈火闌珊里的夜燈散發的光。
「我先走了啊,你加油啊,拿下這朵高嶺之花,我覺得他和你很配啊。」蘇曉默默附在盛夏的耳畔上低喃,說完以後擺擺手就走了。
「是……不……是……是……」盛夏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她還是那個自卑敏感的盛夏啊,她感受到了人們的竊竊私語,果然她和南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人們說:
「你看那個女生長得那麼一般,和我們校草什麼關係啊?」
「肯定不是女朋友吧?我覺得校草肯定不會喜歡那種普普通通的女生的吧。」
「所以你這到底是不是呢?如果你再結巴的話,我就當你說的是了啊。」南風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他是個喜歡把笑容掛在嘴邊的人,他露出了那顆很可愛的虎牙。
「這……」盛夏低下了頭,不敢說話,因為她現在只想著讓南風趕緊走,她這種人真的不適合很南風在一起啊。
人們的話還在繼續:
「那個女生我越看越覺得她配不上南風,她憑什麼離我們校草那麼近啊?」
「南風你快走啊,那個女生不適合你的啊。」
南風並不把那些話放在心上,因為他一直以來都是被人們討論的對象,因為他好像根本就不屬於這個學校,好像他就是應該去當演員和愛豆。
「唉,你不喜歡這裡的話,那我們就離開這裡。」南風一把將瑟瑟發抖的盛夏攬入懷中,明明是他自己主動的,可是南風居然默默把手懸在半空,臉也特別紅,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和女生靠的那麼近。
他用自己的行動告訴所有人,這個女孩子是他喜歡的,那個主動攬入懷裡的動作已經說明一切了。
走了一段路的時候盛夏停下了,她推開了南風,推開了她喜歡的人,她是喜歡但是骨子裡的自卑讓她忍不住逃離。
「你討厭我了?」南風的臉上滿是錯愕,他被推開了……他這是怎麼了,是哪裡惹盛夏不高興了嗎?那他該怎麼辦?。
「我沒有……我只是覺得……像我這樣子的人根本……不適合和你走在一起……那個不要因為……我們曾經見過幾次……就這樣子靠近我……」盛夏猛搖著頭,她又抬頭鼓起勇氣想要逃離開這一切,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南風可能會喜歡她這樣子的女孩子。
當南風的食指指尖輕輕劃過盛夏嘴邊,這是讓盛夏不要講話的意思,盛夏此時才發現她居然和南風靠的那麼近,甚至還能隱隱約約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氣息。
南風只覺得自己為什麼要喜歡這樣子敏感自卑的女孩子啊,可是……喜歡就是那樣子讓人猝不及防,讓人始料未及。
「你真的是個大笨蛋,難道我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南風沒有想到一生氣居然把心裡話說出來了,他用手指戳著盛夏的額頭說道。
這一次換盛夏蒙了,她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南風這是什麼意思啊……
可是來不及給盛夏答案的時候,這一切都被打斷了。
走來一群人,其中一個穿著球服的正是南風的室友A,他拿著球忍不住多看了南風幾眼。
「你在這幹嘛啊?」室友A剛剛還沒看見盛夏走過來以後才發現了盛夏,忍不住調侃道,「沒有想到南風你居然也有鐵樹開花的一天啊?這是誰啊?」
「我正在追求的未來女朋友。」南風滿臉自豪的說,他說著再一次將盛夏摟入懷裡宣示主權。
盛夏想都不敢想,曾經暗戀的男神居然會靠自己那麼近,她甚至還能夠聽見南風的心跳聲,聞著關於南風身上特有的氣息,她一時間覺得腦袋一片空白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室友A走了以後,南風拍了拍還在發獃的盛夏的肩膀。
「怎麼了啊?」盛夏抬起頭問,她沒聽清剛剛南風和室友A的對話。
「剛剛我和我朋友說的話,你聽見了嗎?」南風小心翼翼的問,他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跟盛夏直接表白,畢竟也是第一次喜歡別人。
「沒有啊……」盛夏猛搖頭說道。
南風捂著臉哭笑不得,此時他們再一次沉默了,盛夏低著頭看地板,南風偷偷瞄著盛夏那張好看的臉。
這一場僵局被路過的蘇曉給打破了。
蘇曉反手一推開始助攻,然後果斷逃跑。
南風突然偷笑剛剛那一推其實不至於把一個一米八男生推到,可是耐不住南風的刻意啊。
那是一個夾雜著草莓味道的吻。
「你混蛋啊……」盛夏紅著臉落荒而逃,結果被南風拉住了手。
「那個剛剛對不起啊,我冒犯到你了啊,我剛剛是被推的啊,我也不知道是誰推我的,但是有些話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的。」南風先是道歉然後就立刻把盛夏的手放開了,他不打算一直拖下去了,他想把那麼久以來想說的話全部說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當南風的手鬆開以後,盛夏居然覺得一絲絲失落。
「那個我知道可能你會介意我周圍的目光,我也知道你是個可能在別人眼裡長相不同的女生,可能你真的是個很自卑很敏感很怪的女生,可能你真的沒什麼點是值得好男人喜歡,可能你真的很普通很普通。」南風說著說著,不知道為什麼說出來的話越來越難聽,可是他還沒有意識到。
盛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在南風心裡她就是這樣子的人嗎?可是就算真的是這樣子的人,真的要當面說出來嘛?
「但我真的很想告訴你的是,在我眼裡你是最好看的女孩子,你雖然很自卑很敏感沒有關係啊,因為我會好好照顧你給你安全感的,可能在別人眼裡你並不是很好,但是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值得的。」南風說著眼睛里的光越來越亮了,那是少年的喜歡,那是少年的執著,無論別人怎麼說都沒關係的。
盛夏聽著這些話緩緩抬起頭,她那張算得上好看的臉淚眼婆娑,這是第一次有人那麼覺得她好。
「哭什麼啊?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我不喜歡你哭的,我喜歡看你笑的啊。」南風手忙腳亂的拿出紙巾給盛夏擦眼淚。
「那個,你剛剛說的那麼多是想告訴我,你喜歡我嗎?」盛夏下意識的說出來這樣子的話,可是說完以後她後悔了,如果不是那她這不是自欺欺人自取其辱嗎?何必要把關係搞得那麼僵。
南風沉默了。
盛夏彷彿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答案,果然她這樣子的人怎麼可能被南風那麼好的男孩子喜歡啊,品學兼優、長得好看、家庭條件也好、性格也好,這樣子的男孩子明明就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啊。
「你幹嘛要露出那麼失落的表情啊,我又沒有否認,雖然我本來想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你這件事。」南風瞥見了盛夏臉上略過的那一抹失落,原來他在她心裡還有些地位的啊,不由得竊喜。
「什麼事情啊?」盛夏沒有抬頭而是看著地板,反正肯定也不是什麼大事,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事。
「我喜歡你,原意做我女朋友嗎?」南風也是豁出去了,他並不知道會得到什麼樣子的答案,但是他希望這場暗戀是雙向的,哪怕很可能只是他一個人的心動罷了。
「你是說……你喜歡我?」盛夏難以置信。
「嗯,我喜歡你,如果你沒聽清楚的話,我可以說無數遍直到你聽清楚為止,我喜歡你,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盛夏。」南風直視著盛夏的眼睛,他永遠都那麼的自信,因為他從來都是被光包裹的人兒啊。
「我也喜歡你,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很喜歡你了,我願意……」盛夏做了人生中最重大的決定,甚至她以前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居然會被那麼耀眼的人喜歡。
少年忽然掛上了害羞,他怯懦的掏出口袋裡的草莓口味的棒棒糖,遞給盛夏。
盛夏打開棒棒糖塞進嘴巴里,是草莓味道的,和那個吻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