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白衣戰國,不願相見,風雨欲來
強金都城,上京。
巍峨的皇宮巨人般的籠罩在夜色當中。
雄偉的宮牆之上,無數的弓箭手引弓待發,冰冷的箭尖發散著詭異的冷光。
皇宮近衛營緊急調動,數不清的甲士列陣迎敵。
數道強大的氣息衝天而起,皇宮中的修士供奉如臨大敵。
城下卻只有白衣。
白樂天正衣冠,朗聲道:白樂天萬里求見,望金主不吝賜見。
一個威嚴的聲音自宮城滾滾而出,直震的大地嗡嗡作響。
「江南白衣,朕不願相見,又怎能不見?」
同一時間,南荒樹海外的山路上,血光衝天!
王烈弓在山路上斬殺邪魔之時,故宋國都汴京。雖已深夜,皇宮之中偏殿卻點滿紅燭。
這一夜,無人平靜。
故宋國君趙璋一夜未眠,雙目通紅。下首跪著欽天監正黃涼,不停的叩首。黃涼驚慌無措,顫聲說道:天妖降世,國將不寧。望萬歲速發大軍,鎮壓南蠻之亂。
趙璋望向左側端坐一清瘦老者,「宰相有何良策」
故宋宰相王佑安起身行禮道:世間之兵馬於天妖王無用。我等還需靜候軍神佳音。
趙璋面無表情,又微探身問向右側一青衣老人:「國師認為如何」
青衣老人行禮道:即便有心,北方有強金虎視眈眈,我等又如何調動大軍?
趙璋道:朕剛剛接到稟報,白衣已至上京。
國師魏無涯,宰相王佑安大驚。若干年來,聖者和梟雄相看兩厭,偶有幾次相聚,又有哪次不惹出天大的波瀾?
大亂將至!
江南西湖書院外。
鄉間小路上,透過月光,可見一中年道士牽著一批老馬,馬上斜卧著一位邋遢老者,看不出是俗是道。
中年道士手搭涼棚望向北方,
片刻,道士恭謹的對邋遢老者言道:先生,師弟已至上京,局勢尚不明朗。
老者掏出個醜陋酒壺,小心翼翼的抿了小口,擦擦花白鬍須上的酒漬,意猶未盡道:天兒這孩子能幹,戰國明理,按理能達成共識。只恐這戰國雖明理,野心卻太大,外加父仇國恨,一時間做出不明智的舉動。
中年道人微微眯眼:需不需徒兒過去提點提點?
老者啐道:你這孩兒,脾氣太爆,也不修身養性,哪有點出家人的樣子?
道人心說您也未見得有個長輩的樣子,上樑不正下樑歪,咱爺倆誰也別說誰。
想歸想,中年道人可不敢表露,只是仍做虛心問道:南蠻動蕩卻是提前了?
老者嘆道:軍神遇險,也不知王烈弓能不能趕得急?
中年道人滿臉憤懣之色:老師,不是我說您。這王朗是我佩服之人,如今險及,您怎能一直讓我隔岸觀火?
邋遢老者正色道:你這痴兒!為師多次提點你,言明我門中有不得已之苦衷,非但是你,什麼狗屁四聖皆不能動。雖然此次小蛇猖狂,但你等只許遠處運籌,卻決然不可親身施為。時候未到。。。。。。。。。。。。
時候未到,到的時候一切自然明了。您說了一百次了,哪次不伴著豪傑隕落?中年道人針鋒相對。
老者嘆息不已。
中年道人看老師不快,也不敢繼續較勁,調轉話頭問道:且不說什麼四聖。這三大宗門,居然皆受牽連。數百年來,也未見如此動蕩。
老者嘆道:國子監的那個山長,行的什麼狗屁的儒家本分,愚忠愚孝,一直助趙璋打壓朝中武將勢力,與軍中魁首的王朗更是水火不容將,就怕此次有所異動。那峨眉山上的尼姑,雖是面冷心熱之人,但與王烈弓積怨已深,此次絕不會出手相助。那個小心眼兒的和尚,整日龜縮山門,念經度日,也不知能度得世間幾人?數典忘宗,敝帚自珍,沒什麼出息。再者何止三大宗門,這七梟雄已捲入其三,剩下四人也都不是散淡之人,值此大亂,定會不甘寂寞,暗中謀划,只是私底下的反應,就連我也揣度不出。
中年道人道:老師過謙。
老者呵斥道:你們這些師兄弟,好像性情各異,骨子裡又都及其自傲。你身為師兄,更應以身作則,莫帶壞了小的。難不成你認為這天地之間,便是我這個邋遢老道獨大?
中年道人毫不猶豫的答道:本就如此!
老者氣的連連喘氣,手指顫巍巍的指著中年道人,半晌說不出話。
中年道人卻好像什麼也沒發生,繼續說道:那老師對小師弟又如何安排。
話題轉變過快,老者一時未反應過來,沉思半晌才道:他年紀幼小,與你等差距過大,不如先由他隨遇而安。如若在紅塵中悟不出什麼,老師我還不一定收下他。
中年道人白了一眼,低聲自語道:說了半天,無非撒手不管,還不是因為您懶,,,,,,,,,
「你這逆徒。。。。。。。。。」
鄉間小道上,一老一小吵吵鬧鬧,逐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