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治病打賭

第八章 治病打賭

?第八章治病打賭

甘松走到病床前,俯下身子聞了聞馬姨身上的味道。甘松體會到,自己的額頭滾燙,肺部燥熱難當,好像一鍋蒸騰的開水,心臟虛弱無力,但是,跳動的速度加快了,喉部也有變化,與昨天比起來,相對來說還好轉了一些。

「馬姨在發燒?」

「四十一度,高燒。」

甘松沒有學過醫理,不知道馬姨的病為什麼會這樣?但是,他卻知道身體的反應,從而迅速地找到病根,尋找最佳的解決辦法。

後來進入醫學院以後,學習了中醫理論,甘松才明白,馬姨的病是肺熱過甚,導致喉部病變,甘松的父親甘洪採用「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辦法,開了大黃瀉心湯治療咳血。大黃瀉心湯是起了效的,馬姨喉嚨的病有好轉,但沒有根本解決肺熱的問題。經過兩天的用藥,馬姨的肺熱突然反彈,急需找一個渲瀉口,在喉部被大黃瀉心湯保護的情況下,肺熱便找上了心臟。

肺屬金,心屬火。按照五行生剋理論,為火克金。這只是在平衡狀態下,但金太強了,打破了人體固有的平衡,便開始反噬火,即心臟。

心臟管血,心臟的病變便引發了高燒。

如果不能及時救治,心火將越來越弱,最終熄滅,人命已休。

後果非常嚴重!

從另一個方面說,甘松的父親甘洪開出的藥方,並不對症。所以說,中醫博大精深,學藝不過關,陰陽辨證不到位,很容易導致失誤,甚至導致生命危險,有時候失誤僅僅是因為一味葯的增減用量不同。

這也是中醫沒落的原因之一,畢竟西醫採用最直接的方法,取得最大的效果,像沒有發燒之前的馬姨的病,輸消炎液即可,只要是西醫師都知道該怎麼處理。而中醫卻完全靠施術者憑藉長時間積累起來的經驗進行判斷,下藥的分量也是根據個人的經驗。

這時候的甘松,雖然不懂醫理,但身體的反應卻告訴他,應該如何醫治馬姨的病。

像變魔術一樣,甘松從百草錦囊中拿出幾味葯,放在鼻子邊聞了起來,經過反覆試驗,終於確定了治療的配方。

「謝叔叔,這病我能治,我給馬姨開一幅中藥,能夠治好馬姨的病。」甘松徵求地看著謝軍。

謝軍畢竟是老實人,聽說甘松要幫自己,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道:「行,你開藥方,我讓醫生看看。」

甘鬆開了藥方,仍然有大黃、黃連,另加了兩味葯,一味是茅根,另一味是葛根。大黃、黃連用於清肺熱,而茅根的主要功效是潤肺,葛根的主要功效是扶心。

這就好比打戰,大黃、黃連是兩個大將軍,臨陣殺敵所向披靡,但不能安撫好後方,仍然會受到後方的反噬。這時,茅根這個後勤部長則起到安撫的作用,而葛根的作用則是將心臟的正氣扶起來,使佔領之地民心歸順,這樣,所佔領的領土才能真正成為真正的領土。

謝軍接過藥方,找醫生去了。

甘松也退了出去,到福寶古鎮上買了個藥罐,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把放在百草錦囊裡面的藥物拿出來,在病房不遠處的生活區擺開陣勢,煎起葯來。

這時,一名護士走了過來,斥道:「你是誰的病人家屬?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急診病房,病人姓馬。」甘松答道,沒有回頭,鼻子放在藥罐不遠處,體會著藥物的葯姓在熬制過程中的變化。

護士翻了翻手裡本子上的記錄,道:「馬菊花,正在搶救之中,是哪個醫生開的中藥?」

「我開的藥方。」

「你?」護士走到甘松的側面,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這張娃娃臉,道:「你會開中藥藥方?別熬藥了,沒有經過主治醫生同意,急診病人是不能服用其他藥物的。」

「出了事我承擔。」

「不行!你承擔不起。」護士伸手去抓藥罐,卻被甘松抓住手腕。

甘松轉過頭,盯著護士的臉道:「我說了,出了事我承擔,關你什麼事?」

「放開。」護士臉色憤怒,手上傳來疼痛,護士忍不住叫道:「哎喲,你快放開,痛死我了。」

甘松放開護士的手,護士揉了揉發青的手腕,委屈地道:「你別囂張,我告訴醫生去。」

謝軍拿著藥方,來到醫生辦公室,等了好久,才等到負責醫生進了醫生辦公室,他趕緊迎上去,道:「呂醫生,你看看,我們村有人給我家老婆子開了一個中藥方,麻煩你看看,能不能用?」

呂醫生名叫呂不凡,四十來歲,醫術在鄉衛生院是最高的。

「哪個醫生?」呂不凡接過醫方。

「是甘洪的兒子甘松。」

「甘洪?甘松?」醫生皺著眉頭想了想,隨即將藥方放在桌子上,看也不看,道:「我想起來了,甘洪是你們藥王村的草腳台醫,沒有行醫資格。這裡是正規醫院,怎麼可能用他的葯?這是甘洪的兒子甘鬆開的藥方,你也太天真了,甘洪就那點招數,他兒子會什麼葯術?你不要被他們的巧嘴迷花了眼,用了冤枉錢還可能害了你的親人。」

這時,一名護士走進了醫生辦公室,看了一眼謝軍,哭喪著臉道:「呂醫生,剛才有個小夥子在生活區熬中藥,是馬菊花的家屬。我勸他不要熬了,他不聽,還……」

護士的話還沒說完,呂不凡便拍案而起:「反了天了,這甘洪的兒子是什麼意思?走,去看看。」

謝軍被呂不凡拍桌子的聲音嚇了一跳,拿起甘鬆開的藥方,跟著呂不凡走了出去,心裡卻想道:「松娃子,你可不要怪我啊,不是我在背後說你的壞話。」

來到生活區,已經沒有了甘松的人影,呂不凡帶著幾人朝急診病房走去。

病房裡,謝霞和馬強已經趕到了。

甘松將熬好的葯冷處理,降到常溫,然後讓謝霞和馬強把馬菊花扶來斜躺著,扣開馬菊花的嘴,用湯匙喂著葯,已經餵了一大半。

馬菊花雖然昏迷,潛意識裡還知道喝水,葯進入她的口腔,她便習慣姓地喝了下去。

「你們在幹什麼?」呂不凡一把搶過甘鬆手里的杯子,將葯倒地地上,「碰」的一聲將杯子放在病床旁邊的小柜子上,吼道:「你們不知道病人正在觀察嗎?出了事你們負得了責?」

謝霞和馬強對望一眼,不敢說話。

「我負責。」甘松站了出來。

「你負得了責?」呂不凡看著甘松,突然笑了:「哈哈,笑話。你這小子便是甘洪的兒子吧,毛都沒長齊,就敢負責。你可知道,亂用藥物,這可是關係到一條人命,難道你用人命來償?」

甘松看到旁邊的護士一臉傲氣,而謝軍則垂頭喪氣,謝霞和馬強則一臉茫然,道:「我敢打賭,半小時之後,馬姨便可以蘇醒了,如果不能蘇醒,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包括馬姨的醫藥費。如果出了人命,我去派出所自首。」

甘松平時話不多,情緒激動之下,他不知不覺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

看到甘松決然的表情,呂不凡一愣,不由得想起了年輕時候的自己,道:「好,我就在這裡等著。」說完,端過一根椅子坐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急診病房裡沒有人說話,顯得格外沉悶。

甘松閉上眼,調動呼吸仔細體會著馬姨身體的變化,藥物進入馬姨口中之後,很快被胃吸收,通過血液流入肺部,肺部的熱被降了下來,緊接著,心臟的力度也逐漸增強了。

藥物起效了!

二十來分鐘之後,甘松突然睜開眼,道:「馬姨要醒了。」

呂不凡看了看時間,笑道:「還有五分鐘,我就不相信馬菊花能醒,呃……」

話還沒說完,呂不凡看到馬菊花的眼皮動了動,然後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迷茫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問道:「咳咳,我這是在哪裡?」

「呂醫生,你輸了!」

呂不凡一張臉憋成豬肝,「哼」了一聲離開急診病房,護士也跟著出去。不一會兒,護士又折了回來,對謝軍道:「呂醫生讓我來拿那張藥方,說要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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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土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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